隔着一扇门,秦桑隐约听到里面传来男人压抑沉闷的抽气声。

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会答应了席助理提出的要求,让他把陆禹行送到了这个公寓。

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席住里抱着男人的衣服走了出来,刚才陆禹行身上穿着黑色的西装,所以她也瞧不出什么严重的问题,只是觉得他的脸色异常苍白而已,现在看见那一件被鲜红的血液染透的白色衬衫,她的手指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席助理看见秦桑站在门口也楞了一下,随手关上身后的门,“小姐,你要进去吗?”

秦桑将视线从衣服上移开,微敛着眸,淡声问,“他怎么样了?”

“庆幸的是伤在腹部,医生正准备给他将子弹取出来,问题不大。”

秦家虽然在之前并不干净,但是秦桑可以说是在焕然一新的富饶的环境下长大的,小时候虽然遭过绑架,然而除了受到惊吓,并未造成太大的阴影,所以对那些在黑色道路上行走的一切,也只从电影上感受过而已。

枪伤,这种事情,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说不害怕,那是骗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席助理看着秦桑。选择了沉默。

有很多事情,陆禹行一直都隐瞒着秦桑,看似冷漠无情,实质也是为了秦桑好,毕竟知道得越多,对她越不利。

“席助理,我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受到这种伤?到底是谁做的?”秦桑目光微凉,声音也是与以往不同的严厉,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气势。

“抱歉,小姐想知道什么,只能由二爷回答,我无可奉告。”

秦桑抿着唇,沉默了半响,“我知道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席助理却在后面叫住她,“小姐。”

“二爷这么做,也是为你好。”

跟在陆禹行身边那么多年,席助理看着他隐忍压抑的模样,都觉得于心不忍。

“但凡没有问过我需不需要的为我好,我都不稀罕。”

席助理无奈,这两个人,都是石头,固执得要死。

……

秦桑给保姆通了电话,告诉她这几天都会外出不在,然后就留在了公寓里照顾陆禹行,虽然她并不擅长照顾人,但终究是有些不放心。

看席助理的态度和医生的配合,秦桑大概也知道陆禹行出现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

秦桑坐在床边上,看着床上的男人,睡着了眉宇之间也紧紧蹙着,好像永远都有化不开的愁闷和烦恼。

目光一点一点描绘着他的轮廓,忘记有多久没有这般仔细地看过他,在时间和环境地打磨下,他变得愈发成熟内敛,一张俊脸,处处都透着一股淡漠凉薄,现在乍一看,竟然有一种微妙的陌生感。

在秦桑的印象里,这个男人就像神一般的存在,站在令她只能仰望膜拜的高处,好像永远不会生病。不会倒下,钢铁似的。

从过往的记忆里寻找痕迹,他脆弱的事情,当真是无处可寻。

原来憔悴的他,与常人无异。

安静地卧室里,手机震动声突兀响起,秦桑摸到手机瞟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周旭尧。

犹豫了一会,她站起来,往门外走去,合上门接起了电话,“喂。”

男人低沉的嗓音传了过来,“在哪里?”

“找我有事?”秦桑避开了他的问题,反问一句。

“就是问你在哪里。”

“在外面。”

周旭尧哂笑。“什么事情可以让你几天不回家?”

秦桑知道,一定是保姆跟他说了她不回家,心底多少有些不舒服,就好像被人监视了一般,“临时有点事情,你放心,我没有忘记周太太这个身份,更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任何事情。”

几乎是下意识地,秦桑选择了隐瞒她照顾陆禹行这个事实,其实她完全可以如实告诉周旭尧,毕竟她和陆禹行之间也没有什么见不得光,偏偏她没有。

好像在潜意识里,她就猜到周旭尧若是知道了会生气,会反对。

所以还是不告诉他了。反正等陆禹行好一些,她就可以不用管了。

“什么事情?需要我安排人帮忙吗?”

秦桑顿了一下,“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电话那端传来短暂的沉默,而后有一声短促的冷笑,“早点睡。”

在他挂电话之前,秦桑忽然开口,“你什么时候回来?”

周旭尧那边迟钝了一下,“三天后。”

秦桑冲口而出,“那你定好机票了跟我说一下,我去接你。”

等了好一会都没有听到他的回答,秦桑以为他不乐意,正要开口,就听到他沉缓地应了一声,“好。”

秦桑拿着已经切断了通话的手机站在落地窗边呆愣了好一会,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然主动去讨好周旭尧。

重点是,她似乎并不排斥这种做法。

可是刚刚,她好像是察觉了他的不悦,他应该不会知道了什么吧?

不会的,毕竟他人又不在港城,而且上一次她抗议了以后,他好像没有安排人跟着她了。

秦桑甩头,就算他知道也没什么,她也确实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轻拍了一下脸,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周旭尧穿着一件烟灰色的衬衫,西裤熨得笔直,站在窗边低头点了一支烟,星火忽明忽暗,烟圈渐渐晕开,他微眯着眸,唇边噙着一抹冷笑。

在凌菲以后,在也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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