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言也大笑了起来:“那地方的女人,你还能指望她们写出‘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不成?”说着看向风宁,“倒是你,刚才在笑什么呢?”

“额……”风宁尴尬的眨眨眼不知道要怎么说,她总不能说是想起了以前看过了那风靡千万男女的《梅花烙》吧。只能一笑带过:“只是没有想到这富贵云集的里面也会出现这么轻浮的玩意儿而已!”

陈望言抹着鼻子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就听见隔壁一个声音大声的说:“唱的不错,来人,将她请上来,给爷单独唱上一曲!”

这声音隐隐的有点耳熟,但是又觉得变化实在是有点大,一时间陈望言也并不敢认定就是那人。

风宁眨巴眨巴眼睛问道:“隔壁是谁啊?你的表情好奇怪哦,难道你认识那个人?”

“听着像是程开虎的纨绔儿子。不过,声音好像是沙哑了一些。”

风宁大感兴趣的问:“就是那个在京中大清洗后第一个提笼架鸟上街调戏妇女的那个程运隆?”

陈望言点头道:“您也知道了?”

风宁眼睛都快笑的眯起来了:“小王都告诉我了。”

“小王是谁?”陈望言有点不悦的问着。

风宁一边开窗往下面看一边道:“我手下的一个混混,你可能还记得他,我们相识不久你带我去看戏后来我给了你些泥人,那就是他捏的。”

望也地的眼。陈望言见风宁提起小王的时候口气并没有什么变化也有点好笑自己的敏感,跟着走过去,又要将临窗而望的人揽进怀中,但是想起早上小小的争执又有些不知道该不该这样,小心的试探着见没有被拒绝才种种的将热抱在了怀中。忽然身体就是一僵。

“风儿,怎么不高兴了?还在生我的气吗?”陈望言小声问着,又道歉道:“是我不好,早上不应该提那些话气你,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风宁其实并没有生气,甚至都没有听到陈望言子啊说什么只是看着外面的楼下那个卖唱的女子。

那女子穿着件白底绡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秀发挽成个公主髻,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流苏下垂,她说话时,流苏就摇摇曳曳的。脸庞白净,肌肤柔细,双眉如画,双眸如星。看得出来是专门打扮了一番。面庞看还算细致清丽,忽略那隐隐的匠气倒也脱俗,眼眸低垂时竟然有一着丝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这女子十分的柔弱,风宁甚至感觉这龙源楼的男人至少有一半儿眼睛道了那女子的身上!

“奴家白吟霜,跟父亲来京投亲,不想到京城才知道亲人已经迁徙了,想要回乡却盘缠不够,这才到此出唱曲儿求些盘缠,若是入得诸位大哥大姐的耳,还请赏赐一些。”说着就低下头去。

这番话倒也中规中矩,不卑不亢,一时间有人纷纷的指使下人小厮解囊,虽然给的不多,但是一圈儿下来,七八两还是有的。

“你有没有觉得她看上去很眼熟?”风宁忽略了陈望言的道歉,幽幽的问着。

陈望言皱眉正要回答就听见下面传来一声嚣张的问话。

“刚才的小曲儿是你唱的吗?”

那个女子好像是被吓到了,微微的往后缩了一下,才说:“正是吟霜唱的。”手上捧着的小盆子也有一点不稳。

那嚣张的声音继续说道:“这就是了。跟我走吧!”说着就上前去拽那女子的袖子。

那女子往后一退脚步踉跄了一下,看得在一边的人都觉得有那小厮实在是过分。

小厮打扮的人好像是没有想到女子会这么的不给面子,转身不耐烦的说:“少爷说你唱的好,他很喜欢,要我请你上去给唱一曲。你的福气来了,要是少爷听得高兴了,少不得重重的赏你,不比拟在这下面唱的嗓子都哑了也只得这么几两银子要好?”

听到这小厮这么一说,本来已经跨出一脚要阻止的公子们顿时又把脚给收回去了。

京中的风波刚刚过去,这白吟霜虽然看着也有点味道,但是自己就算是弄到手里只是一个妾而已,而看这小厮就不是小门小户用的起的,何必为了这么一个女人得罪人呢?

因此场面只是静了一下就又热闹起来了,还有认出了这个小厮的公子们开始打趣:“啊哈!程公子莫非也在这里吗?这个姑娘相貌倒也不错,尤其是那曲子,唱的人心都要酥了。难怪会让你家公子看着心痒!”

见有人捧场,那小厮顿时高兴起来,眉飞色舞的看着还不动的白吟霜不悦的说:“你怎么还是这么傻站着啊?要是让公子等急了你担待得起吗?”

白吟霜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大声的说:“不,我不跟你去,白吟霜是好人家的女儿,白吟霜不会答应你做那样的事情的!你休想侮辱白吟霜!”

这话一出来,满庭侧目,刚才搭话的那个少爷顿时就不高兴了,但是还没有等他说话,坐在黄字号包厢的程运隆就已经怒气冲天冲下来对着白吟霜大声的说:”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今天不是来卖唱的?刚才那艳曲难道还是我唱的不成?都已经一只脚跨进暗c门子了,本少爷让你唱一曲侮辱你什么了!”

白吟霜看见冲下来的程运隆把她说成那种人,顿时气得眼睛都红了,抄起铜盆就往程运隆头上砸去,一边砸一边骂着:“你胡说,你胡说,白吟霜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岂能受你这样的侮辱!你……”

一边的老人也对着程开虎怒目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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