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捂着脸,都不忍直视了,唉哟,看看就觉得疼。
围观的众人可不管张氏疼不疼,他们看的是个热闹,一时间嘲笑声扑面而来,叫张氏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大娘,你没事吧,什么事这么激动啊。”丁香一脸懵懂的看着张氏问道,语气里藏不住的兴灾乐祸。
该死的丁三丫,老娘跟你没完。
张氏狼狈的站了起来,眼下顾不得找丁香算账,在周围异样中带着嘲讽的目光下,拿着不属于丁香一家子的衣裳,逃也似的走了。
“三姐,大娘怎么把衣裳拿走了?”丁梦眨着一双黑白分明的,不解的问。
丁香一本正经的摸了摸下巴:“一定是大娘突然想通了,知道衣裳不能随便叫别人洗,否则外人还不认为咱家关系乱七八遭的,所以来改正错误了。”
她一说,周围的人看着张氏离去的背影更是笑的嘲讽。
而今天听丁香这么一说,众人也在心里不约而同的记了下来,以后洗衣裳还是得注意些,以前没人说还不觉得,这要是真说出去了,好说不好听啊。
少了大半的衣服,丁香跟丁梦瞬间就轻松了许多,两人也不耽搁,麻利的洗了起来,丁香心里还惦记着上山呢。
忽然,一名少女气呼呼的跑了过来,二话不说叉着嚷道:“丁三丫,你找死啊,你们脏衣服洗过的水都流我那里去了,把我的衣服都弄脏了,要洗衣服给我滚到下游去,信不信我抽死你。”
尼玛,这又是打哪来的一只野狗,找茬还没完没了啊。
少女的年纪跟丁香一般大,尖尖的下巴,一看就是刻薄相,本就长相一般,再这么一撒泼更是狰狞,骂起人来中气十足,整一泼妇形象。
丁香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下,很快记起眼前的女子是谁。
丁文月,村长的孙女,仗着自己爷爷是村长,在村里作威作福惯了,平日里有事没事便找机会欺负她,嚣张跋扈的脾气比千金小姐都大,不过村长职位虽小,但在丁家村却是顶天的大了,丁文月可不就觉得自己高贵了么,一般同龄的姑娘没人敢惹她。
丁香继续将手里的衣服放在河水里浸湿,清澈见底的河水还能清楚的看到肥大的草鱼在里面游来游去,看得她直吞口水,这模样落在丁文月眼里,便成了无视。而事实上,丁香的确没把丁文月放在眼里,村长孙女了不起啊,有本事你投胎当皇帝的孙女去啊。
莫名奇妙跑来瞎吵吵,简直有病。
而丁香这种无视的太度态度却叫丁文月炸毛了。
这向来任人欺负的丁三丫,何时变得这么大胆,不应该哭着求饶然后乖乖的跑到下游去吗?
丁文月心中来气,伸脚蹿了丁香脚边的木盆一下,怒骂:“贱蹄子,敢跟我装聋作哑,胆肥了你,今天我不教训你,你就不知道天为什么这么蓝。”
丁梦吓的立即站了起来,无措的看看丁文月,又看看丁香,丁文月因为身份,在村子里几乎算得上是众星拱月般的存在,而她偏偏又最喜欢欺负三姐。
这下可糟了。
丁文月踢了木盆不算,伸脚又要往丁香身上踢去,丁香往旁边一闪。
“你还躲?!”丁文月陡然拔尖的声音刺的丁香耳膜微微作响,她这话的意思,显然是丁香不能躲,不仅不能躲,还得乖乖的站在原地让她打个爽。
丁香无语的白了她一眼:“你要打我我还不躲,你素不素傻,还有,你这么野蛮,你娘知道吗?你爷奶知道吗?”
只听话落,四周有隐忍笑声响起,大家都不敢笑的放肆,毕竟丁文月是村长孙女,不是张氏那种什么都算不上的人,丁文气得涨红了脸,不可置信的瞪着丁香,就跟活见鬼了似的。
可不是活见鬼么,平日里这丁三丫见了自己哪回不是像老鼠见了猫,今天竟敢这么跟她呛声。
“丁三丫,你……”
“我什么我,合着你洗衣服的水可以往下流,别人就不可以,这条河写上你丁文月的名字了吗?还是你仗着村长是你爷爷就可以不可理喻,耍赖跋扈。”
丁香一口气不带换的说完,直将丁文月说的傻眼,愣是没有还嘴的机会。
在河边洗衣服的都是丁家村的人,谁不认识丁香,丁香的性格谁不晓得,这口若悬河将丁文月挤兑的哑口无言的人,真是他们认识的那个丁香不。
不少人在心里乍舌,傻眼般的看着气势上甚至压上丁文月一畴的丁香,有少数的人心里大呼痛快。
谁看不出来丁文月这是故意找茬,可却没人敢站出来指责。
这丁文月可不是仗着村长的关系,在村里霸道惯了,她娘也是个泼辣的主,村里的人通常见了这娘两能避则避,也有不少人被她们教训过,这会听丁香这话,顿感出了一口恶气,若非场合不对,真想拍手叫好。
丁文月回过神来,看着丁香的目光恨不得吃了她。
“小贱人,我打死你。”她大骂一声,抡起手里的棒槌就向丁香追来。
从来没有人敢当着她的面这样奚落她,哪怕她故意找茬,哪怕她的确仗着爷爷的关系在村里跋扈专行,可谁敢挑明?谁敢说她一个不是?
今天被她一直欺负着的丁香给骂了,丁文月向来高高在上的自尊心格外受不了,一下子被怒火冲上了头,满脑子只想打死丁香这个贱人。
丁香站着不动,眼见那捶衣服的棒槌就要落到她的身上,众人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一棒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