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梦鼓着腮邦子,气乎乎的瞪着丁慧。

这丁五丫跟着来做什么?

感觉到身旁无时无刻不散发出来的怨念,丁香含笑的摸了摸丁梦的头,手掌下稀松的头发微微有些枯燥,没有任何光泽。

丁梦讨厌丁慧,就像讨厌一陀屎一样。

明明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却丝毫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与烂漫,跟她的娘张氏一样,欺负她们姐妹三个相当于家常便饭,栽赃陷害时时上演,所以往往都会被牛氏狠狠的打一顿。

不只丁梦讨厌,丁香也厌恶的很。

“五丫,你昨天是不是去找丁珊珊了?”忽地,丁香没头没脑的对丁慧说了一句话。

丁珊珊是丁圆圆的亲妹妹,跟丁慧一样大。

丁慧剜了丁香一眼,没好气的道:“关你屁事啊。”

“你最好是没有把咱家的事情往外说,把山上那些涩涩的柿子放在草灰里捂上三天的法子只是我无意中发现的妙招,不是什么密法,你若把这事告诉丁珊珊,到时候让别人家赚了钱去,看奶奶怎么收拾你。”

听到丁香威胁的话,丁慧猛的回头,双手插腰一脸怒意:“丁三丫,你当自己是谁啊,还敢教训我,别以为这两天得了奶奶的欢心便可以踩到我头上耀武扬威,你给我等着,有你哭的时候。”

重重的哼了一声,丁慧回头大步走上山。

看着丁慧生气的背影,许是长久以来的压迫成习惯,丁梦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仿佛想到了等会回家将要面对的牛氏的怒火。

“三姐,你咋知道昨天五姐去找丁珊珊了?”

身后响起细微的悉索声,若不细听,根本叫人发现不了。

丁香的嘴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随口说道:“我不知道啊。”

“啊?”丁梦瞬间呆住,张大的嘴巴几乎能塞下一个鸡蛋。

三姐你不知道?

那你刚刚还说的如此理直气壮,好像五姐真干了这吃里扒外的事情。

其实,她还是希望三姐说的这件事是真的,然后奶奶肯定无比生气,不把丁慧打一顿绝不罢休。

光是想想就好解气啊。

丁香垂眸,就见丁梦一张小脸不知想到了什么隐隐泛着激动,嘴角抽了抽。

这小妮子,变坏了哟。

回头,丁香不意外的看到一道身影急速的往村里走去。

不是丁珊珊,又是谁?

她昨天在地里干了一天的活,丁慧有没有找丁珊珊,她哪里真会知道,更何况牛氏一天都在家里看着,张氏近来又不得牛氏的心,丁慧能出门的概率,很小。

但出不出门都无所谓,既然那两个老东西不好好把她当回事,那她就不想让他们那么顺心。

果然,不出三天,丁三柱便慌急慌忙的冲回了家里,一推大门便扯着嗓子大吼:“爹,娘,不好了,我今天看到丁大贵在镇上卖柿子。”

“咋回事,咋回事,你说清楚。”丁老汉手里的烟杆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牛氏一把抓住丁三柱的手,急的嘴上生疮:“什么叫丁大贵在镇上卖柿子?”

“我亲眼看见的,丁大贵跟他媳妇挑了两筐柿子去镇上,沿街叫卖,我当时就吃了一惊,冲过去一看,跟我们卖的一模一样,我也问过那些买的人,他们说味道也是跟我卖的一样。”

“不可能。”牛氏尖叫一声:“柿子怎么变得好吃只有咱家会,他家怎么会?”

张氏听到牛氏的尖叫,也从厨房里奔了出来,虽说已经讨好了牛氏,婆媳关系也缓和了,但因丁三柱去镇上卖柿子,苏氏去了地里,家里做饭之类的锁事还是需要她来做,不过却不像先前那般会遭牛氏的怒骂。

她的身后跟着丁慧,在听到自家三叔的话后,没来由得想起前几天上山时,丁三丫对她恐吓的那些话。

虽然她确实没有跟丁珊珊说过些什么,但到底只是个十岁的孩子,下意识的会把这件事情跟自己联系起来,害怕牛氏会怀疑到她的头上,一时间脸色隐隐有些发白。

“娘,这事可不得了,该不是咱家出了叛徒吧。”张氏不知女儿的心思,对着牛氏急急的发表自己的意见。

丁慧死死的抿着双唇,眼神不停的闪烁。

她不能慌,这事跟她没有关系啊,她就算跟丁珊珊要好,也不可能把赚钱的法子说给外人听,那不是断自家的财路吗?

可是丁三丫那天为什么会这样问她?难道是丁珊珊从哪里得知了她们家赚钱的办法,被丁三丫知道了,所以丁三丫以为是自己说的?

奶奶不会也因此怀疑到她的身上吧?

越是想,丁慧心里越是乱,两只手把自己的衣摆绞成了麻花。

丁老汉跟牛氏等人都沉浸在丁大贵一家也卖柿子的震惊中,无人发现丁慧的异样,然而赵氏却盯着丁慧直瞧,突然出声问:

“五丫,你咋了,脸色这么难看?”

丁慧听到自己被点名,狠狠的吓了一跳,而赵氏的声音也让众人把目光落在丁慧的身上。

牛氏眯着眼睛,那犀利的目光直把丁慧看得心里头突突直跳。

“三弟妹这话啥意思,咱们家赚钱的法子都被人学去了,山上柿子树总共那么多,被丁大贵一家这么一分,咱家少赚不少,五丫担心自家以后少赚了钱,脸色不好也是应该的,难不成这会还该笑脸相对么?”张氏脑子转的快,连忙把话题引了回来,只是眼角的余光狠狠的剜着丁慧。

死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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