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夫人一愣,这才想起荣安伯府和柳家之间的龃龉。

这两家好像一直都有传言不和,先前她也曾听她家夫君说起过,说那柳阁老和冯蕲州在朝中没少给对方下绊子。

两家表面上看着和和气气你好我好,可暗地里却像是有深仇大恨的,谁也不想让谁好过了去。

所以说,这冯乔刚才……

是故意的?

其他几人闻言看着冯乔时,脸色也不由微变。

她们之前还觉得冯乔冒失,哪怕好心想要救人也不该选在这种场合出头,如今听着冯乔的话后,她们才恍然明白,难怪刚才冯乔非得要将柳慧如有身孕的事情当场点出来。

那柳家自持名门,如今却出了个这么伤风败俗的女儿,简直丢尽了颜面。

这冯乔看着和气,可当真狠起来时,真是半点都不逊色她父亲。

高夫人脸色顿了顿,倒没再去问冯乔旁的,反而说起了柳慧如:“你们说那柳慧如腹中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她也算是出身高贵,好好的世家小姐不当,怎么就做出这种事情来?”

冯乔随口道:“谁知道呢,我瞧着柳夫人方才的反应,怕是早就知道那柳小姐有了身孕了,否则她也不会那么几次三番的拦着我,不让我救她侄女性命。”

“柳家的人向来自持清贵,那柳阁老更是自诩朝中清流,也不知道那孩子的父亲是什么人,居然能让柳家的人容忍着府中女儿与其私情,还珠胎暗结招摇过市。”

冯乔随口说完之后就像是失了兴趣似得,懒得再多说,直接对着几人说道:“眼下时辰也不早了,我妹妹怕是在住处等的急了,几位夫人是要留着,还是与我一道回去?”

几人原本都是来放河灯祈福的,可谁知道却叫柳家的事情败了兴致。

眼瞅着冯乔要离开,几人也觉着留着也没什么意思,便都一起跟着冯乔回了西侧院。

等送走了说笑的几人后,高夫人便带着丫鬟回了住处,等关上房门之后,她原本笑盈盈的脸顿时就沉了下来。

高夫人坐在床前,脑子里一直在想着冯乔刚才看似无意的那些话。

之前事发时她也在当场,自然能看得出来沈氏当时神情的不对劲。

柳慧如从水中被救起来之后就抱着肚子喊疼,当时她嘴里突然说出“孩子”二字时,周围所有的人几乎都是愣住,一时间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可唯独沈氏,她却是毫不犹豫的就开口说柳慧如有癔症。

高夫人还记得清楚,当时沈氏的脸色虽然难看至极,可是却没有太多的惊愕和慌乱,反而镇定的吐出柳慧如癔症的事来,好像是早就知道了她有孕在身。

“夫人,晚间的时候寺中僧人送来了些果子,您可要用一些?”旁边的丫鬟捧着果子过来。

“采穗。”高夫人没有回话,反而开口问道:“你说什么情况下,柳家才会在明知道柳慧如婚前与人私通,而且还怀了身孕之后还假作不知,甚至还带着她在外招摇过市?”

这事情若是放在京中任何一家府里,怕都不会轻易善了。

若是心软一些的,悄悄的让女儿流了孩子将事情遮掩,以后找个家世低一些的人嫁了出去,若是心硬的,别说是孩子,怕是连大人也悄无声息的没了。

不论是绞了头发送去庵堂青灯古佛,还是一杯毒酒三尺白绫送其上路,谁家不是遮遮掩掩的怕人知晓,倒是柳家,明知道柳慧如有了身孕之后,怎么还敢纵容着她在外招摇?

采穗面相老实,闻言想了想:“奴婢也不知道,会不会是那男方他们本就知晓,或者早就跟柳家小姐定了亲了?”

高夫人摇摇头:“柳慧如可还没定亲。”

上巳节后,柳慧如还经常和柳青凤一起出入各府花会酒宴来着,她虽然没亲眼瞧见,可是也知道一些,那什么柳家双殊的流言不就是那个时候传出的吗?

柳慧如要真是与人定了亲事,该留在府中待嫁才是,怎还能出来这般招摇?

不过……

“你说柳家本来就知道男方是谁?”

“对啊,如果是知根知底的,或者是男方身份太高的,他们觉着这个孩子留着会有用处也不是不可能啊,要是对方真是什么天潢贵胄或者是氏族大家的子孙,能母凭子贵也是大喜事呢…”采穗随口说道。

高夫人猛的抬头:“你说什么?”

采穗吓了一跳,轻“啊”了一声,连忙道:“奴婢说能母凭子贵。”

“不是这个。”高夫人打断了她的话后就低声喃喃:“天潢贵胄,天潢贵胄……”

她脑子划过道灵光,突然就想起之前偶然听他夫君说起,柳家投靠了大皇子后,柳家子弟就接连入仕的事情,那时候她夫君还一个劲儿的感叹着柳家人聪明。

而且前些日子,大皇子妃的娘家妻妹曾四处寻擅长妇女孕事的大夫,可那小董氏早就已经生产,而大皇子妃却是至今还无所出…

所以…

高夫人神情猛的一震,失声道:“那孩子,该不会是大皇子的吧?”

“啊?”

采穗一惊,连忙看着高夫人:“大皇子的?”

高夫人站起身来在房中来回踱步,如果跟柳慧如私通的那个人真的是大皇子,而她腹中那孩子是大皇子的,那一切就说的通了。

柳家如今本就投靠了大皇子,自然会想要将彼此之间的关系保持的更加紧密,甚至想要让自己在大皇子心中的地位越高越好,而在所有关系之中,姻亲无疑是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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