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蕲州神色复杂的看着廖楚修,他虽然跪在那里,对他行的晚辈之礼,可他眼底的锋芒却是毫不隐藏。

这个男人并没有夸大其词,他是真的有这种打算。

为了冯乔,他敢与天下为敌。

冯蕲州神色缓和了许多,半晌后才开口道:“你起来吧。”

廖楚修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欢喜抬头:“冯大人同意了?”

“同意什么?”

“我和乔儿的婚事…”

“你觉得可能?”廖楚修还没把话说完,冯蕲州就直接冷哼道:“把你脑子里乌七八糟的东西掏干净。”

虽说他知道廖楚修对冯乔的心意,心底里也是这个年轻人也有几分欣赏,可是想要娶他冯蕲州的闺女,哪有那么容易?

冯蕲州收敛了脸上怒色淡声道:“卿卿如今还小,你既说你等得,那你们的事情自然等她及笄后再说。这期间你若有了旁的选择,我绝不阻拦。”

廖楚修瞬间苦了脸,他就知道这护犊子的老狐狸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让他过关。

不过还好,至少他没有明确拒绝不是?

廖楚修一边自我安慰着一边起身,谁知道冯蕲州下一句就直接说的他咬牙切齿。

“毕竟时移世易啊,卿卿如今也才不过十二,心智不成熟才会被美色所迷,三年之后世子人老色衰,卿卿指不定就看不上你了,到时候也不用我出面棒打鸳鸯,我何乐不为?”

廖楚修那个气啊,人老色衰,要衰的也该是冯蕲州不是他,他还青春正美貌好吗?!

他看着冯蕲州得意上挑的眉眼,险险的将骂言压回了喉间,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

这是你未来岳父,是你媳妇儿他爹,不能动手,不能动手……

君子三诫…小人长戚…

忍常人之不能忍方能成就大业…

好不容易才压下了那股子怒气,廖楚修刚想讨好的露个笑脸,谁知道冯蕲州又继续补刀:“你放心,如果到时候卿卿不要你了,我定会好好补偿你。”

去他妈的大业!

廖楚修脸上黑的跟锅底似得,咬牙切齿:“多,谢,冯,大,人!”

冯蕲州看着眼前这小狼崽子气得脑门上都快冒烟儿,却还得忍着他连半句不逊的话都不敢说的模样,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三年后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就算有心,可谁又能保证三年不变,冯乔和他到底能不能走到一起谁也不知道,可至少这三年内,这狼崽子都在他掌心捏着半点不能翻腾,说起来有好几个黑锅都还没人背,这小子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廖楚修被冯蕲州看的浑身发毛,总觉得他眼神有些不怀好意。

冯蕲州得了廖楚修的话,又捅了他两刀,再看着他脸上的伤处只觉得格外顺眼。

谈完了心,冯蕲州便恢复了往常的样子,他让廖楚修坐下之后,才开口道:“宫中夜宴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廖楚修听他说起正事,连忙也收敛了神色说道:“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要求在宫中设宴的是萧元竺,特意要求各府带嫡女入宫,想要选妃的,也是他。”

“先前永贞帝与他不知为了什么起了争执,萧元竺病情加重,两厢更是冷战已久,所以这一次他稍显示弱,提出要求之后,永贞帝便直接答应了下来,而且为了让他开心,永贞帝还要求今年宫中夜宴大办,并且所有宫妃,皇子公主,都必须出席。”

冯蕲州闻言沉声道:“果然是他。”

廖楚修继续说道:“我知道这件事之后,便知会百里对萧元竺动手,可是萧元竺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提前入了宫,如今他住在乾龙殿里,百里根本寻不到机会下手。”

冯蕲州闻言轻敲着桌面,自然明白廖楚修的意思。

那乾龙殿就在御龙台旁,乃是天子居所,也是宫中守卫最为森严的地方,萧元竺本就得永贞帝看重,如今又住进了乾龙殿,那附近更是重重守卫难以下手。

百里轩如果此时在宫中动手,弄死了萧元竺,怕是他自己也难以脱身。

廖楚修见冯蕲州沉思,开口说道:“我知道宫中旨意已下,若此时再去回绝,怕是会引人猜疑,我倒是能寻到易容之人,在那一日替乔儿脸上做些手脚,可是萧元竺那边…”

“我总觉得他这次突然要求办宫宴没那么简单,他本就知道乔儿身份,这次突然弄出这么一出来,摆明了是针对乔儿。“

冯蕲州闻言看他:“你的意思是?”

“想要万无一失,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不能参加这中秋夜宴。”廖楚修开口道:“这个时候,想要除了萧元竺的确麻烦,可若只是让他不能参加宫宴,却并不是不可能。”

“我在宫中也有人手,邵缙和百里那边稍加配合,若是能让萧元竺病情加重,或是让他受伤,宫中夜宴就算不取消他也出席不了,没了萧元竺,有陈安帮衬,再加上是在夜里,只要避开永贞帝不与他正面相见便能保乔儿周全。”

“至于萧元竺,事后留不得他了。”

廖楚修眼中闪过杀意。

这世间最难防之人,便是知道你底细却还无法掌控之人。

与其留着萧元竺,时时防备他对冯乔下手,倒不如直接除了他,永绝后患。

冯蕲州闻言沉默了片刻,回头看了眼挂着萧云素画像的暗阁。

当初他从知道廖楚修收买了柳净仪身边之人的时候,就知道冯乔的身世瞒不过他,如今听到他这么说便知道他是真的知道了他们的底细,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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