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桃听着范悦嘴里恶毒的话,脸上微微泛白。

有些话范悦说的,她听不得,就算是听得,可若是让夫人知晓,她奈何不了小姐,却奈何得了她。

范悦却是在想着范夫人的事情,自打范夫人怀了孩子之后,便时不时的在范卓耳边嘀咕,如今范卓对她就越来越冷淡。

这几日因为冯蕲州的事情,范卓好不容易才又对她看重了几分,今日原是说好了来陪她用饭,商量荣安伯府的事情,可谁曾想居然被范夫人给截了胡。

范悦嘴里低骂了范夫人几句,刚想让碧桃去请范卓过来,谁曾想外面的小丫头就来回话,说之前她派去荣安伯府的人回来了。

范悦瞬间一喜,哪还记得范夫人的事情,她连忙让人将那人叫了过来,见着那人进来之后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东西送过去了吗,冯乔怎么说?”

她刚想问冯乔有没有提起要过府来探望她的事情,可谁知道转眼就见到那人手里捧着的檀木锦盒,连带着上面的浅青色小笺也被带了回来,她脸上瞬间难看,怒声道:“冯乔她没收我的东西?!”

范悦气急。

她怎么敢?

先前不给她颜面也就罢了,那时候她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她奈何不了她,可是如今她救了她性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对她有恩,冯乔竟然还这般拒了她的示好?

那人低声道:“不是没收,小人去时就没见到冯小姐,只是见到了冯大人。冯大人说,冯小姐今儿个一早就和镇远侯府的小姐一起离了京,说是去了河福郡避暑……”

那人的话还没说完,范悦直接伸手拿着镜台前装着口脂的盒子就朝着他脸上砸了过来。

“避暑?这京中还没到热的时候她避什么暑,还赶在这个时候?!”

她看她分明是就避她,避他们范家!

“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那人被砸了一脸的口脂,却根本就不敢躲:“冯大人说,少说要一两个月,归期未定……”

范悦闻言顿时一股气直冲上头,她本就是想要借着这次的事情让冯乔不得不与她交好,借着当日在郭家那些人的嘴,逼着冯蕲州父女承了她的情不能对她疏远。

可是如今冯乔却是突然离京,还一去就是一两个月。

这么长的时间,就算当日郭家的事情闹的再大的也都足以淡了下来,而且没有冯乔做底,她怎么去接近冯蕲州,怎么能进入荣安伯府?!

一旦错过这次的机会,冯蕲州拿其他东西来谢了这救命之恩,堵了外面那些人的嘴,到时候等着冯乔回来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范悦胸口不断起伏,怒声道:“那冯蕲州呢,你不会把东西交给他吗,不会告诉他我伤重难愈?!”

那人垂着脸心里险些骂出声来,他说伤重难愈也要有人信才行啊,要真是伤重难愈,怎么有心思给人送礼,还有心思鼓捣着写了那么一张情真意切的小笺,人家冯蕲州又不是傻子。

只是这话他断然是不敢说出口的。

“小人已经给了,可是冯大人不接,说是不喜欢这些东西……”

眼见着范悦怒的又想砸东西,那人也是怕了范悦的脾气,连忙改了口急声说道:“不过小姐,冯大人对小姐还是很关心的,他说他眼下府衙里繁忙,等冯小姐回京之后,再与她一起来探望小姐,而且冯大人还说了,他正在尽力追查那日伤到小姐之人,说是已经有了线索,过不了几日便能查出到底是什么人与那日行刺之人合谋,揪出幕后之人来给小姐一个公道。”

范悦脸上的怒色一僵,而站在她身后,原是替她整理头发的碧桃更是脸色瞬间苍白,手中一用力,瞬间扯掉了她几根头发。

范悦吃痛的“嘶”了一声,扭头就朝着碧桃脸上就是一巴掌,怒声道:“笨手笨脚的,你想疼死本小姐吗?”

碧桃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求饶:“小姐恕罪,小姐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

“滚一边去。”

范悦闻言朝着碧桃踹了一脚,也不管那一脚将碧桃踹成了什么模样,捂着被扯痛的发根转身厉色道:“什么幕后之人,那天动手之人不是已经死了吗?”

“的确是死了,不过冯大人说,那天抓住的另外那个人已经开了口,说是当日在郭家有人与他同谋,冯大人正在严审那人,想必不用多久,便能抓住那幕后之人替小姐讨一个公道…”

这人根本就不知道之前在郭家事情的详情,他只知道那日有人行刺冯蕲州的女儿,而范悦在关键时刻挺身救了冯乔。

他进了范家也已经好些年了,多少知道范悦的心思,想着讨好范悦说不定能换来个好差事,这人献媚着说道:“小姐,照小人看来,冯大人还是很在意小姐的,那冯小姐离京虽说是意外,但是不也正好成全了小姐吗,她不在京中正好给了小姐跟冯大人独处的机会。”

“小姐救了冯大人的女儿,又受了这么重的伤,冯大人就算是碍着名声也不能将小姐置之不理,到时候定会来探望小姐,只要冯大人见着小姐,定能感受到小姐的心意的……”

那人说到后来,言语间已有些露骨。

他这些年凭借着机狡心思得了府中掌事的眼,比其他人更明白范家人的本性,范家除了个范老夫人重视脸面名节,其他人都不过是表面功夫,特别是范悦。

她房中的丫鬟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换上两人,除了碧桃以外,这两三年间已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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