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中。

廖楚修和邵缙奉命进宫之后,就直接去了御龙台,而原本因事入宫的冯蕲州和李丰阑等数位朝中大臣,也因为突如其来的刺杀被留在了宫中。

廖楚修两人到了御龙台的时候,宫中还在搜捕是否有漏网的刺客,殿外有些乱糟糟的,而大殿里面永贞帝则是沉着一张脸,满目阴霾的坐在那里。

冯蕲州几个朝臣都是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一旁,而在一帘之隔的后间里,匆匆被宣召入宫的太医正在为被刺客弄伤的安岳长公主诊治。

两人与冯蕲州错身而过之时,冯蕲州神色不大好的给了两人一个眼神。

廖楚修和邵缙心中都是微跳,他们都是看清楚了冯蕲州方才那眼神里担忧,便知道永贞帝对于今天的事情怕是恼怒至极。

廖楚修和邵缙同时走到永贞帝面前,跪下行礼。

“臣廖楚修{邵缙},参见陛下。”

永贞帝抬头看着两人,眼底满是阴霾。

“你们还有脸来见朕?!”

两人都是半垂着头还未说话,永贞帝就抬着头神色莫测的看着两人说道:“你们两个,一个是统管京畿防卫,监管兵库司之职的重臣,另外一个统领这宫中禁军,负责保护朕的安危的武将,可是今天夜里先是兵库司失火,再是进了逆贼,这宫里宫外都被闹翻了天,可你们在何处?!”

“你们果真是朕的好臣子,好好在替朕分忧!”

廖楚修闻言抬头,脸上并没有半点慌乱之色,只是沉声道:“陛下息怒。兵库司失火,臣自知罪责难逃,本该第一时间入宫向陛下请罪,可是兵库司中之物事关重大,轻忽不得。”

“所以臣先去了兵库司安排好那边的事情,命人清算兵库司内损失,以及一应物事损毁情况,并命人详查今夜纵火之人,等安排妥当之后,方才入宫,还请陛下恕罪。”

永贞帝听着廖楚修的话怒气一顿,显然也是知道兵库司那边耽搁不得,不论今天夜里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出了,可是廖楚修的反应和处理办法无疑是对目前来说最好的,更何况他言语间还提及纵火之人……

永贞帝心中有怒,不由眉心紧拧。

邵缙等着廖楚修说完之后,也在旁恭声道:“罪臣也是先行去了禁军之中,原是想要安排宫中之人紧闭四门,捉拿刺客,可是却已有人接管禁军,并告诉微臣,陛下已让鲁大人接管了禁军,鲁大人还下令宫中众人不得擅闭宫门。”

“陛下,臣也自知有罪,但是眼下那刺客还未归案,留着定成后患,还请陛下先行下旨,捉拿刺客为先,不能让刺客逃出宫外。”

永贞帝听着邵缙的话脸色一寒,扭头看向一旁,原是站在那里的鲁啸脸色瞬间一变,连忙上前跪在地上急声道:“陛下,微臣已经下令让人捉拿刺客,宫中四门也已有人把守,定不会让刺客逃脱。”

永贞帝微眯着眼看着鲁啸,正想要说话,身后的帘子后就突然传出一阵窸窣声,紧接着太医连着安岳长公主一起走了出来。

安岳长公主曾嫁于两任夫君,第一任驸马与长公主成亲不过大半年便因意外去世,之后数年长公主便一直守寡,直到先帝去后,新帝继位,怜惜长姐守寡多年,才又特意为她聘了驸马,而昭平郡主便是长公主与第二位驸马所生,只可惜那驸马也不过与长公主相处了几年,便也因病没了。

安岳长公主比永贞帝还要年长两岁,可却保养的极好,看上去不过才三十出头,她穿着一袭中黄底色的牡丹织锦袄裙,发间梳着的高髻散落下来几缕发丝,手臂处被白色的细布绑着,上面隐隐还能看到些血迹。

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外,安岳长公主脸上丝毫看不出来方才被人行刺后的惊吓。

她出来后便朝着永贞帝曲了曲膝,低声道:“陛下。”

“皇姐不必多礼。”

永贞帝见着安岳长公主面上的苍白,扭头看向太医,沉声道:“长公主伤势如何?”

那太医连忙说道:“回陛下,长公主只是伤及了左臂,幸好伤口不深,也并未伤到要害,臣已经替长公主处理了伤口,只要之后好生修养,便无大碍。”

永贞帝闻言这才挥了挥手,让太医退下去之后,这才扭头看着邵缙说道:“好在长公主无事,否则就算是摘了你的脑袋,也偿不了你的罪过!”

安岳长公主在旁轻声开口劝道:“陛下息怒,今夜的事情本就事发突然,那刺客趁乱入宫,邵统领想必也未曾预料得到,好在我无意间撞破了那人的踪迹,否则若是让他混进了内宫,伤及了陛下,那才真的是万死莫赎。”

“眼下那刺客逃窜,我又幸得鲁大人相救,也算是没有酿成大祸。”

鲁啸连忙说道:“长公主折煞微臣了,微臣不过是尽臣子义务,就算是换成旁人,见到长公主被人行刺,也定会挺身而出救长公主殿下于危难。”

安岳长公主闻言摇摇头道:“不是每个人都像是鲁大人这般忠肝义胆,不惧生死的…”说完后,她抬头对着永贞帝说道:“陛下,眼下我也没什么大碍,我看今日这事情不如就算了吧,邵统领虽有失察,但到底是无心之过。”

廖楚修和邵缙听着安岳长公主的话,都是忍不住眼中一寒。

他们哪里听不出她话中深意,安岳长公主刚才的那番话看似是在替邵缙开脱,可实则却是处处都在提醒永贞帝邵缙失职之罪。

这宫中里外禁军无数,却让刺客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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