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缙皱眉道:“柳家和温家在先帝在位时权盛,可是自从新帝上位后,两家便日薄西山,如今柳家的家主柳相成不过担了个凤阁阁老的闲职,而温家那边,温正宏虽然是郑国公,可手中并无实权,温正宏此人更是事故圆滑,说好听了是谁都不得罪,可说难听点,不过就是个墙头草,风往哪吹就哪边倒,他们怎会与镇远侯之死有关?”

廖楚修闻言看向邬荣,淡淡道:“你觉得呢?”

邬荣拿着酒杯转了转:“我倒是觉得那两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先说柳家吧,柳相成虽然只是个凤阁阁老,甚至久不议政,可是你们别忘了,他十年前拒绝了陛下让他掌管太学的差事,反而去了寒山院。”

“那寒山院本就是容纳天下寒门学子的地方,而能入其中修学的,都是寒门士子中的佼佼者,每年科考之中寒山元中的学子都能占得一席之地,而那些人算起来几乎都是柳相成的门生,柳家子弟虽然官职都不算高,可是若论人脉,柳家却不输于任何人。”

“至于温正宏……”

邬荣闷了一口酒,将酒杯放下后说道:“温正宏这人表面上看上去或许有些窝囊,可实际上却并非如此,我任职大理寺卿之后,曾经翻看过当年先帝驾崩,新帝即位后那几年的一些案子,你们或许想不到,当年先帝身边许多看重的朝臣,在咱们这位陛下登基之后,都或多或少因为各种原因获罪。”

“轻则官位动荡,贬黜出京,重则性命不保,全家流放,可是当年深受陛下信任的温家却是存留了下来,温贺可是先帝身边最倚重的大臣,陛下怎么可能会放过他们?”

“我当时挺奇怪的,便有意跟一些朝中老臣打探过消息,得知陛下即位那一年,温家的确是被陛下打压的厉害,陛下更是一副想要将温家赶尽杀绝的架势,可偏偏奇怪的就是,就在温家风雨飘摇眼看着不行的时候,陛下却又突然收手,不仅保留了郑国公的爵位,后来甚至没再对温家出手。”

“这些年温正宏不求上进,圆滑为人,未必就是他的真性,郑国公府能屹立不倒,可绝非是一个墙头草能保得住的,而且我记得,郑国公府和柳家还有姻亲吧,温正宏的继母,那位郑国公府的老夫人可就是出自柳家。”

百里轩自在惯了,对朝政之事向来没什么兴趣,听着邬荣的话说完之后,他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对着廖楚修问道:“所以小修修,你是怀疑是柳家和温家害了镇远侯?”

廖楚修点点头。

“原因呢?镇远侯与他们没什么仇怨吧,那一年大战之时,镇远侯战败的那般蹊跷,如果当真是他们下的手,总该有一个原因吧?”邵缙疑惑道。

廖楚修:“原因很简单,我父亲一直在查先帝死因,还有先帝印信的下落,当年南越之战前,已经有了头绪,他本是准备那场大战结束回来后就处理此事,只是没想到却殒命其中。”

“我母亲说,当年我父亲曾跟她提起过此事,说永贞帝即位之事恐有谋逆,而且你们可还记得郑春生?”

邵缙皱眉道:“你说的是,当年镇远侯身边那个临阵逃走的副将?”

“就是他,当年父亲带兵血战之时,郑春生临阵逃脱,带走了所有的援军,他虽然口口声声说父亲是死于战场,可是我却不信,我查了他许久,他都未曾露过马脚,直到上次我借着他儿子和郭家议亲之事,让得柳老夫人搀和进来,让他与郑国公府生隙后,他才露出些破绽。”

那次在济云寺里,温禄弦打了郑家三郎,温正宏和柳老夫人为了替温禄弦善后,亲自带着郑覃的外室和孩子上门,逼着郑春生松口不再追究其子被打的事情。

当时这件事情闹的很大,郑家和温家本该结仇,而郑家也吃罪于郭家,可是谁曾想没过几日,温正宏竟然亲自出面,和郑家联手压下了此事,而柳老夫人也亲自寻了郭夫人,替郑家说和。

若说其中没有蹊跷,怎么可能?

温正宏和柳老夫人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

廖楚修眼底流露出些杀意,手指微动间,下意识的就想要去摸腕间的佛珠,只是到手指落空才想起来,那佛珠他已经送给了冯乔。

想起那笑起来软乎乎的小姑娘,他眼底杀意散了开来,收手摩挲着衣料开口道:“郑春生近来连升两级,他弟弟也从京外调了回来,入了吏部,我查过这其中有郑国公和柳相成的手笔。”

“郑春生手里应该是有什么把柄能要挟两人,才能让得温、柳家替他出力,可是他是武将,与文臣本无来往,除了当年南征战败之事外,我想不出来他还能有什么东西能当作把柄,来要挟他们。”

屋中三人听着廖楚修的话,脸上都是若有所思。

如果廖楚修所说的没错的话,那么当年镇远侯突然战败的事情,恐怕真的和温家、柳家脱不了干系。

百里轩吊儿郎当道:“小修修,你向来是有仇报仇,既然查到了这么多,按理说应该早就动手,可是你放任那个什么春生活着,也没下手去动温家和柳家,所以他们身后还有别人?”

邵缙也在旁说道:“对啊,温家和柳家既然做了这么多事情,想必是有所图吧,能让他们如此小心翼翼伪装行事,甚至暗中与武将来往,十之八九是与皇位夺嫡有关,他们支持的是谁,大皇子还是四皇子,还是襄王?”

廖楚修摇摇头:“都不是。”

“都不是,怎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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