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你…你放开我……你想干什么……”

男人感觉到身后人身上的寒气越甚,那树枝卡在他气管之中随时都能要了他的命。

他满脸惊恐,一边哆嗦着吞咽着喉间的鲜血,一边颤声道:“我不是有意的,我没有想杀你,是她们,是她们你要死了!”

“我只是想要活着…我只是不想死…”

冯乔看着身前之人,看着他脸上的害怕惊惧,听着他委屈求饶的话语,双眼赤红。

就是这个人,为了保命,将她置于沸水蒸煮,拿她当活食饱腹;

就是这个人,让她即使被救之后,也失了女子该有的一切!

她永远都忘不了那些人惊惧厌恶的目光,永远都忘不了那些恶毒残忍的话语。

失明后满心怨恨的祖母,恶毒狠辣的冯家人,从未停过的鞭打,每一日在耳边回荡的谩骂……

她顶着那具被沸水煮后惨不忍睹的躯体,顶着那张布满烫伤痕迹的脸,失了姻缘,没了一切,如同烂泥一般苟延残喘的活着。

手中树枝猛的握紧,那男人吃痛之下顿时尖叫出声:“你别杀我!!你不能杀我…我只是想活着,我只是不想死!!”

“你不想死,便让别人去死?”

“你想活着,就拿别人的性命来换你自己的性命?”

“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比畜生多了底线。食人而保命,你简直死不足惜!”

冯乔的话一句比一句森寒,那人感觉到突如其来的杀气,瞪大眼就想开口话,然而冯乔却是没给他机会。

手里尖细的树枝狠狠朝着脖子里刺进去三分,然后快速拔出。

那男人脖子上瞬间出现个血窟窿,鲜血如同泉涌,喷溅了冯乔一脸。

“啊!!”

“杀人了!”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谁也没想到这看上去不过十岁出头的娃儿真敢杀人。他们尖叫一声就想上前将冯乔拿下,谁知道还没动作就触及了冯乔的眼。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午夜梦回之时,他们仍旧会被梦魇惊醒。

那眸子幽森寒凉,犹如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冷的不带半丝温度,在染满污迹的脸上映衬着那赤红的鲜血,黑的吓人。

所有人都是齐刷刷的后退了几步,只觉得眼前这娃儿就是个疯子,她看着人时就好像随时随地都会扑上来,狠狠撕咬他们。

谁也不敢再上前,更不想变成第二个躺在地上的男人。

冯乔紧紧握着树枝,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虚软,额上的温度未褪,她刚才杀人和此时的震慑不过是强弩之末。

见吓住了庙里其他的人,她面无表情的收回目光,伸手拖着地上的大背刀走到不远处的火堆旁边,随便找了个干燥的地方坐了下来。

火光摇曳,她表面上背脊挺直,看不出来半点虚弱,可唯独她自己知道,她隐藏在袖子下的手却是在不断发抖。

长期未进食和生病的虚弱感让得她几乎要坐立不稳,双中发软的甚至要握不住那把唯一能够当作武器,早已经生锈的柴刀。

脑中一阵阵晕眩传来,冯乔却不敢闭眼,她知道饿疯了的人有多可怕,更不敢把自己的性命放在一群想要拿她当口粮的人手中。更何况,她清楚记得上一世在这破庙之中,她被人所救,而那个人,十之**就在破庙之外。

她猛的拿着刚才杀人后还没丢掉的凶器树枝,狠狠朝着胳膊上划去。

鲜血喷溅而出,脑中晕眩感暂去,冯乔这才一脸冷淡的扯掉贴身衣裳上稍微干净些的布条,绑住胳膊上的伤口。

破庙之外,几人站在雨幕之中,看着庙中的情景都是忍不住动容。

“主子,她…真是个孩子?”

柳西眼神晃动。

这娃儿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之前杀人时,她下手狠辣,毫不留情,而此时对自己下手,更是没有半点迟疑。

柳西一手撑着伞,看着庙里火堆旁那个娃儿把刀放在随时都能拿到的地方。她看似只是随意一坐,可是却将她整个后背都面向了不可能去人的后墙,身侧抵着房柱,那位置无疑是整个破庙里最安全的地方。

伞下还站着一人,穿着藏青色锦袍,腰间银纹锦带上挂着一枚莹白色福禄玲珑佩,明黄的锦穗垂落在身前,被夜风吹的来回晃动。

那人神色冷淡,听到柳西的话后一言不发。

“主子,外间雨越发大了,临安那边邱鹏程下令封了城,曹佢又在旁虎视眈眈,这一路上恐怕不会安稳。咱们不如先在这庙中暂歇一夜,明日再走?”

男人闻言“恩”了一声,抬脚朝着破庙内走去。

柳西见状连忙道:“里头除了那个娃儿外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把他们都丢出去,免得污了主子的眼。”

身后那些人领命,纷纷鱼窜进入庙中,不过一会儿,就听到庙中传出一阵惊恐叫声,随之那些原本躲在庙里的人就全被打晕了丢了出来,扔在了破庙外根本遮不住风雨的马厩棚子里。

庙中火光弱了许多,从庙中入了陌生人后,冯乔整个人就绷直了背脊,手中不自觉的握紧了长刀。

她稍微往后靠了几分,整个人隐藏在黑暗里,紧抿着嘴唇低头看着火堆,感觉到那些人朝着火堆旁走了过来,而那个人就那般寻了个最好的位置,任由身边的人在杂乱潮湿的地上铺上上好的绒毯,屈膝坐在一旁。

柳西熟练的准备好锅子放入了东西带来的熟食,不过一会儿香味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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