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军事历史>战国之平手物语>第七十一章 伊予国的连横合纵
求上酒,仰头痛饮。许多粗毫无状的江湖草莽上来敬酒送别,全都来者不拒,一饮而尽。到后面就成了醉倒一片,勾肩搭背,胡言乱语,相拥而涕。

乃至长宗我部家的部分重臣与一门众也受到感染,前去致以善意。

可见这位公家高门出身的国司,的确是更认同武士的身份,丝毫不端着架子,也因此受到国人豪族的欢迎。惜哉其智术并不足以对抗外界的阻扰。

这便是平手汎秀并不直接吞并占据,而是善待了一条兼定,与之讲和,只求间接掌握西土佐与南伊予的原因。

委派处事温和细致的河田长亲在此驻守,也是为了平息后患。此地离畿内实在有些偏远,倘若不慎引发土豪地侍们的反感,演变成游击战的局面,那可就糟糕了。

见此情形,一条内基眉关紧锁,不住摇头,面上全是无奈之色。就连九岁的万千代——现在已改名叫做一条内政,下意识也是更亲近京都来的叔叔,对亲生父亲的作为颇有些嫌弃的意思。

公卿高家与武士门第,终究还是泾渭分明啊!

平手汎秀顶着“正五位下刑部少辅”的牌子,自然要把京都来的大人物照顾好,不过言谈举止也不可过于浮夸,以免显得不伦不类。自源氏开创幕府统治以来,武家贵族也有了自己的生存之道,截然不同于朝廷公卿,又与田舍间的豪杰大相径庭。

没过多久一条兼定便醉倒睡去,被人搀扶抬走,早已忍受不了气氛的一条内基和一条内政也赶紧趁机离席。

只剩下乡下武士们饮酒作乐了。

众人分属不同势力,难得见一次面,自然不会说什么推心置腹的话,而是借着酒意彼此吹捧试探,暗藏机锋。

酒过三巡之后,长宗我部元亲点不知是真醉还是假熏,忽然就大胆品评其伊予一国的人物来:“土居近江(宗珊)有勇有谋,修身不密,亡于内纷;来岛出云(通康)、平冈大和(房实)二人皆为英杰,如今前者病逝,后者年迈隐退,只剩大野山城(直昌)作为河野家的中流砥柱;金子殿(元宅)名虽未不显,然而日后必有腾飞之时;此外西园寺的渡边式部(教忠)、土居备中(清良)亦是足称道的人杰。”

这话的信息量还是很大的。

别的不谈,坐在末座角落无人问津的金子元宅脸上顿时呈现出惊讶和感佩夹杂的神情,虽然依然没有被注意到。

被称为“河野家中流砥柱”的大野直昌干笑了两声,面无表情地反驳道:“您太客气了!在下纵然有些微成就,也全是历代主公领导有方……”

“这就不对了!过分的谦虚,就接近于虚伪了!”长宗我部元亲毫不客气打断了对方的话,“以前的事情就算了,最近几年贵家的家督乃是个幼童,诸般政务难道不是尽皆操持于您的手上吗?”

大野直昌素来不善口舌,当下不知该怎么回答,愣了片刻扭过头去不再理会:“哼!真是无稽之谈,不值一斥!”

长宗我部元亲闻言不怒反而哈哈大笑,十分畅快。

反正这话也不是说给对方听的,而是说过下面的吃瓜群众们听的。

筱原长房的经历已经足以说明,当主公少幼不能理事的时候,笔头宿老无论怎么做,总会被抓住漏洞闹出矛盾来。

除非是如诸葛武侯般,浑身上下无懈可击,找不出指摘之处的人。

但千百年来才有几个武侯呢?

平手汎秀却注意到最后的话,举起酒碟向对面遥遥致敬,感慨道:“如宫内殿所言,渡边式部(教忠)、土居备中(清良)皆是人杰,那么作为其主的黑濑殿岂不更加卓越吗?”

黑濑殿即西园寺公广,因祖先多年前就与京都宗家不相往来,所以得不到官位;但他确实出身高家血统不凡,故而以其居城黑濑城,称呼为“黑濑殿”。

说起来平手汎秀也曾被称作“岸和田殿”,但不久之后就获得朝廷册封的正式官位,于是大家的尊称又变了。

西园寺公广是个谨慎的人,听了这话,毫无喜色反而惶恐,赶忙下拜道:“惭愧,惭愧!不敢当刑部大人谬赞!鄙人能有这些肱骨之臣倾心追随,实乃神佛垂怜恩赐,万万不敢居功于己。”

“难道伊予的风气就是如此自贬吗?我这个土佐人作为多年邻居怎么没听说过?”长宗我部元亲又出来装直肠子了,“当今乃是战国乱世,非君择臣,臣亦择君,黑濑殿您这么说的话,莫非觉得您家的家臣们都没有识主之明吗?”

“鄙人当然全无此意……”西园寺公广被弄得哭笑不得。

“不用再说了,这点看人的眼光我还是有自信的!”平手汎秀也感觉到略有醉意,开始稍微放荡不羁了,“我看西园寺家,是可以对伊予一地的安危承担更多责任的嘛!来之前便说了,河野氏的守护使身份,有很多的疑问,而一条家的新主心向公家文化,恐怕不肯接受幕府任命的职役,所以说啊……”

“且慢!”眼看自家利益即将被损害,大野直昌不得不当面顶撞“朝廷命官”了,这也是他来此的直接目的:“刑部大人!我家素来对幕府毫无二心,就算有些过错也是无心之失,总不至于是十恶不赦吧!您对于河野氏守护地位,究竟有哪些疑问,咱们可以逐一分辨,慢慢理清楚。万一理不清楚,安艺的毛利右马头(元就)德高望重,是知晓内情的,可以请他来主持公道!”

搬出外人名号来狐假虎威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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