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道:“李密会否在我们表演时找李渊说话呢?那可非最好的时机,因为李渊肯定心情大坏。”

徐子陵目光投往张婕妤旁的沈落雁,她到此刻仍未发觉两人的存在,若他们下场当然是另一回事,她应可看破他们的伪装。

鼓声再起,首局最后一盘宣告开始,接着是两局间的示范表演,也是沈牧和徐子陵下场献丑的一刻,他们拿什么去示范给波斯的马球超级高手看呢?

第三盘李渊方改变战略,以攻对攻。在四人中,以球技论,实以李元吉居首,李渊在马术上逊他一筹,故在灵活度上有所不如。

打马球有打马球的规矩,首先是只准以鞠杖接触球儿,人则不可离开马背,单此两项,已使懂武功的内家高手纵有浑身解数苦无用武之地,只好凭球技马术在赛场上争锋。

“笃”的一声,李元吉把支理击往东门网的球儿险险截着,带球闪过克萨,在隆盛拦截前把球短传横交李神通,李神通大喝一声,控马带球冲前闯关,支理追来挡截之际,竟把球儿回送后方三丈外的李南天,后者叱喝一声“上”,毫不迟疑的一杖扫下,正中球儿,球儿疾弹半空,越过中场,往西门方向投去。

李渊大喜,只要能摆脱最接近他的哈没美,肯定可胜此一筹。

哈没美见状勒马调头一阵风般追来,给李渊硬以马儿迫往北边外档,两人快马加鞭,争先恐后,蹄声急起急落,争持之烈,是开场以来首见,可知双方求胜之心,在赛场上绝不容让。此正为球赛令李渊沉迷的精彩处,在平常的日子哪有如此乐趣,谁敢和他争雄斗胜?

过千观者和把守四方的禁卫见李渊方有如此出色表现,登时打气声震天价响,鼓乐齐鸣,人人看得如痴如醉。张婕妤、尹德妃等诸妃嫔都不顾仪态,状似疯狂,赛场内外气氛激烈至极点。

球儿着地滚动,离西门洞网只三十多步的距离,只要李渊能先一步赶上,肯定可击球入网,让众人有机会高呼万岁。

变化横生,哈没美一声暴喝,提缰跃马,马儿升离地面,跨过近两丈的空间,竟先一步落在球儿右前方,然后大半边身子往左探出,鞠杖伸展,堪堪勾着滚来的球儿,李渊赶至时刚迟却半步,成功本在望,最后却是功亏一篑。

李渊直冲至西门才能勒马调头,哈没美早控球驰奔东门方向。

欢呼变成叹息。

沈牧和徐子陵心叫糟糕,李渊重整阵脚后的如虹气势,受此重挫肯定溃不成军,四对三下肯定李渊方守不住此筹。

沈牧差点想闭目不看,叹道:“不是有人说过我们曾大败吐蕃的马球高手吗?若我们待会儿表现得像不懂打马球的初哥,李渊会怎样看我们?”

徐子陵听他不住重复这忧虑,知他担心得要命,就算没有这被揭破身份的可怕的后果,以沈牧的好胜,仍难忍当众出丑受辱的待遇。苦笑道:“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是信心,必须以井中水月的心法去演好来临的球赛。”

沈牧惋惜道:“真后悔没带千里梦和万里斑两匹宝贝来。”

三通鼓响,波斯方果如所料再入一球。

此时有禁卫来到,着两人准备下场,两人均生出被催往刑场行刑的感觉,万般不情愿下前往挑鞠杖和拣马。

负责的禁卫和马夫没暇理会他们,全神观战。

李渊方又输一球。

两人手提鞠杖,另一手牵马,呆头鸟般在赛场东北角观赛。

若李渊方此盘连输三球,此仗必败无疑,除非接下来的三盘有一盘能全胜,另两盘多取一筹,但照眼前双方实力比较,这是没有可能的事。

哈没美再次表演马上控球的功架,先后盘过李渊和李元吉,将球儿交给前线的支理,支理挥杖一扫,球儿从李渊方球技最弱的李南天马脚间穿过,流星般命中球洞。

鼓乐鸣奏,上半场终告完结。双方下马施礼,各自离场。

沈牧苦笑道:“丑妇终须见家翁,更不幸是我们的家翁有上千之众。他娘的!都是雷九指那家伙,硬要我们扮他奶奶的什么太行双杰。看吧!现在如何收场。”

哈没美等回到己方族人处,接受祝贺。

李渊出奇地没有返回妃嫔堆内接受安慰,立在场边,还召来韦公公、程莫两人说话。

徐子陵失笑道:“你这小子只懂怨人,关雷大哥什么事?记着人马如一和长生气两大打马球绝技便成,其他千万不要去想。”

沈牧道:“惨哩!要下场哩!你看李渊不住拿眼来看我们。”

徐子陵正留心李密,看他会否趁此机会去和李渊说话,可是李密仍坐在西看台,频频与身旁的晁公错密语。闻言往李渊方瞧去,只见他一边听韦公公说话,一边往他两人审视。讶道:“看来似乎不只要我们下场那么简单?”

沈牧大吃一惊道:“难道发现我们有问题?”

此时李元吉手下的两名马球高手牵马持杖移往赛场的西南角,做好入场表演的准备,看得两人更是心中发毛。

两个看台的嘉宾回复先前热闹的情况,谈笑议论,闹哄哄一片。

围着李渊的李元吉、李南天和李神通均往徐子陵和沈牧瞧来,显然这代表李阀大唐的领袖人物,谈的正是两人。

沈牧道:“算啦!若有半点不妥当,我们立即杀出重围。”

程莫直朝两人走来,到他们身前道:“随我来!皇上要和你们说话。”

看他神情肃穆,两人心叫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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