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拢官员替自己办事,还许下了不少承诺。

但是不巧,康熙皇帝却是最最厌恶党争的。

如此一来二往,王子腾便被削了原先的职位,现在挂着一个小官的衔,赋闲在家。

江菱又在梦境里问了那位胥吏,现在金陵城里的情况如何了。那位胥吏所接触的东西不多,零零碎碎地说了一些,但却是江菱早就知道的事情,比如贾琏连贾宝玉的婚礼都没参加,千里迢迢跑到金陵处置产业;又比如薛家已经彻底式微,现在不得不彻底依附于贾、王两家,如同绿藤缠缚着大树。可现在那两棵大树,也已经摇摇欲坠了。

还有小道消息说,贾母不得不拉下脸,去求自己的娘家,替荣国府四处活动活动。

贾母的娘家自然是金陵史家,也是数十年来唯一神隐的一家,虽然家世不输前面三个,甚至还要更强一些,但行事却相当谨慎。又因为现在史家一门双侯,比起薛、贾两家的人才凋零来说,可谓如日中天,起码还能称得起百八十年代富贵荣华。因此到了这时候,连贾母都不得不回去求着了。

但贾母的年纪实在是大了,又不巧生过一场病,身子比起从前虚乏了不少,再加上荣国府实在是一滩烂泥,即便是求到了史家身上,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帮助。

倒是林黛玉出嫁之后,频频回去看望了外祖母几回,让老太太气色好了不少。

后面这些,是林黛玉在信里写给江菱的,而且林黛玉还说,不知怎么的,现在回府的时候,舅母的脸色忽然好看了许多,虽然还是有些勉勉强强的样子,但却不再像从前那样,偶尔还会问些奇怪的话。北静王第一次陪她回门的时候,王夫人甚至还留着他们过了夜,真是太奇怪了。

这封信里没有夹页,所以江菱也不知道,北静王那里是否还有第二种说法。

但是……

荣国府式微,贾母不得不求助于史家。

林黛玉回门,王夫人一反常态。

这两件事情凑到一起,怎么都觉着有些不对劲,像是要攀附北静王这棵大树似的。

江菱在回信里隐晦地提了提,但是却没有明言,而且在信里还附带了些银票,说想略尽些自己的绵薄之力。她知道荣国府散了之后,府里的丫鬟们多半过得不太好,便想着能帮衬一些便算一些。上回鸳鸯想要寻死,还是雪雁死拉活拽把她给救下来,硬是用十倍的赎身银子,逼着荣国府放了人。据那府里的管事媳妇说,要不是因为府里实在捉襟见肘,还不一定放呢。

江菱知道之后,曾暗自庆幸了很久。

现在荣国府比起一般的富贵人家,已经没有什么两样。原先的那种花团锦簇,已接近消逝了。

不过按照江菱所知道的,这事儿肯定还没完,荣、宁二府的那几位老爷,一不小心就能把府里的积累全都消耗一空了,再加上这两年府里进益颇少,多半还没到最凄惨的时候。

但愿到时候,他们不要因此牵连上林黛玉才好。

如此又过了小半月,江菱终于听到了尘埃落定的消息。

康熙把扬州城上上下下都清理了一遍,而且因为皇帝亲自坐镇的缘故,动起手来方便多了。虽然表面上扬州仍旧平静,但在暗地里,却已经不知道翻了几回天。这段时间梁大总管忙得不见人影,据说单单是传旨,就快要把他的两条腿都给跑断了,其间劳累自然无需赘述。

倒是江菱安安稳稳地养了一段时日,除了每隔两三天,便要见一见那些富商太太,隔上三五天,便要见一见扬州城大小官员的夫人们,替康熙旁敲侧击几回,却也无甚大事。

至于让江菱担心了很久的那些南洋客商,被康熙放回去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连同那些不知从哪国来的使臣们一起,留在扬州城继续议事,据说是要敲定明年的商货来往协定。

但最起码,禁止罂粟鸦片入境的条例,已经发往了江南和岭南。

事态似乎一日日地变得更好,也一日日地变得更加明朗。江菱初时还有些担心,康熙会不会重设海禁,又或是不会阻拦罂粟入境,但现在看来,似乎一切都是自己多虑了。

又是一个炎炎夏日,又是一场暴雨。

江菱让人在树荫下架了个秋千,让侍女们推着她慢慢的摇。雨后的空气相当清新,阖上眼睛慢悠悠地摇晃,便是一场极大的享受。忽然不知道为什么,周围一下子变得相当安静,连推着秋千的侍女都停顿了一下,然后才颤颤巍巍地,继续将她往前推。

江菱睁开眼睛,回身望去,果然看见康熙站在阳光里,静静地望着她。

这些天,尤其是到了扬州城,每到午间休憩的时候,他都会过来看看她,据说是自己乏了,想让她陪着说说话儿。江菱从秋千上下来,稍稍福了福身,再起身时,才发现身边的人都已经走干净了。

康熙笑了笑,走到她跟前,将她揽在怀里,低声问道:“今日可好?”

夏日的阳光微有些刺眼,龙袍上精致的刺绣与她距离不过半寸,似乎残留着一丝淡淡的龙涎香。她靠在康熙怀里,闭上眼睛,轻轻笑道:“自然是极好的。”

康熙亦笑,用指背拂了拂她的面颊,问道:“累了么?”

江菱摇摇头。每日除了跟那些夫人太太们聊聊天,试探一些事情,再问问那位南洋客商的太太,她丈夫的船上都有些什么货物之外,便再没有其他事情可做了。还真称不上累。

康熙低头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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