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的那些玩伴们,现在都过得可好?”一面说,一面朝北方望了一眼。

意思是,当初的那些人和事,可都还妥当么。

那位大人亦朝北边望了一眼,顿悟了江菱的意思,亦笑道:“一切都好。”

要是连那边的人都打点不了,当初江菱也就不用进宫了。

江菱明白了那位大人的意思,便压低了声音道:“多谢。”随后又略略提高了声调道:“但不知大人此次来扬州,会留多少时日?”要是留得长久,她还有些事情要请教他。

那位大人朝外面望了一眼,含糊道:“留不了多久,过两日便会离开。”

江菱惊讶道:“这么快?”随即想到这位大人刚刚说过,来扬州一是为了公干二是为了看她,那确实是不会停留多久,便释然了。

那位大人笑着解释了两句,又道:“既然小主在宫里安好,那我便宽心了。”不管是言行举止还是神情,完全像是一位父亲在对待自己的女儿。江菱稍稍退了半步,感觉有些不适,还有些莫名的歉疚,但因为有人在外面的缘故,便一直都压抑着,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正常一些。

他们在屋子里寒暄了片刻,梁大总管忽然在外面叩了叩门,提醒那位大人,时间就要到了。那位大人略略提高声音,道:“多谢大总管——”随即又压低了声音对江菱道:

“不管如何,当日都要多谢姑娘相助。从今往后,姑娘在宫里宫外,不管碰到了什么难处,本官都会鼎力相助。但请姑娘记住,明面上和私下里都要称我一声‘父亲’,哦,只消将本官当成养父即可。不管人前人后,都切莫生疏了。这一点需得谨记。”

要是生疏了,他们两个估计都要完蛋。

江菱点了点头,道:“我记住了。”

那位大人又朝外面望了一眼,续道:“眼下时间已经不早,臣还有些事情要禀明圣上,小主且回屋歇息罢。要是有事,只需吩咐下来即可。”他又强调了一次。

江菱摇了摇头,笑道:“多谢大人,但我在宫里一切安好。”

随后便退了出去。

她出去的时候刚好碰到梁大总管,还被梁大总管叫过去问了两句话。江菱拣了些不重要的话,告知了梁大总管,才被放了行。临走前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位大人已经被梁大总管引着,到前面的政事堂去了,显然是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江菱亦没有停留,加紧脚步回到房间里,忽然又叹了一口气。

刚刚的那些话,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显然都会让她在这件事情里,越陷越深。早年她还想过离开,但在经历过经历过王夫人、康熙、太后、太皇太后、贾贵妃和宜妃的那一系列事情之后,离开的心思就慢慢地淡了。等到逐渐习惯了这个世界的生活,又慢慢地适应了这个世界,连最后一点儿离开的情绪,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偶尔还会想,其实留下来,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不知道这样的选择,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江菱叹了口气,正待歇一会儿,忽然听见了外面三呼万岁的声音。

她有些惊讶,便叫了一个侍女过来,让侍女到外面去看看。

侍女不一会儿便回来了,一副惊魂甫定的样子:“回小主,外面是在大朝。万岁爷要在官邸里,接见扬州知府,还有刚刚赶过来的苏州、杭州、金陵、镇海等等地方的大人们,再有一些岭南过来的巡抚或是道台或是府台,还有跟着万岁爷一块儿南巡的大人们(指六部)也在旁边,场面大着呢。刚刚梁大总管还说,让小主在屋里歇着,无事不要出门,显得有些不知轻重的,冲撞了小主。”

江菱听完侍女的描述,暗想,这排场已经不是很大,而是极大了。

至少康熙皇帝自南巡以来,头一回有这样大的排场。

江菱让侍女再到外面去看看,自己推开窗子,试图一窥前堂的情形。但她现在住的这座院子,与前面相隔甚远,即便江菱视力很好,也难以一窥全貌,只能从那些来来往往的太监和小厮们表情里,推测出前面的排场一定很大,至少皇帝的全副仪仗是用完了的。

而且外面那些端茶送水的小厮,比往常少了一半,显然是在那种场合里,不适合饮水。

一个很大而且严谨的场面,除了大朝之外,再无第二种可能。但是康熙皇帝怎么会在扬州城里,摆出这样大的阵仗?而且先前没有半点征兆。

难道是为了见什么人么?

江菱好奇了一会儿,便不再多想,阖上窗子回到屋里,看了一会儿书。江南的书籍颇多,倒是很适合江菱用来打发时间,不知不觉的,一个下午便过去了。

等到晚间的时候,江菱没有等来那位侍女,却等来了梁大总管。

江菱搁下书,笑道:“大总管忽然来我屋里,可有什么事情么?”

梁大总管给她打了个千儿,笑道:“给小主请安。小主有所不知,前边儿啊刚刚消停了一桩事,万岁爷正在接见各国使者呢。眼下万岁爷跟前没有人,便想请小主到前头充个数儿,连朝服都给您准备好了。小主且换了衣裳,到前边儿面圣去罢,可千万莫要露怯呀。”

江菱惊讶道:“各国使者?”这是哪里冒出来的。

梁大总管朝后面招了招手,叫进来两个小太监,各个捧着一套朝服、朝珠,后面还有两个侍女捧着清水铜盆,似乎是要服侍她梳洗,然后才朝江菱笑道:“小主有所不知,皇上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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