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铺面并不很大,实际上是由两间门面组成的。但是,汤麻子却把它物尽其用,发挥了充分的作用;一间作为他一家人的卧室兼客厅带厨房,一间,摆放制作豆腐的石磨和一些相关的工具。
而现在,他将南剑和杨紫嫣,请到了他们家的客厅里;按照老婆的吩咐,汤麻子为来客用一个黑乎乎的大竹筒子,舀来了一竹筒子自制的凉茶。并且,顺手从贴在墙根下的一个小碗橱里,取出俩个粗瓷中碗,分别为二人到了一碗凉茶。
再看他们这个三位一体的大家庭,顶头放着一张大床,中间的窗户由于窗框破了,他们就塞上稻草,以御风寒;而他们的床上,盖着一床脏兮兮的泛黄的粗布棉被。现在,他的老婆正披衣起身,跨下床来。可是,南剑二人却还看见,在他们的卧榻上,两头的被子口正有七个小脑袋,仰起来煞有介事地看着来人。
在这个房间的另一头,窗户大开着,外面一片漆黑,正有一故清凉的夜风,带着他们家窗台上的油腻味飘了进来。因为,在紧贴着窗框下面,横铺着一块案板,上面摆放着他们家的锅碗瓢盆等吃饭工具。
并且在案板的顶头,还立着一个被柴火熏得黑乎乎的小灰泥炉灶,再过去,紧挨着墙放着一个有木板盖子的小水缸。盖子上的那个水瓢的把子,正朝着靠床的这一面。
而房间的中间,摆着一张小四方木桌,和五六把小靠背竹椅子;这也就算是,较为简陋的客厅用具了。现在南剑和杨紫嫣就被汤麻子夫妇俩,客客气气地安坐在,这张小四方桌的旁边!
在他们家靠床的一头,贴墙横放着一张长方形桌柜,上面立着一盏黑乎乎、油腻腻的小油灯;正有五六个蛾子,围着那幽暗的灯芯来回打闹,大有要将他们家的灯火扑灭的气势。
这时,汤麻子的老婆不羞不臊,大大方方披着一件土布汗衫,露着红红的裹胸肚兜,一屁股坐在他丈夫左面的那个有盖子的木桶上,开门见山就问:
“俩位客官,刚才你们说给我们家送金子来,这是啥意思啊?”问话间,她男人汤麻子则憨憨地笑着,那样子仿佛在说:
“我老婆比我强,这个家都是她说了算!”
“把你们这间豆腐坊让给我!”于是,南剑也开门见山地说,并且他提起捏在手上的二百俩金子摇了摇,“要是你们同意,这二百俩金子就归你们了!”
汤麻子再次瞪大了眼睛,露出了贪婪的表情;于是,他婆娘就瞥了他一眼,却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冷笑一声说:
“客官,你们这个想法也太突然了,怎么就想着要我们家的作坊呢?”
“是啊,太突然了!”汤麻子也笑嘻嘻地附和着说。
“二百俩金子可不是小数!”忽然杨紫嫣接过话茬说,“像你们这样一间小作坊,可是一辈子都挣不了这么多!”
“那也不是这样说!”那妇人立即接过话头,忽然伸出一个手指,在桌面上划着留下的一滴水珠,慢慢悠悠地,笑一笑说,“我们家住在这里十几年了,可突然说要搬走,到还真没有心理准备!”
“那怕什么,有这二百俩金子,到哪里还愁买不到一栋像模像样的大宅子!”杨紫嫣又说,“总比你们一家人,挤在这样一个,小蛋壳似的地方要好吧!”
“嘿嘿!这倒从来没想过。”汤麻子扰了扰头皮,憨憨一笑说。
立即,他老婆又白了他一眼,那神情仿佛在说:
“就你******废话多,你不说话会死啊!”陡然,汤麻子的脸色变得肃静下来,毫无表情,就像闪电之后的天幕,乌云陡暗。
“你们说的倒也在理!”忽然,那女人自顾低头笑一笑说,“不过,也就是太便宜了一点儿!”
因此,杨紫嫣立即看了南剑一眼,她的神情似乎在说:
“什么人啊!二百俩金子,别说是这样一间脏兮兮的作坊,就算是一栋别墅也可以买下了。”
“那好,”因此,难见冷笑一声说,“那我们就去找隔壁生药铺的王广才谈!”
“唉!俩位客官不要着急嘛!”汤麻子的老婆立即笑盈盈地说,“一客不犯二主,人家的生意做得可红火了,未必他们就会接受你们的条件;再说了,我们家正对总兵府大门口,风水先生都夸赞我们家的铺面,是风水宝地呢!”
“是嘛!”南剑冷冷地说,“可是,再好的宝地,别人不同意,我们也没办法啊!”
“不是不同意,客官!”那女人又笑嘻嘻地说,“你要是再添一点儿,我们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添多少?”南剑依然冷冷地问。
“这个嘛……”那女人瞄了丈夫一眼,随即又偷偷地打量了一下二人的表情,一副拖泥带水的样子;因为,她自己也不知开什么价才合适。最后,她还是笑一笑,勉强地朝他们伸出一个手指。
“一两!”南剑立即说。
“至少也得十两吧!”那妇人很焦急的样子说。
“好,十两就十两!”南剑立即果断地冷笑一声说。
那妇人一听懊悔万分,她在心里暗骂自己:
“怎么这么笨哩!早知道他会这么爽快,我就应该叫一百两!”
见她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南剑又说:
“这样,肥水不落他人田,我们再添五十两金子,请你们为我们做十天的豆腐怎么样?”
两口子再次一惊,那女人却笑一笑说:
“这当然可以,不过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