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群妇人也用非常鄙视的神情看了南剑一眼,“嗐!”都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不欢而散。见此,南剑也感到挺没有意思的,因此他也准备走了。
可是,他举目四顾,眼前只有山脚下一条路,也不知道现在自己该何去何从。然而,他想他现在应该按照仇武痴所说的,首先去马头城找到他的八辈祖宗南海龙,把事情弄清楚,才好做下一步的打算。
但眼前他又该从那个方向,走出这座山林呢?而这条路的右手边,是刚才那伙妇人和那个庄稼汉走去的方向,他当然不会选择从这个方向出山,不然的话,碰上他们这些人又是一场尴尬。因此,他也就别无选择,只好与他们背道而驰了。
沿着山脚下这条小山路前行,倒也凉爽惬意,更兼山风徐来,林间鸟语接连不断,又有溪涧泉流淙淙不绝;这使南剑一路神清气爽,非常自在。只是,心中惦记着任思云的下落和安危,却又让他忧心忡忡。
正当他不知不觉地走着,忽然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不疾不徐的马蹄声响,他回头一看,却吃了一惊;只见那匹白马就像是认识他似的,乖乖地跟在他的身后走来。见此,他便停了下来,“喂!”他一连叫了几声,“这是谁家的马呀!喂,这是谁家的马啊……”叫了一阵,回答他的也只有山林里空荡的回音。
于是,他便驱赶那马,不让他跟着自己,“走、走、走,”他挥舞着双手,就像赶猫呀狗呀似的说,“不要跟着我……”就这样,驱赶了将有七八十步远,那马也一脸无辜的样子,可怜巴巴地就被他赶着怏怏地往回走。
可是,待他一转身,那马竟也转过身来,又撒腿朝他跑了过去;这样一来,让他深感苦恼,“好讨厌的马儿!”他说,“你做什么就要粘着我不放,去、去、去!”他又赶了几步,那马也依然退了几步。就这样他和那马在这山路上,折腾了将近两个时辰。
看看天色晚来,仍没有人来收拾这匹马,于是他的心一软便说:“好吧!我看你也是一匹没人收走的马,这样我就做件好事,暂时收养了你,待有人找上来,我便与他说明原因,再把你交给你那没有心肝的主人。”
说着,他便捡起地上的缰绳,攀住鞍鞯,踩着马镫,翻身骑上马背去;往这鞍鞯上一坐,到也十分舒适惬意,尺寸大小仿佛就是自己量身定制的一般,十分舒爽。因此,他便感慨一声:“这也好,有了这匹马,我就可以更快地找到我的云儿了!”说着,他便轻夹马肚,立即那马便信步溜达出去了。
就这样他坐在马背上,任由那马驮着信步由缰地走出山林,在一道小溪边跨过了一座小石拱桥。此时暮霭依依,山色空蒙,但见远处村庄,三三两两的人家,烟囱已经冉冉冒烟;待过了小桥,前面一派涛声喧嚣,南剑放眼一望,原来是一处一望无边的湖泊。但见,青山脚下,湖泊之畔坐落着一户人家。
这户人家柴门虚掩,阁楼雅致,庭外的空地上还种着一些各色鲜花,院子里也十分清雅整洁;只是,不闻鸡犬,也不见牛羊,似乎显得过于冷清了一些。
正自观看之际,却没有想到,那马儿竟已经载着他踏过了这户人家的小桥,用前蹄踢开柴门,就像走进自己院子的一般熟悉;待南剑觉醒过来,兜住马僵绳,已是不及了!那马竟已到了人家的院子中央,还十分欢快地打起了响鼻,就仿佛是在呼唤娘亲的孩子那样娇俏起来!
见此,南剑吓了一跳,慌忙翻身下马,心想这畜生这么冒失,怪不得你的主人不要了你,不等我在庄门外打声招呼,你倒好,不把自己当外人,像走进自家的院门一样大方随便,可别人却很老火了!
就在这时,屋子里传来了一个娇柔女子的惊呼声,“南郎!”待南剑一回头,只见宅门开处,一个美丽娇娘,便朝着他跑了过来;那女子立在南剑面前,距离非常亲近了,她的云鬓叠翠,斜簪着两股金钗,在傍晚的余晖中,璀璨夺目。她的眼眸莹莹纯净,有如秋水映月;只是,弯弯的柳眉之间,笼罩着似烟似雾的一波惆怅。她的脸颊尖尖,白嫩如玉,唇红齿白,更兼一对酒窝浅浅。仿佛每一笑每一颦,都带着浓浓的情意。
她看见南剑就像看见了心爱的情郎那样,泪眼盈盈,芳心激荡,惊喜之情跃然脸上;只是那温柔的一抱,南剑一直未能给她。而南剑的面上却只有惊惶和愧疚,心里生怕这女主人走上前来,给他一巴掌,并且喝问他:“没有礼貌,擅闯私宅!”
“对不起,娘子,”良久,南剑才说,“我的马走了脚,失控了!”
见此,对方立即朝他一扑,便抱住了他,并伏在他的怀里低语着笑起来说:“南郎,你说话还是这么不正经!”
南剑一听,傻了眼了,他看了看天色,也还不太晚,应该不至于,就到了看不清人的时候了!因此他便搬着这个女子的香肩,想把她从自己的胸膛上扳起来,让她看看清楚她的误会是多么巨大、荒诞,“这位娘子,”他惊慌地看了看四周,生怕被路人瞧见眼前这一幕,他焦急地说,“你误会了,你误会了!”
对方却在他的怀抱里笑得更开心起来,“这位公子!”她悄声细语地说,“我就喜欢这误会了,这种感觉到浪漫,好幸福,我好开心噢!”很显然从她的话语中,别说是南剑,就连他身后的这匹白马也听得出来,她的心情真的是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