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是什么力量?”
任千雪和安东尼在沐空湮灭暗天使的时候停止了对伯纳德的攻伐,就连赤红着双眼的血月也痴痴地停下了动作,仿佛忘记了与伯纳德地血海深仇。
“死了?”伯纳德绝望地闭上了双眼,如果仔细看地话,会发现他的身体在轻微地颤抖着,那是来自于灵魂深处地恐惧。
空气中弥漫着血液地腥味,漫山遍野的尸体与黑暗教廷的残垣断壁好像在嘲讽着所有人的弱小与可悲。
身为这片大陆上最强大的几个人,现在却卑微的像一只只蝼蚁,甚至连动弹的勇气都没有了。
………………
无尽海域的尽头是什么?传说是大陆与深渊的连接点,是无尽的黑暗,至于平民间流传的樱香花的故事,在稍微有点力量的人眼里就是个笑话。
沐空抱着水若请已经冰冷的尸身,在海浪上一步一步地走着,每一步却都能跨过无数重海浪。狂风暴雨无法甚至无法吹动他的发丝,他只是看着怀里的人,有柔情也有悲伤。
体内的重重世界一层层地崩溃,又一层层地融合,掌握的力量也无止尽地增长着,他仿佛能感觉到天地的脉动,又好像一眼便能看到神界的尽头。甚至连传说中的主宰在他的视界里也变得不那么强大。
然而,沐空并不在意不断变强的力量,也没有了用力量去报仇的想法,他只是痴傻地走着,妄图寻找到那只属于传说中的地方,只为曾经少女的戏言。
水若清的死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彻底地迷失了方向。
“呼……“不知走了多远,一阵风拂过面颊,带来了一片粉色的花瓣,还有一阵难以表述的芬芳。
沐空死寂地眼神中闪过一丝神采,涣散地瞳孔重新出现了焦距,入目的是一片陆地,陆地上是粉黄色的花海,花海的尽头闪烁着圣洁的光。
“若清,我找到了,我找到了,我们以后就在这里不走了好不好?”沐空轻抚着水若清的脸,走进了花海,将她轻轻地放在了樱香之中。
樱香的花瓣柔和地飘飞在周围,清香弥散,粉色黄色的花海在圣光中越发动人。
没有管这片岛屿出现的诡异,也不愿意去想为什么足以扭曲世界规则的力量却无法抵御这里的微风与清香。沐空躺在水若清的身旁,闭上了眼睛,嗅樱香花的气息,就好像躺在曾经少女的怀里。
“孩子……”熟悉的声音充满了厚重与慈爱,伴随着一阵肃穆的钟声在沐空耳畔响起。
沐空微微地睁开了眼睛,圣洁地光线模糊了他的视线,但是熟悉地声音却让他地身体不住地颤抖起来。
“是梦吗?”沐空坐了起来,水若清无声无息地躺在身旁,粉黄的花海依然美丽,只是面前多了一个早就不存在的人而已。
“呵呵……”那个人笑了,笑的像记忆里一样和蔼,在圣光中甚至更加真实可亲。
“你是谁?!”沐空空洞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一阵阵寒意冰冷地刺了出来,随时准备以死相搏。沐岳是他亲手埋葬的,现在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到底是谁?
然而,能轻易碾死暗天使的力量,竟然连周围的樱香花都无法伤害分毫,更不可能伤害到圣光包裹中的人。
“呵……我是谁?在这里我的名字就叫沐岳吧。”
“闭嘴!”沐空看着对方云淡风轻的样子,越发无法抑制心中的怒火,浑身青筋暴起。然而他却终究没有攻击对方,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力量,而对方绝非易与之辈,若是战起来,水若清的身体必定无法承受。
“沐岳……多么遥远的称谓了啊!”在圣光中的人仿佛在感叹,接着看向沐空道“你在犹豫什么?是因为她吗?真是个可怜的女孩儿啊!”
悲天悯人的目光落在水若清的身上,却有一种让沐空汗毛乍立的危险感,他立刻死死地护住了怀里地水若清,向着相反地方向逃离。
然而,进来时短短地距离此刻却宛如天际,无论如何缩地成寸,都只是一步的距离。
“你不应该是这样的,你应该愤怒,应该进攻,你需要的是战斗的勇气,而不是现在这副空有力量却无能地像只老鼠一样逃避……”
声音好像从九幽传来,落在沐空的耳朵里如惊雷炸响,接着他发现自己的怀里好像少了什么,低头看去,水若清的身体好像瓷器一般皲裂了开来,接着便在一阵风中飘散的无影无踪。
“你到底是谁!给我出来!”短暂的沉默后,爆发出的是歇斯底里的疯狂,沐空知道,现在能让他感到一丝慰藉的只有对方的鲜血。
“只有这么一点就开始愤怒了吗?不想看看其他人吗?”
随着声音而来的是整个空间的剥离,沐空先是看到远处的海洋在渐渐消失,接着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一片花海,最后整个天空宛如一块幕布一样出现了瓦萨大陆的场景。
从沐空的出生,到之前的大战,一切都好像是以沐空为主角的电影在放映着。
沐空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体内的万千世界在他击杀暗天使的那一刻就融合成了一个黑洞,他不知道这个黑洞赋予他的力量有多强,但是他感觉就算是天都能轻易刺破。
然而,现在这股力量却连找出敌人都办不到,只能漫无目的地大肆破坏,却无论如何也打不破这个封闭地空间。
父母的死,水若清的倔强,蓝月灵的陪伴,小虎的成长,月光镇上那一张张熟悉的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