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军事历史>明末之虎>第七百六十三章 不欲人图我,便需我图人
,谮越无当,竟然搬到南都宫殿居住,在其中发号施令,全无顾忌,俨然他才是这大明帝国的真正帝王一般。

而李啸作为臣下,如此跋扈,如此不把自已这个所谓的重兴皇帝放在眼里,那他复与其他那些军头,又有什么区别?他征伐四方,扩疆拓土,又对自已这个橡皮图章,有什么意义?

帝国序统,最重要的就是上下尊卑之别,如果连这最基本的一点,都可以本末倒置,那自已这个所谓的大明天子,完全就是一个笑话般的存在。

是可忍,孰不可忍。

想到这里,朱慈烺目光瞬间黯淡,脸上更是陡地闪过一丝狰狞。

哼,不管那高宏图这番话,夹杂了多少的私心欲念,但为了夺回本该属于自已的权力,为了真正成为大明帝的统治者,自已都有必要想尽办法,去把最高权力重新夺回自已手中。

他迅速将小金狮子重新揣回怀里,便恨恨转过身去,直视那仍然伏跪于地的王承恩,哏声道:“承恩,朕思来想去,那唐王李啸,虽对我大明有极大功勋,但其跋扈作为,目无尊上猖狂自肆,朕绝不能容忍,所以,朕,是真的打算动手……”

“皇上!”王承恩一声凄厉的叫喊,他颤颤地抬起头:“恕老奴直言,那唐王李啸,是何等的人中龙凤,是何等的英雄豪杰,其下臣属如去,部众如雨,又是何等雄厚势力与牢固根基。他纵有万般过错,皇上你要除他,岂非有如蚂蚁撼大树,岂非有如螳臂挡车?更何况,皇上你方即帝位,全无半点个人势力,又如何能够进行这般重大艰危的决策谋划?恕老奴再说句不当之话,皇上你年少气盛,极易受人煽动,如何可在这短促时间内,做出正确合理之决策啊。”

王承恩说到这里,已是满脸泪痕,他颤声道:“皇上,请再恕老奴直言,以你之实力,想出手诛除唐王李啸,实是极其难办,成功之可能性,当不足万分之一!而且,万一事败,又岂可如高宏图所说,能轻易从济南城逃去那胶州港,你真当李啸的沿途兵马以及其手下安全司人员,皆是吃干饭不管事的么?老奴更害怕的是,万一此事不成,而皇上又无法逃走,那唐王李啸必定不肯善罢干休,极可能出手弑君。老奴追随先帝多年,实在不忍见到先帝仅存的这点骨血,尽灭于这残酷的权利斗争之中。陛下,老奴所言,句句发自衷肠,绝无半句虚辞!望陛下万勿冲动,以致后悔莫及啊!”

王承恩说完,又连连朝下猛地磕头,他的前额砸得那大理石台阶砰砰作响,令人闻之心悸。

望着王承恩额头迅速肿起,不断流出殷红之血,朱慈烺紧绷嘴角,脸上肌肉不停颤动,眼中更有点点泪光不断闪动。

他知道,王承恩奉承他们父子两代,又追随自已从京城逃出,对自已可谓是忠心耿耿,全无异心。他的话语,自然也全是肺腑之言,不会有任何虚情假意在其中。

只不过,自已真的能听这位皇家老奴才的话吗?

朱慈烺呆怔良久,最终缓缓地摇了摇头。

不能。

皇家的权力与威严,绝不允许任何人看轻或践踏,就算是曾经拼死救过自已的李啸也不能。

高宏图说得对,帽子再破旧,也要戴在头,鞋子再华丽,也要穿在脚下,绝不能本末倒置,绝不能让臣子陵替威压到君王头上。

况且,李啸现在便是这般跋扈难制,肆意妄为,真的等到他扫灭群雄,一统天下之时,自已这个傀儡皇帝,可能也真如高宏图所说的那般,算是当到头了。

到时,是一根白绫,还是一杯毒酒赐给自已,也许就真的只能全看李啸个人心意了。

再退一步讲,就算李啸有心做个沽名钓誉的所谓忠臣,有心要模仿周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却依然效忠商朝,但他的那一众虎狼属下,又岂会白白放过这难得的晋身发达之机会,岂会永远甘居人后,而不思更进一步,去谋取逼人的权位与富贵。

自古人心最难知足,到了那群情皆忿之际,他们给李啸来个黄袍加身,简直就是顺理成章,也可以说,是注定会发生之事。

形势比人强,现在的局势变化,已由不得自已再心慈手软了。

如果自已还想有一番作为,还想重新执掌大明帝国的最高权力,还想着到时候不被李啸一杯毒酒赐死,不被李啸强行逼宫,那么,自已就真的只能如高宏图所说的那般,先对李啸下手了。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风险虽大,获利却更大,自古至今,政治斗争都是极其残酷的,想坐享其成乃至不流一滴鲜血就获取胜利,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在皇权君威与江山社稷面前,自已最终也只能朝那位最信任的恩人下手了。

李啸,对不起了,朕到如今,只能不念旧情,要对你痛下杀手了……

朱慈烺内心苦涩难言,他长叹一声,两行清泪滚滚而落。

他缓缓走上前去,将伏跪于地的王承恩搀扶而起。

然后,他掏出绣龙手帕,将王承恩额头上的血迹,轻轻拭去。

王承恩泪如泉涌,泣不成声:“皇上,微臣所言,还望陛下……”

“承恩,不必再说了。”朱慈烺低沉却坚定地打断了他的话:“朕思来想去,主意已决,明日便复召高宏图再来殿中议事,详细讨论如何除掉李啸。”

他说到这里,冷冷地直视着王承恩惊愕已极的面容,苦笑着问了一句:“朕之话语,也只能与承恩你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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