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的动静,苏北辞当然尽皆知晓,虽然不曾看到过那副画面。

仙灵门易主了,祖父用尽一生心血想要守护的门派,终究是败在了自己的手上。

偏偏,他们却无可奈何,在踏月宗进攻之时,是他们自己选择放弃了大部分的弟子,才使得来人可以将人心迅速收买。

而且……最重要的是,以来人修为想要破除内峰禁制根本无需耗费吹灰之力,想要在几息之间等来其他九派的救援,根本不可能实现。

偏偏,那群弟子,从外门到内门都对来人心悦诚服,手段之可怕,远非踏月宗能比。

哪怕……真的在极短时间内等来救援,一个大道金丹和一个摇摇欲坠的门派,其他九派会选择谁,可想而知。

从内到外,他们都被来人全面压制,无法生起一丝一毫的反抗,唯有静观其变。

看着手中的玉佩,苏北辞长眉微微皱起,这鸾凤比翼的玉佩之上传出的灵压波动,无不证明这是一件高阶防御法器,来人若真是跟踏月宗一样的目的又何必如此。如果换做是他,想要侵占一个宗门,绝对不会给之前的掌权者留下丝毫机会,只会斩草除根。

大长老眉目之间满是担忧,“阿辞,此人莫非真是看上了你的美貌?走了一个王卓阳,又来一个……”

“不,”苏北辞的声音之中满是冰冷,一言既出便让所有人都噤了声,“此人应该是一个外来者。”他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外来者?”大长老不明白地问道。

“是的,外来者。”苏北辞继续道,“我十年前,外出历练之时,曾无意中触动到某个传送法阵,进入到一处封闭秘境内。秘境之中,竟然有一座陨落的上古元婴大能的洞府,我在其中找到了一枚记录玉简。这才知晓,我们以为的修真界,实际上不过是一方他人的历练之所罢了。这群人每过百年便会到来,掀起腥风血雨,将我们的资源掠夺,来成就他们的道。”

苏北辞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不可思议,似乎像在诉说着别人的事情,可他的每一句话却在在座的各位筑基长老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六长老不由得喃喃道:“……那我们怎么办?”声线之中竟然都带上了颤音,看向苏北辞的目光中担忧更浓,“这样说来,那外来修士很有可能只是想随便玩……”弄,弄字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只是他一说完,却发现从大殿归来的长老脸上满是古怪之色。

苏北辞美名在外,素来追求者不断,只是苏北辞一心向道,从不与那些追求者半分颜色,才断了那些人念想,而那其中更有不少女子。

“不,”苏北辞黑沉沉的瞳孔中亮起一抹异色,“各位长老不要乱想,若真是如此,此事对别人来说或许算不上好事,甚至称得上坏,但对我仙灵门而言或许是一次崛起的机会!”苏北辞的手指敲打在玉佩上,“我现在就去见他,是真是假,试过后才知。至于其他……各位师叔无需担忧。”

这一番来往猜测,看似漫长,实则禁制腹地与主峰掌门居处距离极近,仅仅只有不到半里距离,对可以驾驭飞行法器的筑基修士而言,来回只需要十息。

故而从大长老离开,到门外弟子通报“苏师姐到。”只过了三盏茶时间。

苏北辞才刚刚踏入大殿之中,就感到有一股阴森至极的火息之气铺面而来,似乎能够将他的神识都为之灼烧。

这金丹威压之强,纵使他在修道三百余年,曾摸到金丹后期的祖父身上都没有体会过。

抬头可见,这大殿道台之上,正盘膝打坐着一个青年,其身下竟然出现了火海涛涛,其内似乎有无数冤魂正在痛苦的嚎叫,这一刻苏北辞感到自己仿佛正处于幽冥地狱之中,而不是他们仙灵门的掌门仙殿。

那正盘腿打坐在道台上的身影,则是执掌人间生死的判官,每一眼就消去一条性命。

青年气质之强,让苏北辞感到哪怕是修真界第一大派仙灵宗的宗主,站在青年的身旁也会沦为陪衬,让人注意不到。

可事实上,他从踏进这殿门开始,目光就一直被青年身侧的那道白色身影牢牢拽住,直到业火之息铺面而来,才将目光移到了业火之修的身上。

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明白过来,为何六叔说完那番话后,大长老等的脸上会满是古怪之色,这世上竟然会有此等天人之姿的少年,那眉那眼那红唇,那发那肤那气质,只会在梦中出现。可就算是梦里也只能勾勒出大概的轮廓,看不真切眉眼,摸不到半点衣角,神仙真容又岂能是俗世之人能够想象出来的。

纵使是一心向道,心如止水如自己,都在看到少年的那一刻都发出由衷地赞叹,苏北辞不由想到,若是换作其他人,恐怕少年只需要对其露出一丝笑容,就会将手中珍宝奉上吧。

而那鸾凤比翼的玉佩显然只是一个玩笑,可是一想到这样的可能,不知道为什么,苏北辞就感到心里有一点点莫名其妙地作痛,明明他现在修的是斩情之道。

苏北辞运转全身灵力,调动体内道意,终于从业火之中挣脱,整个人却显得更加冰冷无情。

他想要修的是逍遥自在道,此道极其艰难,想要成就则必须先修斩情之道,以无情入有情,以自身破万物,最后才可成就真逍遥,大自在。

苏北辞收回目光,想要上前对楚无青见礼。

楚无青看似在低头喝茶,可实际上,从苏北辞进入他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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