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钟花绯的话说出口,忘忧那边闹了起来。

忘忧扑通一声的跪在地上道:“爹爹,女儿自知不孝,不能天天让父亲开心,没有几个姐姐妹妹那么伶俐,但是女儿自请离家,请父亲准许,这家现在已经没有了嫡庶尊卑,女儿的一片孝心竟让二姐姐如此的折辱,以前是这样事情很多,以后这样的事情还不知道要发生多少次,所以女儿已经无法在面对父亲,如此蠢顿的女儿也不适合在父亲身边久留,以免抹黑给父亲,女儿日后不能尽孝,还望父亲见谅。”

“忘忧,怎么能说如此的混话,还不和你爹爹赔礼道歉。”虽然沈氏知道女儿的用意,但是在欣赏女儿大胆的同时,也深深的担心。

沈氏较好的柳眉蹙着,这个孩子真是太大胆了,都不和自己商量一下,如此的大事怎能就这么草率的摊开,要是老爷真的生了气可怎么办才好?

沈氏心急的很,这个时代的女儿家如果离家只有两条路,一条是死,一条就是进家庙终身不嫁人,不出来只负责为家族祈福,但是这一般都是闺誉有损的孩子去的地方,一旦去了一辈子就完了。

“姐姐万万不可如此啊!”无忧在一边听的是睚眦欲裂的,这话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一般,将他的心劈的体无完肤。

虽然他也知道姐姐是利用这次难得的机会要给他们娘三挣出一条生存的路来,但是如果父亲真的恼了,姐姐这辈子就完了。

都怪他钟无忧没用,年龄小,不得父亲的钟爱,在心里也是有些怨着父亲不愿意亲近,才导致现在在父亲的身边都说不上话。

钟无忧决定从今天开始要夺回属于他嫡出的一切,不在让姐姐和娘亲受几个庶出的贱人的侮辱。

决心已下立刻行动,无忧立刻跪在地上道:“爹爹,您可要看清楚啊,过去是儿子不愿意和庶出的哥哥一较长短,想着有他们孝顺父亲也是一样的,毕竟我们都是父亲的儿女,”

“但是您看看这一年来二哥一个人里衣外衣皮裘大氅就做了一百多套,而儿子小一年才得了两身的新衣裳,还是在家里有贵客的时候穿戴,平日里这些儿子都不争,只想着先生说的兄友弟恭,父亲高兴就好,”

“但是父亲不知道的是,三姐姐去拦着二姐姐和大姐姐也是有原因的,二姐姐一笔单子就要动辄几百上千两银子的账单,我们钟家就是在家大业大也不能如此的花销吧,谁家的庶女有如此的大方,父亲可以派人去打听一下,姐姐们都是什么名声?”

“但只要母亲稍微说一句,费姨娘和大姐二姐二哥就去父亲跟前哭诉,就说母亲苛待庶子庶女,我和三姐虽是嫡出,但是在这个家也是和他们是一样的,总是娘亲教育我们父亲最喜欢兄友弟恭,姐妹和睦,”

“以前的那些我们可以不计较,但是这次三姐冒死去了后山还摔得一身都是伤的回来,二姐姐竟然说三姐去跑去疯玩了,这个儿子不能接受,真是折辱了三姐的孝心,难怪三姐都要自请离家了,父亲也知道自请离家是什么后果,要么就是三姐自尽,要么就是去家庙,要是外头的人知道三姐是因为孝心被侮辱,被庶出的孩子挤出了家门,这城里面的人要怎么看父亲这个城主?要怎么规范其他人家的嫡庶有别?”

“父亲您在看看,儿子和娘亲穿的是什么?”钟无忧这次也是要来狠的了,一下子掀开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破旧的里衣,还有娘亲沈氏的素旧的里衣,给父亲看。

当然这个环节是他曾经和姐姐母亲一起商量过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实施,这次因为家里要有紧急的事情,他们提前就换好的,就是忘忧也是换好了的。

钟无忧露出已经漏了洞的里衣道:“爹您看看儿子的里衣,已经缝缝补补的不能再穿了,您看看娘亲和姐姐的,都是素旧的里衣,这些都是长年穿的,这个家的内宅里面花销是很大,但是和我们母子三人没有太大的关系,要不是母亲不愿意父亲操心的话,还不知道要有多少的事情,爹爹,您在看看五位姨娘和六位兄弟姐妹的穿戴都是什么样子的,谁家嫡出的孩子过到了这个份上的,母亲就是没和祖母说过一句父亲的不是,难道父亲就真的看不见吗?”

不得不说从来没有在钟远山面前说过这么多话的小儿子引起了钟远山的注意,以前看着这孩子有些怯懦,但是今天看来在这个家里也许是保护色吧,都是他这个当爹的不好。

钟远山在看看无忧的身上的衣袍的确是旧了,里衣都已经破洞了,靴子也马上不能穿了。

沈氏也是如此,虽然是主母但是这名贵的朱钗一个没有,只是梳了一个普通的家常发髻,他原以为是沈氏喜欢节俭愿意这么梳头发,其实今天才发现,只有这个发髻才不需要带很多的发簪。

而且沈氏的衣服都比较素旧了,今个身上穿的橘黄色的杨柳扶风图案的褙子是前年他去其他几城议事的时候给家人带的礼物里面的一匹布,但是沈氏只是挑了其中不是很出挑的。

这个料子他还是有印象的,沈氏拿回去便裁了衣服,前年的春节的时候穿出来的,当时他还夸奖了几句,之后他一直很少出去,这城里的事情很多,但是现在在看到沈氏还穿着前年的衣服,心礼有些不似滋味了。

再看看五个姨娘一个比一个打扮的鲜艳娇嫩,尤其是大姨娘比起当家主母的做派贵气多了,今年新下来的蜀锦的木棉花图案的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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