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她压根不在乎。

三角形具有稳定性,有着稳固、坚定、耐压的特点,辟如那充满谜底的埃及金字塔,不会坍塌,然而,感情上一旦出现三角关系,却怎么也无法平稳牢固,轻轻一动,这关系就散了,碎了。

小家伙这一次感冒挺严重,还在低烧着,精神也不太好,躺在床上,看着有些可怜兮兮的味道,陈眠看着他小小的脸蛋,有些心疼地摸了摸他头。

“绵绵,我想回家了。”温睿不喜欢医院,甚至讨厌。

陈眠看着他微微红的眼眶,莫名地心酸,柔声哄着,“木木乖,等你病好了,就可以回家了。”

低烧中的温睿,脸蛋也是绯红的,不健康的红,看着令人心疼,尤其是他白嫩的小手丫,针头扎在皮肉上,有一小块淤青,看着都疼。

“绵绵,我想爸爸,想回家。”

温绍庭见她过来,便出门去找秦彦堔了,病房里只有温睿和陈眠,所以陈眠以为他是想见温绍庭,轻笑了一下。摸着他的脸,“你二爸很快就回来了。”

“呜呜呜……”

温睿忽然就哭了起来,陈眠顿时无措,“木木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还是疼?”

“我想爸爸,我想爸爸……”

这时,病房的门打开,温绍庭气场冷漠的身形大步迈了进来。

陈眠见温绍庭回来了,忙开口:“二爸回来了,木木别哭了。”

可是温睿依旧在哭,骄横地耍起了脾气,“我要爸爸,要妈妈……”

温绍庭闻言,眉心紧蹙,冷漠的脸沉了沉,走到床边把温睿抱起来,“是男子汉就别哭。”

那口吻严厉,没有半分柔情。

温睿看见温绍庭,瘪着嘴巴,不敢那么放肆地哭了,只是小声抽泣着,鼻涕都流了出来,那欲哭不敢的模样,落在陈眠的眼里真是挠心肝的疼。

陈眠拿着纸巾帮他擦拭眼泪和鼻涕,剜了眼温绍庭,“他身体不舒服,你别板着一张臭脸吓唬他了。”

温睿的小手抓着温绍庭的衣服,稚嫩的嗓音因为生病变得沙沙的,“二爸,我要见……”

“温睿。”温绍庭打断了温睿的话,垂着眸,放软了态度,语调也有几分柔软,“听话。”

陈眠看着温睿那哭的红红的眼睛和鼻子,想起孩子的话,知道他这是想他妈妈了。

说到底,他也才五岁,生病了自然是会想自己的亲身妈妈,无可厚非。

不过瞧温绍庭那表情,似乎并不愿意让温睿提起这个,她不知道温绍庭和温睿的妈妈到底有什么样的过往,可她觉得温睿这个孩子很无辜。

父母感情破裂,最无辜的总是那个被他们带到这个世界上的孩子。

陈眠忽然想,若是她偷偷生下这个孩子,那以后孩子没有爸爸,也遇到温睿这样的情况?她又要怎么面对?这个问题,陈眠从来没有想过,如今看着温睿,才意识到自己想得太过天真。

陈眠从温睿的病房里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情。

温绍庭亲自送她出了医院门口,甚至体贴的帮她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前。陈眠站在路边。

陈眠拉开车门,站在门边上,顿住了动作,温静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

今天的温度很低,天空的云层很厚,层层叠嶂地仿佛要压下来,一月的港城,似乎要下雪了。

“温先生。”

温绍庭半阖着眸,与她对视,温漠的脸没有表情,菲薄的唇微抿着,是一贯的模样。

“你会后悔吗?”陈眠移开视线,淡淡地口吻,“后悔自己和温睿的妈妈分开,自己一个人把孩子抚养长大,每当温睿想要见他妈妈的时候,你会不会心软让他见一见?”

冷风轻轻飘过,掀动了女人垂落在腰间的卷发,露出她精致的小脸,和饱满秀气的额头,她垂着眼睫,轻颤着,似乎在做某种决定。

时间仿佛沉寂下来,片刻之后陈眠听见他淡淡的嗓音,“我跟你,不一样。”

陈眠抬眸,男人已经转身往医院里面走去,沉稳的步伐,挺直的腰背,像一座屹立不倒的大山,能够撑起一片天空。

陈眠望着他的背影站着没有动,眼底有些茫然。

不一样?到底哪里不是一样呢?

“小姐,您上不上车啊?”出租车的司机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陈眠这才坐进去,关上门。把寒气隔绝在外,“去机场,谢谢。”

出租车汇入车流,陈眠靠在车窗上出神,忽然发现窗外真的飘起了白色的雪花,很小,一片片的,缓缓落下,没有成型便融化了。

下雪了呢。

她没有注意到,驾驶座上出租车司机诡异的眼神。

医院的高级病房里。

袁东晋坐在病床边上,看着面容苍白的陶思然,心中暗自庆幸,幸好她和孩子都没事。

陶思然麻醉过了之后就醒了,抬眸是一片白茫茫,转过头,便看见了站在窗边的袁东,病房里的灯亮着。他被刺目的光晕渲染周身散发着一层冷静的寒芒,单手抄在裤兜里,兀自盯着窗外出神。

“东晋……”

听到虚弱的声音,袁东晋回过身,踱步回到床边,柔声道:“醒了?”

“孩子……”

“放心,孩子没事。”

陶思然这才松了一口气,目光灼灼盯着袁东晋。

“怎么?担心我骗你?”

“不是。”陶思然糯了唇,“陈眠呢?”

袁东晋眼神微顿,低声冷静道,“不知道。”

状态提示:第95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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