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吃点?”

容旌面容有些疲倦,“太太,不用了。”

开玩笑,他才不敢跟老大的女人一起吃早餐,除非他是嫌命太长,不想活了。

秦桑也没有勉强,指了指一旁的沙发,“那你坐着等一会儿吧。”

容旌没有推却,走到沙发那坐下来等周旭尧。

秦桑一边喝着稀饭,一边打量着容旌,“容助理,最近公司很多事情忙吗?”

容旌僵了僵,没想到秦桑会问这种问题,也不知她用意在哪里,斟酌了一番谨慎回答道,“还好。其实一直都差不多。”

“是吗?我看你好像很累的样子。”

容旌尴尬地假笑着,“我最近有些失眠。”他心底在哭泣,总觉得秦桑好想要从他嘴巴里知道一些什么信息,感到十分不安。

幸而周旭尧在这时候已经洗漱完毕,换好了衣服出来,终止了问话,容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周旭尧一边走着一边系着领带,来到秦桑的面前,俯身就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猝不及防的动作,秦桑被一口稀饭呛了一下。

还没有来得及指责他,他就率先开口说道,“中午和晚饭我就不过来陪你了,记得要按时吃饭。药也别忘记吃了,还有,不能下地走路,想要出去,坐轮椅让阿姨推着你,知道了?”

噼里啪啦吩咐了一大串,秦桑听了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满,“周公子,我三十岁了,不是三岁。”

他这像是叮咛孩子的口吻是怎么回事?

周旭尧淡淡地瞟她一眼,不温不火道,“你只有年龄三十而已。”

“……”意思是,她智商只有三岁吗?他会不会太侮辱人了?

“我先走了,你要听阿姨的话。”

“周旭尧!”秦桑微恼地瞪他,他在的时候要听他的话,他不在了要听阿姨的话,“你是我妈还是我爸?”

周旭尧完全不讲她的恼怒放在眼里,摸了一下她的头,像是安抚一只炸毛的猫,“我是你老公。”

“……你可以走了。”秦桑拍掉他的手。

一旁的保姆和容旌看着他们的互动,听着这些对话,忍不住掩唇偷笑。

相比周旭尧的从容不迫,秦桑倒是窘迫得无地自容,他脸皮已经厚到出神入化的境地,秦桑自愧不如。

“有事打我电话,我走了。”话音落下,他就带着容旌离开了。

房门刚合上。保姆惊了一声,吓得秦桑心口也跟着一跳,“阿姨,怎么了吗?”

“先生没有吃早餐呢,我也忘记让他带在车上吃了。”

秦桑抿了抿唇,不咸不淡地道,“他饿了会自己找吃。”

话是这么说,但她还是瞟了一眼桌子上多出的早餐。

早餐过后,护士例行过来给她做检查和准备她要吃的药,结果,护士走进来的时候,怀里还抱着一束花,昨天才扔完的一束向日葵,现在又出现在她的面前。

“周太太,刚才有人送来的花,他赶时间,我就代你签收下来。”护士笑着说。

秦桑脸色骤然冷了下去,眉目微凉地盯着那束金色的花,隐隐有些愠怒,薄唇掀出两个凉凉的字眼,“扔了。”

护士一愣,思维迟钝地反应不过来。

一旁的保姆看了一眼秦桑,察觉她的不悦,上前从护士的手里把向日葵接了过来,“麻烦你帮太太检查身体,这花就交给我处理。”

护士不明所以,看了看秦桑沉郁的脸色,又瞟了下保姆,呆呆地把花给了保姆,“抱歉,我不应该擅自代替签收。”

“没事。”保姆友善地说道,然后抱着向日葵离开了病房。

秦桑这才缓和了脸色,但还是有些不高兴,“抱歉,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见护士露出胆怯的表情,她解释了一句。

一次二次还算能理解,不过现在已经是第三次了,到底是谁给她送向日葵?猜测不到是何方神圣,秦桑的心情难免有些浮躁。

“是我没有考虑周全。”护士说道。

秦桑没有再说话,她有预感,明天还会有人来送花。

护士测了体温,例行问话。把秦桑早上该吃的药放下,便去下一间病房继续工作。

保姆给秦桑倒了温水服药,“太太,你收到匿名送花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先生?”

保姆从事这个行业这么多年,其他的大本事没有,但是察言观色这一点,还是在行,秦桑收到向日葵的时候,露出了明显的厌恶和排斥,她自然也是看在了眼里,放在了心上。

秦桑皱着眉头咽下了药,嘴巴里残留着一股苦味,又接过保姆递过来的糖果塞进嘴巴中和苦味。清清浅浅地说道,“不用了,如果明天你再收到,问一下送花的人,是谁订送的花。”

也许是她大惊小怪了,潜意识里觉得告诉周旭尧会更麻烦。

……

某私人医院门口。

周旭尧坐在车内抽着烟,容旌在驾驶座上,专心致志地盯着医院的门口,一个站着黑色t恤黑色裤子男人走了出来,他正是周家的保镖,那天和秦桑一起从楼梯上滚下来。

秦桑摔断了小腿,而他则是摔到了手,伤势比秦桑要轻。

容旌道,“老大。人出来了。”

周旭尧闻言侧过脸,透过褐色的玻璃车窗,凝眸看着那个男人,只见他在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周旭尧沉声道,“跟上去。”

容旌发动车子,跟上了那辆出租车,一直到一个普通楼盘的公寓小区门外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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