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绍庭的脸黑成了锅底,幽幽凉凉地瞥向秦彦堔。

秦彦堔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悻悻然地后退一步,嘿嘿一笑。

周旭尧似笑非笑瞥了瞥他身后的那个小女人,最后又看着眼前的男人,视线从他的脸上慢慢落在他下半身,不轻不重地道,“不行?”

“”

陈眠窘迫,推开了温绍庭,“那个你们聊,我看下我妈。”

她从越过他们,抵着脑袋,红着脸,慢慢走到了床边。

顶着高压,秦彦堔小心翼翼地说:“那什么不是要谈事情么?”

“现在我更关心老二的身体。”周旭尧煞有其事的说,温润的脸上尽是笑意。

温绍庭皮笑肉不笑,“我看你更想死。”

不行两个字,简直已经成为温绍庭这辈子最大的心理阴影!

秦彦堔的办公室内,三个男人围坐在一起。

秦彦堔去给他们冲泡咖啡,“只有速溶咖啡,能接受?”他一个医生,很多时候都很随意,虽然也追求品质,但不至于跟他们这些成天坐在办公室里的大少爷一样,咖啡都是现做的,奢侈。

周旭尧昨晚应酬到半夜,连家都没有回去,直接在酒店里将就休息了几个小时,这个时候确确实实需要咖啡来提提神,而温绍庭更是不挑剔,所以两人都是淡淡瞥了秦彦堔一眼,然后点了烟,坐在沙发里吞云吐雾。

秦彦堔总觉得看着他们,总觉得自己这个拿手术刀的医生是他们的小弟,不,应该还简直他们的万能家庭医生和兽医。

温绍庭那厮养的牧羊犬,周旭尧家那只咖菲猫,特么出现问题的时候,竟然都找他,还是十万火急,没错,就是十万火急,他当时赶到的时候,差点没忍住直接抄了手术刀一刀解决了这两个神经病。

“查得怎么样?”

周旭尧接过秦彦堔递过来的咖啡,不疾不徐道,“暂时没有眉目,不过,袁东晋昨晚倒是去见了一个人。”

温绍庭缄默,等着他的下文。

“汪予问。”

温绍庭眉梢微冷,蹙眉道,“你怀疑跟她有关系?”

“直觉,”周旭尧波澜不惊的道,“脱不了关系。”

温绍庭敛眸,长腿交叠靠在沙发上,脸色又沉了沉,眉眼上染了一层寒霜,“看来,几个通告的提醒,她是不放在眼里。”

前些时间在查顾琳手上那些照片的来源,就查到了汪予问的身上,温绍庭狭长的眸微,沉吟片刻,“汪予问我会让小伍那边处理,见陈永华这个我也已经安排了,你不用管。”

“陈永华那边,正是我要找你谈的,”周旭尧唇息之间溢出青烟,“陈永华在里面,只怕是不太好受。你当初为了陈眠,把霍家唯一的一根独苗整成那样,在监狱里人不人,鬼不鬼的,最后都疯了,”他淡笑着,深沉而内敛,“霍家一直在找机会下手,你应该比我更了解霍家的根基,在港城,他们霍家可是比你温家还要深,所以里面的人告诉我,陈永华若是待久了,只怕连命都会没了。”

监狱里什么人都有,要弄死一个人,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温绍庭这个人狠起来,比任何人都要狠,霍冰那混小子不是喜欢玩强暴么?结果在监狱里被他找人丢在和一个同性恋犯人一个房间。

霍冰本身长得人模人样,再者那里单独关押的同性恋多久都没有碰人,霍冰想不被折腾疯,真的挺难,也是因为疯了,霍家才将人成功拎出来。

到底是霍家的血脉。变成那个样子,可想而知霍家有多恨。

温绍庭面不改色地将烟蒂捻熄在烟灰缸里,心底对霍家自然是了解,三代从军,第一代虽然没有什么建树,但是后来霍家老爷子当初参加过越南战争,是部队的队长,战后回来,一路爬到中央任职,地位跟他爷爷不相上下,奠定了霍家的地位,而最重要的是,霍家的根基在港城,而温家是在江城。

这其中的深浅,自然是不同。

老人家再刚正不阿,自家孙子闹成那样,即使罪有应得,也会咽不下那口气,尤其是温绍庭还是一名晚辈,当初完全不顾及他老人家的面子。

现在,事情确实变得棘手。

周旭尧淡漠的看着温绍庭,淡淡的开腔“你打算怎么办?”

目前的情况就是前有虎后狼。

温绍庭微阖眸,“总会有办法。”

陈母在清晨八点多才醒了过来。

“小眠。你爸”她一睁开眼,看见陈眠的第一时间,就想询问陈永华的事情。

陈眠摁下床头的呼叫铃,握着她的手,眼眶有些湿润,声音微哑,“妈,你别激动,先让医生过来检查一下。”

陈母精神也很不好,医生过来做了常规检查,吩咐的话大同小异,但陈眠都谨记于心。

“你爸怎么样了?”

陈眠深呼吸,眼泪都要溢出来,“目前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已经让人去探消息了,妈,你现在不要想那么多,凡事有我,爸不会有事的。”

陈母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脸上神色憔悴苍白,看着自己这个女儿,湿了眼眶,“小眠。我知道,也明白,你爸这一次,只怕是逃不过牢狱之灾了。”

陈眠语塞,垂着眼眸沉默着。

现在谁都明白最后的结果,该来的还是会来,可陈眠看着病床上的母亲,心底难过得不行,又找不到安慰的词语。

“妈,对不起。”

“说什么傻话,这是你爸自己犯下的事,与你无关。”陈母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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