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

阿诚进入了桃夭新订的房间“大哥睡下了。”他怎么都有种出卖明楼的感觉。

桃夭也已经准备好“明瑞晚上不太醒的,谢啦!”走出房间,她的日本保镖也都已经睡下了。

走廊里虽然有灯光,但因为夜色人静而显得诡异。

桃夭朝前后看看,确定无人,勾起嘴角:谁说同样的方式不能用第二次,兵不厌诈。

正如阿诚所言,房间里已经熄灯,桃夭用鱼线从上面透气窗处拉开紧闭的窗户,缩身跃入,如猫一般无声无息。

现在虽然没有夜间的红外眼镜,但长年训练也算有半双夜猫子眼。她跃入的地方是套房的客厅,寝室还在里面,方位因为该是西北角……

目标人物、方位确定,行动!

灯亮了!

饶是桃夭都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在沙发边的落地灯亮起,明楼穿着白衬衣和西裤坐在灯边的沙发上。

唉,兵不厌诈这招在他这里不管用了。

“怎么知道的?”既然失败她也不逃,反而坐到他正面的另外一个单人沙发里。

明楼还是平静模样“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啊,阿诚这小子鬼鬼祟祟的,就知道给你通风报信去了。”

“没劲。”桃夭咬唇“算了,偷袭没成功,回去睡觉了。”没羞没臊的走人。

“坐下,让你走了嘛。”明楼气势十足“你现在是我的俘虏!”这小妮子真是胆大包天,还想偷袭。

桃夭立刻坐回“好吧,明副主任,你审吧。”索性就雅痞了。

明楼先问正事“事成了?”

“嗯,不仅是出云号,连同可以伪造成出云号的姊妹舰,连带周围4艘铁驳船和2艘轮船被炸沉了。”桃夭得到了确实消息“黄浦江最近的航运肯定有大影响,日本人想掩饰也未必能立刻找到和出云号相似的舰船进行改造。”谁让他们把出云号立为日本旗舰,它是很棒,最棒的是现在想要在几天之内伪造出另一艘云出号是不可能的了,因为与它最像的姊妹舰也已经陪伴它沉在黄浦江里了。

明楼欣慰“刚才的枪声呢?”

“中统的人,一直在天津活动,代号影子。”桃夭老实交代。

“是这次行动的人员?”

点头“嗯。”

“你出卖了他?”

“保证自己的同志可以顺利进入中统,和牺牲一个手上沾满我们同志鲜血的中统特工,我当然选择前者!关于那个同志,影子知道了太多不该他知道的事!”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谁能保证现在的合作不是以后的杀身之祸?人就在你们76号,你要救就通知中统的人去救好了。”

明楼是知道她的,在有些方面她绝对冷酷无情“他知道多少?”

“他知道的都是无用的了。”这次的事情根本就没用到上海的人“我们的人全部撤出了,现在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就是他中统的人也都已经踏上回重庆的路了;他活动的主要地方是天津,但是武田弘一已经将这些据点全部拔掉。”

“可你不能保证他知道一些其他事情。”明楼察觉到了她计划里的失误。

“是,我不能保证。”一双灵秀慧眸,眼神明澈,深邃悠远“可我能保证他已经陷入昏迷,二个小时后就会心力衰竭而死。”

“既然要他死,为何多演这一出?”明楼提问,也自答“为了凸显南田洋子和汪曼春的无能,也加剧南田和武田弘一的矛盾!那毒呢?”

“生物安全sān_jí或者四级实验室能查出来吧。”桃夭靠在一处,单手撑头“点到为止,虽是无能的人,你一样很危险。”眼中充满智慧之光“不然为何非要用36计里的美人计呢?”面前这个男人就是那个美人!

明楼凝视她投来毫不掩饰意图的目光,却没有行动或者言词回应。

桃夭与之对视一会儿,撑起身子“既然早被你识破,回了,阿诚会守着明瑞,新房间就在隔壁,想去看明瑞就去吧。”这回不用走窗户,走大门。

明楼看着她的脚步速度,也起身。

桃夭背对他走向大门,眼瞧着大门把手近在眼前:这老学究,还真的就让自己离开?!什么就当真了。想着就生气,果断拉开了门“唉,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嘟囔了一声。

后面的大掌一把将开了门推上,顺带反锁“这里有明楼,隔壁有明诚明瑞,就是没有明月!公事谈好了,现在我们来谈谈沟渠,或者说是‘明月’!”

桃夭知道他就在自己背后,嘴角不禁上扬,但还是保持着克制“私事?山河破碎风飘絮,哪还有什么私(事)?”猛回头。

知道他就在身后,却不知他靠的这么近,略微回头,他的唇就擦过了她的额。

明楼手臂转过她的腰“正因为国人都在遭受日寇的欺凌,所以更要保持革命乐观主义精神。”握住她的手。

留声机里传来较为轻快的舞曲。

sp”桃夭脱口而出。

“时间太急了,我只找到这张。”明楼将她带到房间当中“那首po una cabeza不太适合我们。”

比起舞会上那段探戈,桃夭现在更放松,舞步有些随心所欲“这是偷来的时光……”

“嘘——”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带着她侧步,随着音乐用法语在她耳边轻诉鸽子的歌词:

当我独自离开哈瓦那海港,没人看见我多么悲伤。

只有,只有那美丽的姑娘,她伤心寂静的靠在我身旁。

假如有鸽子飞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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