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葆四啊,葆四?”
有人叫我,女人,声音像是由远及近,眼皮硬撑着动了动,声音即刻就多了几分欣喜,“葆四啊,葆四,你睁眼看看妈妈……”
我妈?
她回来了?
脑子里乱八七糟的涌着想法,双眼慢慢的睁开,一片的白。
有些发愣,我家的天花板什么时候这么白了,不对,我家那就是墙壁棚顶啊,怎么睡一觉就变成白闪闪的集成吊顶了?
“葆四啊,你感觉好点没?”
“嗯……”
我懵懵圈的移过眼,这才发现妈妈有些担心的脸,“你吓死我了你,幸亏我早上回去了,不然你就这么发烧不得给自己烧过去也得烧出毛病啊。”
“发烧?“
我傻了般的重复妈妈的话,嗓子眼有些发干,“渴……”
妈妈手忙脚乱的去拿床头柜上的保温杯递给我,“喝点水,这烧一退下肯定渴的,多喝点水好,排毒。”
我咕咚咕咚的干下去半杯,喝完后还打了一个嗝,脑子慢慢的恢复正常,这才发现自己是身处于医院的急诊大厅,看吧,我就说这吊顶不能是我家的,我有时候睡觉那棚顶皮都往我脸上掉还能突然就变这么高档了?
稳定了一下状态我就开始摸手机,“现,现在几点了。“
“下午三点了。”
妈妈拍着我的背帮我顺气,“你给我吓坏了,我一进屋就发现你一直在哆嗦,一摸你头,那脑门热的都能摊鸡蛋了,幸亏你没事,不然……”
看着我的眼,妈妈咽下嘴里后面的话,“你但凡出一点事儿,在姥家那边我都是千古罪人啦,哎,都怪我不好,没照顾好你。”
我闷闷的坐在那没吭声,我昨晚发高烧差点过去了,那也就是说我可能不是纯粹的做梦,想起那个老爷爷,他说我看见的东西就是有人要对我说的话,是个路牌,还有……秦森?
瞪大眼,心里登时一提,是不是姥姥在我睡觉前真的听到了我的求助,她想告诉我对于妈妈事情的解决办法,但是我身体不好听不清楚,然后我懵懵的走到了阴阳交界处,恰巧遇到了我之前见到的那个老爷爷……
得出的结论就是,能帮我破妈妈这个毁身邪术的就是秦森?!
那锦绣路是啥意思啊,乖乖,我要是找秦森帮忙肯定比我回老家要简单不折腾啊,可是,他能帮我么,貌似,他跟我没啥交情吧,哎,我眉头一挑,有了!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给他钱!!
嘴里莫名又叹出口气,默默摇头,白费,我也没多少钱给人家啊,百八十的人能干吗。
“葆四?你在听我说话吗,我怎么瞅着你有点神神叨叨的,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啊。”
我回过神,“没有!我现在感觉特别闹,身体肯定没事儿了,那个,我那个我同学追悼会完事儿了吗?”
妈妈怔了一下摇头,“没呢,今天还得一天,明天上午就火化了。”
说着,妈妈还四处的看了看,凑到我耳边小声的开口,“她那个孩子我给放回肚子里了,她家属都害怕,不敢靠近,衣服都是我换的,你要去看看她吗,小腹的伤口那别说没人会掀衣服看了,就是看了,不仔细都看不出来。”
我掀开被子下地,“去看一眼吧,算是送她一程。”
说完我又补充了一句,“不是去看她肚子你缝合的情况,我就是想单纯的去看看她,怎么说,都是死者为大,同学一场的。”
论起来她还算间接的帮到了我,要是没她闹这么一出儿,我上哪知道我妈的惊天秘密去,所以,得去看看再念叨念叨啥的,最起码咱事儿得说清楚了,这孩子我妈都给她送回去了,以后在下面路该咋走咋走,没事儿就别老来找我玩儿特技啥的了,我都要被她那花样玩儿出阴影了。
妈妈没多说什么,点头表示理解,“那你先收拾好了去门口等我,我去结算下费用咱就一起走。”
应了一声,我心事重重的走到门口倚靠在急诊室出口的石柱子上,掏出手机在手里摆弄了半天,各种小词儿在心里酝酿,你要说我不郁闷那绝对是假的……
回头看了一眼大门里面,妈妈还在排队,牙一咬,我直接按了下秦森的号码把电话拨了过去,不管他帮不帮忙咱都得探探底不是。
电话响了很久,每多叫唤一下我都觉得我心抽了一下,直到最后一声嘟~的过后,屏幕自己就灭了,我顶着一张紧张的脸更加抑郁,“不会吧,不接我电话?”
难不成他就这么高瞻远瞩知道我有事儿求他?
挠了挠头,虽然我对这个毁身术不了解,但我可以很确定,这个东西一定很有难度,不然我爸不可能找得大师都摇头说破不了,只是,这东西到底有多难,难在哪了我真是一无所知啊。
能预想到的嘴坏结果就是这个秦森不帮我,可我想他最起能给我讲讲这个东西难在哪,究竟为什么这么多大师说破不了,这样,我心里也算是有底啊,总不能跟个无头苍蝇似得一点方向都没有吧。
‘铃~~铃铃~~~~’
正抓狂呢,手里的电话居然响了,我心脏当时就一阵狂跳,第一次觉得秦森这名看起来是这么的亲切,忙不迭的就放到耳边,“喂!秦森!!”
“夏,葆,四。”
手机里低沉的男音一字一顿的吐出我的名字,语末,抬起一丝调侃的尾音,“呵,真的是你啊。”
眉头一紧,“怎么是你啊。”
居然是那个姓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