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句话如雷一般的响在我的耳边,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师父的眼天生就是瞎的,没想这里面还有其他的故事。

不知道是不是说到了师叔的痛处,这是我第一次见师叔一直嘻笑的脸没了笑意。

周标并不想再将他老娘再从那槐树下挖出来,说什么看过就好了,这本就他祖上的坟场,他老娘这样也算是葬到祖坟了。

“你挖开,我才算看过。不挖,那钱你拿走,日后连我师弟你也不要找了。”师父沉沉一声说到。

我根本就没有看错,原来周标这小子真将他老娘葬在了这槐树下面。

槐树属鬼树,最是招阴,这片藏尸地本就是阴气充足,他将他老娘葬在这下面,是准备让他老娘也成百年戾鬼的节奏?

然后再闹得家宅不宁,四畜不兴?

周标见师父说得中肯,只得一咬牙,掏出手机叫人,又让那黑衣大汉通知物业将地方先圈起来。

我这才拉着师父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细细的打量着这个新开发小区的布置。

每个小单元的楼道口却挂上了八卦镜和一把木剑,而不少人家的后窗都贴了颜色新旧不一,画风各有创意的神符。

更离谱的是,有一家后窗上几乎贴满了符,正中一张黄草纸红文的神符,旁边那可却不是,是直愣愣的彩色复印机给复印出来的。

这让我忍不住猜想那一张符得有多贵,人家没有安全感,却又只请得起一张,可复印便宜啊,那户当家的也当真是节俭得逗。

正胡思乱想着,周标招呼的人已经到齐了,家伙什也准备齐全。

这次不会师父出手,师叔就划了道给他们,让他们围那棵大槐树,先刨出个圆圈,再一点点的将土挖出来,不要用太力。

我坐着实在无聊,就跑过去看他们,结果一看师叔指点刨出来那圈,足足有一米六见方。

拉着师叔指了指,我围着槐树转了一圈,用小脚踩出一个五十厘米左右的圆圈,说这么宽就得了。

举着锄头的那大叔对我呵呵一笑,说要挖树没有这么挖的,这样挖下去,树根都被挖断了,就活不了了。

那时我小,听有人不信我,气着就要争辩。

一边的周标见我过来,本来就苦闷着脸,也没好气的让我一边玩去,小孩子家家的帮我师父牵棍子就成了。

当下我就不乐意了,说我可以,不能说我师父,更不能不相信我能力啊,指着那个圈就要和周标打赌。

师叔看了我一眼,指着那圈问我确定,我重重的点头肯定。

我来时就看到了,这槐树的阴气都是从树身下面直直的冲上来的,那树根最是喜阴,绝对不会往两边散去。

师叔见我肯定,一咬牙,说就按我说的办,又说这还少动点工。

周标已经是慌了,这时见师叔说得笃定,只得指挥那些人直接从我画的圈子开始朝下挖。

可我明显看到那些人眼里不信的样子,一跺脚,小爷我不看了,等会瞪眼去吧。

我就拉着师父的手坐在一边,气嘟嘟的等着。

果然不久,那些人的惊呼声就出来了,我忍不住,站在小凳子上朝前看,只见那挖出来的地方,一条树根都没有,所有树根都似乎在我踩出来的那个圈边朝下走去了。

这时周标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而看师父的眼神,那可以谓之为神了。

周标眼神刚变,我就听到锄头扔地的声音和尖叫声,我忙掂了掂脚朝那边张望,只见数条麻花蛇从那个挖好的浅坑里钻了出来,在那些工人的脚下乱钻。

那些人吓得马上就要跑,周标怒吼一声,这才震住,将蛇打死,又开始往下挖,蛇是层出不穷,好像挖到蛇坑一般。

周标黑着脸来问师父是不是还要挖,师父只是点头。

好不容易挖到树根末,师叔这才叫停,而圈子周边打死的蛇已经不下百条了,那些工人都吓得腿不住的打颤。

一边周标早就准备好的升降机,将那槐树连根从地里吊了出来。

树一离坑,又有无数的小蛇从树根里掉了下来,数目多得让人头皮发麻,最后只能用那工地上的施工防火枪直接烧掉。

待细蛇掉尽烧尽,我招呼着人将树根砍掉,那里面就露出了一个用鲜红油布包着的条形物体。

周标惨叫一声,说这不可能,他老娘不是这么葬下去的。

说他认识一个风水大师,只要他将他老娘葬回祖坟,上面再用一棵老槐树聚阴,这样他就可以招四方之财。

这挖出来的,却是直直的葬在这下面的,而且还有这么多蛇这么诡异,用他那只知道挣钱的脑袋一想也知道不对了。

师父上前摸索着将红色油布打开,里面又唰唰的溜出几条细蛇,被旁边的工人壮着胆给打死了。

布袋一打开,那已经不能称之为阴气了,只能说是怨气,冲天的怨气。

红色的油布袋里,一具血肉所剩无所的尸体,尸体上还挂着丝带着黏液的小蛇,有的甚至连眼都没有睁开,在那上面不住的抽到着蛇尾。

师叔忙掏了一条木根那上面的细蛇和挂着的皮肉拉开,估计是没见过这么血腥而又直接的场面,那些工人直接都跑到一边吐去了。

而周标本来就冒着黑气的脸,更是惨无人色,可能他也没想到他老娘会是这模样吧。

师叔清理出来,自认为胆大的我也被吓得够呛,那周老娘只是一团软肉,而四肢里面已经没了骨头,全是一片片的骨头渣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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