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啊……”

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望着因为自身体积而倍显缓慢,裹挟砸落之势却浩荡无法阻挡的漆黑裂缝不断接近,我最后笑了笑:

“那你便尽量将我送到距离敌人更近的地方。 ?.anen`”

话音落下的一瞬,仿佛天顷。

一切都暗了下来。

只剩下了横亘天际的漆黑缝隙,似乎足以绞碎一切的深邃,近在眼前。

“嗷吼!”

巨猿暴吼一声,一对手臂掠过双肩,狠狠向后折去。极限的夸张角度,让见者几要怀疑是否会在下一刻断折!

嗖、嗖——

间不容之际,我与越宇被狠狠抛出,庞然裂缝便这般被越过。

唯有余光之中,蜷缩起身体整个被吞入漆黑裂缝的身影……

……

铮、

铮、

铮!

修长骑枪与扭曲弯折的黝黑裂缝之间彼此极尽快的碰撞,连绵出千军万马般声乐。

巨猿奔跑的度叠加了全力投掷的动能,黑色天幕中的灰色礼服在视野中以前所未有的度不断放大……

而越是接近,物理法则便越是崩坏。

再没有了天空与大地之分,空气变得沉重,脚踏在虚无荡起水银般涟漪。

说来繁琐,实际一切不过瞬息。

蜃雾依旧与黑幕各自占据了半边天幕纠缠不休,从中传出‘咯咯咯’地歇斯底里娇笑。

通透如冰川深处纯净蓝冰的湛蓝色星光领域第一次直面黑幕,分庭抗礼,炒豆子般密集破碎崩散声响,却终究一时未落下风。

而燃烧着绿焰的双翼已完全张开,遮天蔽日。

“咴咴……垂死挣扎!”

似终于感受到了威胁,黑幕中老者戏虐残忍的声音变得狰狞,黑色天幕一涨一缩,整个崩裂作无数不规则碎片,以他为核心旋转起来,混洞一般。

“咳……”

生生以身为矛,切入黑幕边缘的越宇终于闷哼一声,交叉双臂挡在我身前的背影一个踉跄。

“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一身骑士铠甲尽数破碎,少了一条左臂的骑士回过头以被不知何时的鲜血流淌而过的深蓝色眼睛深深望了我一眼,仅余的右掌搭上我的肩头。

于是,一切瞬间模糊……

……

空气仿佛化作了流质。

五彩斑斓的线条自身侧一闪而逝。

世界似乎变得嘈杂,又似安静得可怕,短暂,却似久远。

被牵引进破空技能中的我唯一可以感受到的坐标便是肩头坚定的五指,一个恍惚之后,重新清晰起来,骑士残破的身体斜斜向上无序地坠落而去。

而与灰色礼服的老者间的距离,前所未有的近了起来,甚至可以辨别出他正全神贯注地同时与丧失理智的苏语以及掀尽了底牌的绫玥争斗之时突兀察觉到我侵入进危险距离,而诧异地翘起参差不齐丑陋眉毛的细节……

……

世界胶片一样在这一帧凝固。

敌人已经摸到了具现的边缘,反应度绝不是我可比。

想要击中他,唯一的可能便是……

“越啊!我的度!”

极力回想着面对风衣怪人之时近乎后先至地将手中剑器插入对方额头时感触,我的眼神前所未有的专注起来……

……

当世界无法被双目度量,我们可以依仗什么来窥测真实?

在我的视野。

灰色礼服的老者微侧过头,似凭我的分量只有资格占据他这些多余的注意。

臃肿的手臂抬起,整只手掌化作漆黑色泽,吸纳着包括光线在内的一切。

而我向前迈出左腿,然后是右腿,身躯若捕食的野兽般弓起,燃烧着绿焰的长剑拖在身后,气流拍打在散乱长,双眼眯得只露出中央水晶般紫色的瞳子。

距离、角度、率……

无论如何拙劣的一斩似乎都只应该最终撞在老者随意若驱赶苍蝇一样老辣的一拍上面。

然而剑尖的落点必然是额头中央左偏三寸!

三寸的距离因为对方紧急偏斜头颅的规避。

很不可思议。

我就是在这一刻,知道了这一点。

于是。

哧——

在老者豁然变得惊愕的目光中,绿焰长剑穿过尚未抬起的手掌上方,刺在了在我眼中早已规定好了位置。

不过接下来生的一切,却出乎了我的意料,或者说不全在意料之中。

噗、滋……

腐朽的脑浆溅射而出的声音响起,却并不来自老者完好无损的额头。

那是从我从未想过的位置——灰色礼服遮掩下臃肿的肚子,腐臭难闻的液体迸溅。

“伤害转移?”

“替身人偶?”

“……”

诸如这样的词汇瞬间浮现在我的脑海之中。

然而,无论如何,变化只是老者的躯干变得如同其脸庞一样枯瘦下来,而我手中绿焰长剑出哀鸣,前半段盈盈飘散,恍若洒落的萤火虫尸体——

让我想起了巨猿手中残缺得只能够用来砸地夯土的短棍,至少敌人拥有破坏具的能力这一点的情报被我再次证实。

……

背景是倾轧中的蜃雾与黑幕。

湛蓝色的火焰以熄灭为代价将幽黑缝隙灼烤成为流质,凤凰般绿焰双翼末端刺入混洞似的扭曲漩涡,与无尽黑暗碎片摩擦碰撞而出惊天轰鸣。

似从惊愕余韵中生出的讥讽尚未扩散便已凝固,因为槐魏并没有从眼前引以为仗的剑器断折的少年眼中看到任何惊惧,存在的,只有平静,


状态提示:26.死战!--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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