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发了话,几位老翰林虽然有些怀疑,但还是当堂考较了起来,这几人一开始还算克制,也是怕皇帝下不来台,所以出的题目都在四书五经里,生难险僻的更是没有。
在他们看来,十一二岁的年纪,熟读四书五经,会做几首诗,会写几篇文章,在加上那一手好字,已经可以算的上是神童了。
却没想到,几人越问越难,越问越是惊异,最后竟然是彷如捡到了宝贝一样,一个个的两眼都放出了光。
皇帝坐在上面看着笑话,他早已经从暗卫那里拿到了贾琮从小到大的消息,尤其是他寄出的那些文章,更是收集的十分齐全,对贾琮的水平自然心中有数。
这些翰林大儒看中的自然是经义文章,但是作为帝王,会写文章的进士翰林多了去了,但是这些人却都没有贾琮那些稀奇古怪的点子。
其他的且不说,那从外藩引进新型作物的想法,便让他十分重视,尤其是他明年将要试种的水稻,如果真的能成功,那可不是棉花和几种蔬菜瓜果能够比拟的。
这也是皇帝现在便给了他监生身份的原因,私心里,他还是希望这少年将精力更多的花在一些有用的地方,回金陵参加县试府试太耽误时间了些。
如果不是科举是朝廷大典,是世人认定的为官之正途,他还真想直接封官算了,让他去参加考试,对一个一心为民却又在某些事上有些性急的帝王来说,纯属浪费!
还有一个考量,这贾琮也太小了些,如果靠着科举还能让人传颂艳羡一把,如果皇帝直接授予官职,即使才华盖世,也会被人传出些难听的话。
皇帝还是有些爱才之心的,所以才没有自作主张。
一个时辰下来,贾琮凭借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已经征服了几位翰林大儒,对带着他一里面的书籍标注标点符号,并且在学子间推广标点符号一事已经不再抵触。
甚至几人还都隐晦的提出了想收贾琮为弟子的意思。
现在的师徒关系太过于严苛,虽然是助力,但更多的也是束缚,他已经认可了乔先生作为他的老师,自然不会再选良师。
而且他也不傻,拜了一位,得罪三位,这生意太不划算!
只在那里装作没听懂,几人看他学问上如此精通,小小年纪毕竟精力有限,想着可能是一门心思在书本上了,如此一来,忽略了人情世故,听不懂一些明话暗话倒也正常,反正以后这少年很长一段时间会留在翰林院,他们有的是时间将其笼络住,倒也不急在一时。
不要以为一辈子专研学问的老儒就没所求,他们平时表现的光明磊落,只是因为对那些功名利禄荣华富贵看不上眼罢了。
将这些东西,换成一副好画,一张字帖,二两好茶,他们能小狗争骨头一样呛呛到底,如果再将那些东西换成一个才华横溢注定出人头地的弟子,为了争到手,上演全武行也不是不可能!
贾琮一点都不知道这些人的脸皮厚度,只当他们个个德高望重德才兼备呢,所以高高兴兴的跟人走了。
皇帝这边看到人走光了之后,向着一个角落说道,“还不出来?”
“哥!”过了半天,徒睻才磨磨蹭蹭的走了出来,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
看到自家从小养到大的弟弟这副模样,皇帝不禁皱了眉头,“怎么这副样子,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吗?”
徒睻摇了摇头,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自从早上被某人冷落之后,心里就一直不是很舒畅。
刚刚通过暗门看到他言笑晏晏,谈笑风生的样子,心里没来由的就有点委屈。
在自己面前,少年好像从来没笑的这么真诚过,感觉好心塞!
但是当三哥问起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了什么,竟然下意识的将心思隐瞒了下来。
他们兄弟之间没有秘密,这还是第一次有心事却不想跟自家哥哥说。
徒睻感觉自己越来越奇怪了,这见人高兴了便想欺负,见人不开心了又想去哄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帝看着自家弟弟那明明一脸的我有事,但却偏偏嘴硬的说没事的样子也很无奈。
想着还是给他找点事情的好,事情多了,就不会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南边那里你还是要盯紧一些,估计老六那里又要不消停了。”
徒睻点了点头,老六和他那位母妃,甚至还包括被圈起来的老四,自从上皇退位后便没消停过,想到这里却突然诡笑了起来,“三哥,听说昨晚有美人儿拦着你谈了好半天的心?”
徒睿以前是对这个弟弟的八卦之心没办法,最多冷哼一声将人赶走。
但现在隐约的知道了他的弱点,自然便不会让他在一旁看笑话,听到这话便换上了一副假笑,“说起来还是这位贾伴读的堂姐呢,为了前程竟然是连自家人都卖了!”
“喔?”徒睻现在对贾家的事情上心的很,一听这话便挑了挑眉毛,很显然是想继续听下去。
皇帝也没让他失望,冷笑了一声道,“她主动告发宁国府的冢孙妇秦氏乃是义忠亲王外室女。”
徒睻听的一愣,“外室女?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义忠在的时候贾家都不一定能沾的上光,毕竟那位女儿可不少,一个外室女,连皇家的姓都没有,便是有那么一丝血脉,又能怎样?”
“我们认为无所谓,偏有人认为奇货可居呢,现在又有人将这件事情当成了进身之阶,怕的是他们又搞出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