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睡半醒间,贾琮只感觉到纱帐外面好像有影子在那里动来动去,没往深处想,只含糊问道,“樱桃?”,见没有回音,又问了一句“絮儿?”
还是没等来回音,但是却有一声低沉的笑声传了过来。
那明明是一个男子的声音,而且他好像并没有听到过这个声音?!
一惊之下坐了起来,声音已经不复之前的迷糊软糯,但幸好理智还在,暗暗的衡量了自家的武力值之后,也没敢高声的喝问什么,只是一把将床帐掀开。
窗外月光明媚,洒落一地的银辉,也让桌边椅上安稳端坐的人影无所遁形。
心内电闪,船行水上,这么个大活人能够出现在这里,没有内鬼是不可能的,但这都不急,急的是要如何才能确认眼前的人的身份,并且确认这人出现在这里的目的!
他在这里眼珠乱转的想办法,那人却也不知道如何想的,也是悄无声息的,如果不是贾琮确认刚刚听到过对方的声音,月光下前面椅子上的身影随着船身的摇摆衣衫还在微微晃动,可能真的要以为那里坐的是个木偶了。
或者今天这里发生的是灵异事件?
摇了摇头,将那些无稽的想法晃走,伸手向着床头摸了摸,衣服还在。
心里怕的很,但却还是慢条斯理的慢慢将外袍穿好,然后是鞋袜。
喔,对方只是盯着他看,连动都没有动一下,那么他是不是可以期待,其实对方并没有什么恶意呢?
或者真的只是意外来此?
下了床,站到那人前面几步远的距离,拱手恭敬问道:“不知先生惫夜来此,所为何事?”
那人似乎觉得他的反应很有趣儿,盯着他看了半晌,才叹息似的说道:“进年来总听人说贾赦养了个好儿子,果然如此!”
面前这人,看着没有爹爹年纪大,但却直接称呼爹爹的名字,想来不是极熟的忘年之交,便是对方的身份至少要比自家高的多。
看人家的气质,再想想自家老爹,前一条可以直接过了,遂忍不住又问道:“不知尊驾是?”
那人仿佛没有听到一样,直接摆了摆手,船舱门口那里便直接走出了一个穿着灰衣服的人,将桌子上的一盏烛台点燃了。
看着那一闪身间,又消失了的身影,贾琮这下才知道,进入自己舱室的人竟然不只一个?
心里有些懊恼,但暗里却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以这两人的本事,既然能够进的船舱来,那么想对他们一家人不利,就太简单了,到现在还没有动手,应该是没那个心?
倒是他们想瞒过自己等人应该很简单,现在却主动现了身,那么就应该是要借助自己的力量做些什么事情吧?
知道对方有所求,他的心里倒是安稳了很多。
他也乖觉,直接那么拱着手道:“先生如有所需,但请吩咐!”
这话说的漂亮又光棍,果断的态度却很显然合了对方的脾胃,也不再刁难他,伸手将一块玉佩从怀里掏了出来,递到贾琮的眼前。
贾琮没有托大接过,只就着那人的手看了一眼,这一眼却害的他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上面竟然是一只盘龙,另一面刻着一个‘叁’字!
以他的年纪阅历,朝中其他官员或者职位的一些符印可能不认识,却也知道,这天下能够随身玉佩上带着盘龙的却只有那一家人了!
这身份····深吸了口气,忙又躬身重新见礼道:“草民见过三爷!”
那人摆了摆手,说道:“那也罢了,我这次出京有要务在身,本来···”说了这么两个字,吊起了贾琮的胃口,却没有再接下去,“罢了,偶尔听到这艘船是京城荣国府的,你父亲也在船上,所以少不得上来打扰一下。”
这话也只是能够随便听听罢了,只是打扰一下?难道不能白天递了帖子或者直接召见吗?
到时候就是将他们父子都叫到驾前听训,又有谁敢说什么呢?现在这半夜三更的又算是怎么回事?
但人家身份贵重,这话却只能埋在肚子里,相反,还恭敬的回了一礼,一副见到您很荣幸的样子,“是,三爷如果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草民就是。”
虽然笑容已经有些僵住了,但除了这个还能说什么呢?这位爷已经上来了,赶人下去是不可能的,不赶下去的话,如果真有个什么万一,可就不是他们一家一姓给偿命的事情了。
就是不知道,这人上船来为什么不去找老爹,而是直接找到自己这里来了?
不过,也幸好没有去找老爹,那人的性子可不是一个藏的住事情的,万一对外露出什么马脚,被发现了,大家可都没什么好下场。
想到这里,心里又是一个激灵,难道这就是原因?
虽然有些暗惊面前这人对自家人的了解,但心里却也存了感激,无论这一举动是施恩还是震慑,反正都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调整好心态,先将人伺候好了再说。
当下不再多想,又摆出一副‘能接待您是我的荣幸的样子’,问道:“三爷可要用点宵夜?”见他摇头。
又张罗了起来,“可要用些茶水?”又摇头。
继续张罗,“天色也不早了,三爷可是要安歇了?!”
贾琮已经有些咬牙,再不是,他也不知道该问什么了!
说完微抬头看对方并没有反对的样子,赶紧主动将自己床上物品都抱到了旁边的小榻上,然后又从柜子里面拿出来一套崭新的被褥铺好,等到那灰衣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