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用及其缓慢的速度转过身子。他这话一出,我想我没有任何理由再去回避他的面容。

此时我依旧一只脚在门框外,一只脚在门内,扭头看着这间极尽奢华的总统套房内,那人抱着一只雪白滚圆的波斯猫看着我微笑。

原先我只看到他的衣袂的一角就已觉得这个人的存在并不正切。但是当我定神真的看见他轮廓,再一次的更印证了我的观点。他的周围虽然珠围翠绕,但不知怎的,他站在其中我怎么看都觉得不协调,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意味。虽然他衣着也是华贵,虽然他的气质也是卓然。虽然他头上的发冠也是熠熠。

但是在这奢华的屋内,在橙黄色晔晔照人的烛火中。他那一身淡青色的衣袍层层叠叠如烟如雾,将他整个裹在其中。最后我也只能说这个人的存在只是因为他怀里抱着的那只猫。因为这只猫确实是真切的。毕竟我追着它绕着这紫云阁绕了两三圈。

他看上去和赵掌柜差不多高,但是身形颀长却不显单薄。因为衣袍裁剪精湛,使我能轻易的看出他那宽阔而结实的肩膀,微微鼓出的胸膛,一条锁着银边靛青色的宽腰带系在腰间,突出了他那收放恰到好处的腰。我觉得只有长期健身的人才会有他这种身材。

在古代只有两种人会有这种身材。长期苦力。或者有功夫在身的人。那么这个人肯定是属于后者。

他身上穿着的衣袍的质地并不是常见的名贵丝绸或者锦缎。好像是一层层淡青色的薄纱被缝制在了一起,制成的衣袍。在这个年代绸缎和锦缎虽说代表了富足。但是像他身上穿着的用极薄的丝沙一层层缝制出来的衣袍,我还是第一次见。也不知道这件衣服值多少钱,把我的小金库都掏出来不知道能不能买的起这件衣服的一只袖子。

我怔怔的看着他,他好像丝毫不介意,只微笑着问我:“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知道你的猫叫巴顿这个怪名?”他那薄薄的双唇掠起一道如柳丝拂过湖面那样柔柔浅浅的弧度。

他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没有男人会这样微笑,这笑简直就可以杀人于无形。也不知道他用这种笑容迷倒了多少女人。倾城,应该也不过如此。

妖冶。妖孽。

好吧,既然你想用美色迷惑姐,姐偏偏不上你的当。

我立刻收回我那花痴一般的目光,大步走到他面前,对着他冷嘲了一句:“在屋子里戴墨镜不是装酷就是装逼。”说完我便指着他肆无忌惮哈哈大笑了起来。

当然了,他脸上戴着的不可能是墨镜,那只是我的一个比喻。因为他脸上戴着一个和我前世那个时空里的明星一样能遮住半张脸,与大墨镜一样的面具。而且那面具也正好遮盖住他鼻梁以上的部分。

那面具的材质让我想起了宛县的城墙,黑幽幽泛着青光的金属,在室内的烛火的映照下,仔细看那面具上应该还雕刻着我看不太清楚的花纹。

“墨镜?”他怀里的波斯猫用两只不同颜色的眼珠子瞪着我,凶巴巴的。而它的主人却微笑着问我。

哎,他这样友善温和的看着我,眼神里有太多的无辜与不解。反倒让我不好意思继续坏笑下去。于是只能干咳了两声,强压下笑意。

虽然他戴着的面具,遮住了一张脸最为重要的部分,但是我依然能看出,他不光嘴角在笑,连他的眼睛也似乎在笑。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即便用遮住半张脸的面具遮盖着,也没有丝毫掩去这双眼睛的华彩。这目光明亮如星,又漆黑如墨。有月之寒凉,又有日之灿烂。他看着我的目光一会让我如沐春风,一会又让我觉得陷入无底幽潭。

都说看人心主要是看他的目光,但是此刻在我面前的人怎么会有这样复杂的目光。他光是看我这个小丫头的目光里救包含了这么多的复杂,那他又会有怎样一颗高深莫测的心?

“小丫头你想从我的眼睛里看出什么?”他一边好像是习惯性的抚摸着怀里的猫,一边问我。

“什么都不想看,但是你的眼睛里的东西太多,又让我不得不看。”我在他面前笑的明媚。

“小小年纪说话竟如此老成。”

“嘿嘿。”我狡黠一笑,不准备接着这个问题再说下去。

“墨镜是什么?”他也非常配合的换了话题。还好他没问我装酷是什么,装逼又是什么。或许他大概知道这两个词是形容词不是名词,解释起来比较困难。也就不麻烦我的小脑袋瓜了。

“就是墨色的镜子。”我抬眸看着他,快速的眨了眨眼。随便糊弄了一个答案。

“可是我脸上戴着的是乌金面具。离墨色的镜子相差甚远。”

“因为你的眼睛又黑又亮,和墨色的镜子一样。”我快速的说出这句话,眼都没眨。我的天,我太佩服我撒谎的本领。

但是只见他温柔的抚摸着怀里抱着的白猫,慢条丝缕,悠悠然的说:“这话确实经常有人说,不过我知道你说的墨镜并非是这个意思。”他一步一步的靠近我,我则坚定的站在原处,没有后退。

当我的鼻尖几乎可以贴着他那如烟一般的衣袍之时,他终于停下,在我的头顶对我说:“我知道你的猫叫巴顿,只因为我听觉较好。何况你是一路喊着追了进来。另外你见雪球找到主人便转身离去。这样证明你的巴顿肯定和我的雪球一摸一样。这品种的猫是白衣大食献给我朝新帝登基的贵礼,现在整个中楚也不过四五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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