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杨骏眼明手快地捞起软倒在地的人诱惑年代。

因为中途忽然打断气息运转,他只感觉丹田之中一阵气血翻涌,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将涌上来的血腥镇压下去,唇齿间却已经沾染了浓浓的血腥气。他轻轻皱了皱眉,搂着杨戬的手下意识地用力。

玉鼎脸色复杂地看着面色惨白意识昏沉的人,神色阴沉,眉峰紧蹙。半晌,他才幽幽叹了口气,走上前去俯身执起杨戬的手腕,开始细细地检查。

脉搏虽乱,却强劲有力——只是受了斩仙剑的剑气,失血有些多了罢了,没什么生命危险。

他暗暗松了口气,脸上冷硬的线条也微微柔和了些。

杨骏一口大气也不敢出,只紧紧盯着他的脸,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动。双手下意识地环抱着自家小弟的腰,想让人更舒服地靠在他怀里,然而,刚要动作,却被冷冷喝止了。

“你若是想要他的伤口再裂开,就用这个姿势抱抱看。”

杨骏猛地一抖,连忙松手,果然见昏迷中的人纠结地拧起了眉,原本就苍白的脸愈发惨白了几分。

“他怎么了?为什么会有伤?”

他不解地抬头看了看神色冷硬的玉鼎,心下却也暗自思忖起来。

在杨戬拂袖离开镜湖的时候还是好好的,而当他赶去金霞洞的时候,自家小弟也没见什么异常,然后……就是玉鼎忽然出现。

对了,这玉鼎忽然出现之后就把自家小弟单独叫进了金霞洞的内室,而等他们两人一前一后出来时,杨戬就明显不对劲了!

杨骏紧紧拧起了眉,看向玉鼎的目光不自觉地带了几分警惕——难道是这个玉鼎对自家小弟做了什么?

他下意识地搂着杨戬向后退了半步,耳边却忽然传来了玉鼎略带恼怒的声音:“别乱动!”

玉鼎冷冷抬眼瞥了他一眼,见他神色戒备,不由微微一怔,随即想通,忍不住冷冷嗤笑道:“贫道若是真的想害他,刚才在内室的时候早就动手了,绝对不会等到现在。”

杨骏顿时一僵,脸色倏地又白又红。

玉鼎只做不见,缓缓放松了杨戬的手腕,拂袖站起身来,月白的长袍幽幽划出道优美的弧线,扫过地面,卷起了细细的尘土。

他冷冷勾了勾嘴角,声音却一如既往地平淡无波。

“带他回去,贫道要给他治伤。”

殷红的血迹顺着素白的长袍晕染开去,被剑气割裂的长衫裂口处一片暗红,虽早已干涸,却看得杨骏一阵心悸。

他连忙打横抱起昏迷未醒的人,跟着玉鼎走回金霞洞。

***

烛火通明,将略显阴冷的洞穴内室渲染出了几分清浅的暖意精灵也疯狂。

杨骏按照玉鼎的指示小心地将人放到铺满锦缎丝被的床上,略显凌乱的卷发铺散开来,零星地有几绺贴在额上,阻挡住了几滴滑落下来的汗滴,但更多的却都顺着那张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的脸滚落了下来,沾染到月白的长衫上,晕开小小的痕迹。

“宽衣。”玉鼎皱着眉吩咐道。

他当时的确是怀疑杨戬之前曾偷学九转玄功,对他出手也纯粹是想试探,可试探的结果却大大出乎他的预料,出剑的那一瞬,他几乎是真的想要杀了他,但最终还是手软放弃了。

然而,那冲动一剑却让这孩子伤得不轻,虽然他紧要关头收回了九成以上的法力,但斩仙剑极为特殊,戾气甚重,剑气造成的伤反而比其本身更具杀伤力。

杨骏不敢迟疑,连忙小心翼翼地替杨戬将衣衫收拾妥当,只是染血的伤口处被血迹粘住,用力一拽,就能感觉到自家小弟无意识地轻颤。

他暗暗咬牙,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忽然扑通扑通地跳了几下,半晌才勉强镇定下来,将沾在伤口上的碎衣剪除。

而这时,他才看清楚自家小弟究竟伤得如何——

细细的伤口仿佛一条小溪,从腰际浅浅地划过,虽然只有半寸长,但殷红的血迹配合上先前干涸的暗红,看起来却有些吓人。

玉鼎暗自懊悔,面上却深沉如水,看不出半分波澜,清冷的脸庞映着明灭的烛火,愈发显得深邃晦暗,让人捉摸不透。

“去烧盆热水,然后按照这张方子上写的药材下山抓药。”

他淡淡吩咐道,伸手指了指方才刚写好的药方,示意杨骏快去办。

“……”杨骏不放心地咬了咬嘴唇,正要开口说话却被玉鼎冷冷打断了:“要想看着他死,就守在这里吧!”

话音落下,杨骏果然顿了顿,脸色阴沉地接过药方,依言下山,只留下玉鼎对着躺在榻上的人幽幽叹了口气。

“你这孩子,究竟在隐瞒什么呢……”

***

杨戬再醒过来的时候已是深夜。

月光从窗棂间透过来,照着床帏上倒垂的薄纱,朦朦胧胧地仿佛笼罩了层轻雾。明灭的烛火幽幽跃动,将端坐在桌旁的人影拉得老长。

他略带迷蒙地眨了眨眼,熟悉的雕花样式映入眼帘,有一刹那他还以为自己又沉入了上辈子的梦,半晌,他才渐渐恢复了清明,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

“醒了?”

略带生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杨戬下意识地扭过头去。

玉鼎正端着一只玉碗走过来,白日里的那身月白的袍子已经换下,取而代之的是通体一袭玄墨色的长衫,细碎的镶金流云纹浅浅地沿着衣领、袖摆和衣衫下摆等处延展开来,配上腰上那条金玉系带,愈发显得玉树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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