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男孩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反串了,不仅熟门熟路地穿好衣服梳齐头发,甚至还小声地咨询造型师以“她们”的年纪胸前需不需要加点“料”。

没办法,颜辞就坐在他们对面,不管是用眼睛“读”还是耳朵听都毫无压力。她下意识看了看自己微微隆起的胸口,不确定是由于本尊发育了还是因为衣服设计的关系。

不过让少年们这样男扮女装真的没有关系吗?虽说他们还没进入青春期,但正是年幼三观未定才很有可能出问题。也不知道剧组和家长是怎么想的,换成是她肯定接受无能。

事实是,即使人口大量减少,娱乐圈中竞争的激烈程度也丝毫没有降低。对于女性而言或许出道相对容易点,可对于满大街白菜价的男性,想要有人捧有人粉却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毕竟整个市场受众九成以上是男人,他们若是仅仅靠着女粉丝的支持是红不了多久的。在这方面楚湘就做得很好,最近的例子比如死忠粉柳翌之。

剧组不是找不到货真价实的女孩子来演这两个龙套,但成本太高了——除了必须支付不菲的酬金,还得签订一系列文件保证未成年女演员的隐私和安全。

相反地,用相貌中性的男孩子就便宜多了。一般愿意出演这类角色的人,多多少少都是想着献身贵圈的。不光可以少付钱少麻烦,甚至还有更多的选择。

例如饰演燕小溪侍女的这两个男孩,就是经过试镜入选的,之前都有过类似的经验。

说起来颜辞自己也觉得稀里糊涂的,她和楚湘只在视频里谈过一次。合同酬劳什么的,一概由季情的专属律师负责。统共就那么几个镜头,她估计也值不了几个钱。

不多久道具马车就准备好了,不管是外表还是内在一样走的是奢华炫富风。

这个场景的拍摄对颜辞的要求多了不少,她先是要淡定地坐在马车里,宽容却又界限分明地听两个第一次出门的侍女叽叽喳喳讨论着各类新鲜事儿;其次她得眼前一亮,从平淡无味的交谈中捕捉到了重要的信息;最后她按捺不住好奇心,试着掀开车帘看看窗外的风景,正巧撞见和一群恶霸以及他们的恶狗发生冲突的楚霸天,然后莞尔一笑。

把陆导讲的戏按照颜辞的意思翻译过来就是:白富美燕小溪搬家后首次出门,起初选择坐在马车里装b;接着被侍女们勾起了八卦之心;后面刚好看到又挫又惨的楚霸天,幸灾乐祸地笑了。

试了五六次都没有通过,问题出在最后的那一个笑容上。毕竟没有真的参照物放在那儿逗她笑,颜辞只能通过自己的想象来把握。

她摆出礼仪课上学的招牌式笑容,导演觉得太端庄太疏离;她暗示自己面前有最爱吃的东西,导演嫌弃她笑得太二太没心没肺;她回忆着上辈子和许文拙第一次单独出门见到他时的心情,导演支支吾吾地说她笑得太甜太荡漾……

颜辞脸都快笑僵了,也没能让陆导满意。见旁边的人脸上开始露出疲色,陆导善解人意地宣布中场休息。

“到底要什么样的笑才合格?”颜辞十分认真地问陆导,拖累了拍摄进度,她多少觉得不好意思。

陆导仰头喝了一大口水,丝毫没有不耐地说:“简单地说,这个笑需要惊讶中带点了然,端庄里有着俏皮,五分甜美四分好奇三分高贵两分神秘……”

我去,颜辞准备做笔记的手就那么僵住了,要求这么高,都赶得上蒙娜丽莎了吧?

她讪讪地说了声谢谢,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早知道就不问了,越问越茫然,现在她都怀疑一会儿开拍自己还笑得出来吗?

休息时间很快结束了,颜辞麻利地完成了前两个步骤,心惊胆战地迎来了最后一笑骄偶。

就在她掀开帘子的一瞬间,见证奇迹的时刻到来了——刚到片场就急匆匆和工作人员参观游玩去了的柳翌之突然出现了。不仅如此,他甚至被打扮成古代小女孩的模样,穿着长裙子戴着长假发,小小的包子脸气鼓鼓的,连浓重的腮红都盖不住。

他一两岁的时候颜辞曾经也蠢蠢欲动想过把他打扮成女孩子,但考虑到她毕竟不是他的亲生父母,这么做总归不好。后来他稍微大一点有了自主意识,别说女生打扮了,就是每天穿什么衣服都得经过他本人同意。

可以想象他这副模样给她带来的惊喜有多大,颜辞哪来还记得自己正在拍戏,先笑个痛快再说。

她还没来得及意识到场合不对,就先听见陆导满意地喊“过”。

呃,好像有什么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颜辞有些迷茫地下了马车,身边的工作人员笑着递给她水和食物,嘱咐她下一场戏在半个小时之后。

她呆呆地点头,依然难以置信这段戏居然就这么通过了。难道说自己对柳翌之不厚道的嘲笑,就是五分甜美四分好奇三分高贵两分神秘吗?

一时间颜辞忽然有种激动到流泪的感觉,好牛逼,姐这么狂拽酷炫怎么破?

她正陷在自恋的沼泽中不可自拔,连楚湘什么时候过来了都没发现。

对方好笑地盯着她瞧了片刻,难得看到她脸上露出少女般梦幻的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喂,回神啦。”楚湘拉了拉她的衣袖。

颜辞重新找到了理智,但情绪仍旧有些高涨,“刚刚陆导说了一堆要求,我真没想到竟然能过。”

翻译过来就是说“我好厉害,快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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