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双程的手臂简单地用湿巾清理过,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垂在胸前。

走近了颜辞才发现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脚步也显得虚浮无力。

难道真的是她估计错误,那块木板杀伤力大到足够把韩双程砸出大出血的症状?颜辞暗自想着,视线继而落在其他人身上。

几个男生像是众星拱月般“守护”着韩双程的四周,除了离后者最近的周天遇,皆是忧心忡忡的模样特种兵之王。周天遇的表情与其说是内疚和不安,倒不如说是茫然和无助更为恰当。

一和颜辞的目光对上,他的眼睛瞬间有了神采,分明在传达着求助的信息。

颜辞琢磨着如果她现在冲过去安抚周天遇,不仅不太厚道,应该还会被众人鄙视成猪头。因此她只能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起码也得让她先行慰问过他的“救命恩人”才行。

“阿程,你感觉怎么样?”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韩双程面前,关心地问。

韩双程苦笑了一下,有气无力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木板不算大,却弄出个这么吓人的伤口来……”

两人说话的间隙,颜辞注意到他手臂上的湿巾隐隐有被鲜血浸透的迹象,心里一紧,急切地说:“先和我进去处理一下伤口吧,至少不能再让它流血了。”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韩双程更是乖乖地跟着她走,只是在颜辞没忘记拉上周天遇的刹那闪过一抹郁色。

帐篷收拾得十分整洁,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颜辞身上的香水味。

韩双程坐在临时搭建的椅子上,默默看着颜辞有条不紊地从备用包里拿出急救箱和相关医疗工具。

简单地消毒过后,她小心翼翼地拿镊子挑开了包裹住伤口的湿巾。几张湿巾已经被染得通红,万幸的是没有黏着在皮肤上。

等伤口完全露出来,颜辞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实在是想不明白,究竟什么样的木板能把成年人的手臂砸出一大片深可见骨的外伤来?

为了避免被林漾的描述误导,她特地和同样位于现场的几个男生再次确认了一遍——从树屋上掉落的木板的确不是什么实心的硬木,压根不具备如此大的杀伤力。

经过初步的检查,颜辞发现韩双程的手臂只是轻微骨折。照理说,如果木板冲击力大到能穿透他的皮肤,造成持续失血的后果;那么他的骨头也该出现一定程度的损伤,而不是像现在这般轻微得连石膏都不用打。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更奇怪的是他的血似乎止都止不住的样子。不管颜辞尝试物理方法还是化学药物,他的手臂不多会儿又会变得血淋淋的。

颜辞见状顾不上深究病因,赶紧把手头有的两剂临时补血粉冲了给他喝下。即便如此,韩双程的情况还是越来越糟糕。饶是她再准备再多的生理盐水加葡萄糖,也抵不上他失血的速度。

“砸到你的木板上是不是有铁钉之类的金属固定器,然后划破了你的皮肤?”这是颜辞在排除掉原发性病因后想到的第一种可能——或许他的伤口感染到了某种细菌,导致无法正常凝血。

韩双程半靠在她帮他准备的临时病榻上,摇摇头,十分肯定地说:“没有金属类的东西,我的手是被木板较为锋利的边缘划到了。开始时只是轻微的皮外伤,不知道怎么地就发展成现在这副恐怖的样子……”他脸上无奈地笑着,心里却在感慨韩爹的药真是太管用了。

昨晚顺从自己的心意亲了颜辞之后,韩双程一整夜都睡得不安稳,半是激动半是烦恼。原来他对她的喜欢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多,那些所谓的“合适般配”,“门对户对”更像是为了维护自尊心的说辞;说白了,他对颜辞,就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喜欢那样简单。

看清了心底的执念,韩双程眼下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让对方回应自己的感情。于是,他决定采用韩爹的建议——用苦肉计软化颜辞的心。

他原来的计划是找机会英雄救美,可惜颜辞拒绝跟他们同行。没办法,他只能退而求其次,打算以身犯险,让对方不得不为他的良苦用心感动。

之所以提议前往林子的西边,正是因为韩双程事先知道那里有个破败的树屋,树屋底下长着她爱吃的椰芒果穿越婚然天成。

没想到的是周天遇的举动竟然和他的计划不谋而合,甚至还在时机上领先了他一步。韩双程原本很失望,但下一秒便意识到危机还可以是转机。

试问,如果自己为了救周天遇而负伤,后者必定不敢太过反对他和颜辞的来往;同时,颜辞也会觉得他是一个有气量的人,不说多感激吧,起码能多几分好感。

事情果然像他计划的一样发展,除了周天遇一直没开口表态,而颜辞又对伤口本身兴趣更大。

但他俩不按常理出招,不代表其他人也不会。很快便有人小声建议发射求助信号,把韩双程送到安京市里的医院进行治疗。

慢慢地,类似的声音多了起来,意见也出现了分歧。有人认为及时救助比较妥当,担心韩双程会熬不过去;也有人反对说太过小题大做,分明只是普通的皮外伤。

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大家一致认定由韩双程自己决定,毕竟他是身体的主人。

韩双程并没有马上开口,而是把目光投向了颜辞,其间的含义不言而喻。

于是,还在冥思苦想他的伤口究竟是怎么回事的颜辞突然发现帐篷内安静得可怕,众人都用饱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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