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房间里的窗帘遮盖得十分厚实,颜辞醒来的时候瞬间有种不知道今夕何夕的感觉。

“醒了,小辞?”她的神智刚恢复清明,就听见旁边周天遇低沉的声音。

“嗯,”颜辞侧过身子和他面对面,“你呢?什么时候醒来的?”

周天遇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笑着说:“不知道,忽然就睡不着了。你身体感觉怎么样?”

颜辞面上一热,有自己这种神一般的复原能力在,腰酸腿软什么的睡一觉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哎,真是可惜了,她原来还想装个小娇羞扮个小柔弱的……

“没事了贞观大闲人。”

周天遇眼睛顿时亮了,他慢慢凑近了她,手也顺着她的小臂往上探索着,被子底下的腿更是毫不客气地缠住她的。

既然身体没有不适,颜辞自然不会拒绝他的求欢。只是她才闭上眼睛,脑海里蓦地闪现出昨天的一个片段。

“等一下,”她用手挡在他的胸前,“我们好像还有个问题没解决……”

“什么问题?”周天遇停下进攻的节奏,口气里透着明显的欲求不满。

颜辞迟疑了一下,揣着小心问:“我记得你昨天说自己没有生育能力,是……怎么回事?”

“噢,这件事啊。”他脸色如常,似是在讨论早饭吃什么一样轻松地答道:“因为我是试验儿啊,能活下来就是奇迹了,没有生育能力也说得过去吧。”

说不过去的不是你没生育能力这件事,而是你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吧?颜辞腹诽道。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周天遇想了片刻,“好像是小学升中学那阵吧,学校组织了一个青春期的生育基因检查,我的结果和其他人不一样。”

她不由自主心疼起来,语气也愈发温柔,“那你家里都知道了吗?”

“对,我妈好像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不过确诊的时候她看起来还是很难过。”

颜辞了然地点点头,“那……你怎么一直都没有告诉我?”

“和你说了也没用啊,我这是天生基因里的缺陷,完全不可逆的,还是说……”他的神情突然变得紧张兮兮起来,“你会因为我不能生孩子就不跟我在一起了?”

“当然不是,”颜辞连忙否定道,“我只是觉得这是件大事,不应该在昨天那么匆忙的环境下说出来……”

周天遇松了口气,反过来安慰她,“小辞,你不要愁眉苦脸了,虽然不能有属于我和你的孩子很可惜,但我肯定会把你的孩子视若己出的。”

她忽地又有种跟不上节拍的感觉,呐呐地重复道:“我的孩子?”

“对的,”他一脸的理所应当,“将来你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啊……”

我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颜辞这下彻底石化了,是这边的男人都如此大度还是她碰上了难得一遇的“圣父”?

“你难道……从来没想过只和我两个人吗?”她有些艰难地问道。

周天遇不解地瞄了她一眼,“即使我想过,你能做到只有我有一个人吗?”

“我……”颜辞的回答僵在喉咙口,她猛地发现,自己还真不能轻轻松松地做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她原本可以冠冕堂皇地表示自己是一夫一妻的忠实拥护者,将来哪怕嫁了不止一个男人,那也是为了季情和家族的利益。

可话到了嘴边,颜辞却又说不出口了。扪心自问,她已经不确定上一世坚持的原则和三观还剩下多少?还能坚持多久?

说得好听点是她在努力融入两千年后的世界,但实际上她就是个抵抗不了诱惑的俗人。这里漫长的数百年生命,她根本不敢保证自己能把一夫一妻坚持到底。

周天遇没有丝毫意外颜辞算不得回答的回答,他只是有些奇怪她一副纠结羞愧的表情。

“小辞,你不要想太多,我从来没想过你一辈子只有我一个人国色生枭。退一万步讲,即使你愿意,我和你家人也不会答应的。我给不了你继承人,季家也不能放过和别的世家联姻的机会。再说了,一夫一妻不但重税,但目前为止我还没听说过有哪一对是真的幸福走完一辈子的……”

他不劝解还好,他越说颜辞越对自己觉得不齿。她原先是一个多么五讲四美的好青年,怎么就长成了眼下这副优柔寡断的样子?明明心里已经不再彻底坚持原本的信念,却还要别人安慰开导做出一种“我无辜我无奈我是被逼的”姿态——活脱脱的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颜辞一边默默地自我唾弃着,一边诚心诚意地跟周天遇道歉,“对不起,阿遇,我……”

他忽然伸手捂住她的嘴,截断了她后面半句话,轻笑着说:“小辞,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不得不说,周天遇太会看脸色下菜了。现在的颜辞最好说话,别说一件事了,就是一百件事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

“永远都不要和我说分手好吗?不管你是喜欢上了别人还是不喜欢我了,都没有关系,只要能让我同你一直在一起。”

面对这种卑微到极点的要求,颜辞自我厌恶的感觉更重了。

人想法的主观性是很神奇的,因为是周天遇让她意识到自己潜在的一妻多夫倾向,所以颜辞不自觉中把他放在了第一受害者的位置。

事实上,放眼全华夏国,绝大部分单身男人都可以做出类似周天遇这样的退让和妥协。开玩笑,是几百年形单影只孤独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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