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颜辞,所有人听了都很吃惊。杨梦肯定不是真的“死”了,但同样意味着她无法继续参加接下来的比赛。

评委和观众的打分是基于“夫妻”两个人的,杨梦的突然“死亡”其实也是在间接上宣布她和李湛的提早出局。冠军是不要肖想了,拼一拼没准还可以抢个第三名。

接触到其他人同情又庆幸的眼神,李湛心中除了茫然和失落,还有隐隐的怒火。

凭什么,他和小梦已经这么努力了还是被半路淘汰,而别人却可以继续留下来争夺冠军?

古话说得好“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他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既然冠军不会是自己和小女友的,其他人也别想轻轻松松地过关!

和阮花匠不同,杨梦的“尸体”自然已经被处理好了。颜辞忍不住好奇,究竟她是被送回安京了还是呆在附近节目组办公的地方?

不管哪一种,能确定的是剩下的两天时间内他们再也不会在这栋宅子里见到杨梦了。

刘管家离开后,十三位参赛者召开了新一轮的“圆桌会议”。

虽说话糙了点,但颜辞深深觉得用“狗咬狗,一嘴毛”来形容整场“讨论会”再确切不过了。

现实生活中一旦妻子意外死亡,丈夫的嫌疑基本是最大的秋叶原之魔鬼经纪人。可换到比赛里,李湛反而是百分百无辜的——他和杨梦是利益共同体,主办方绝不可能自己打脸编个“丈夫谋杀妻子以至双双落败”的情节。

在颜辞看来,杨梦离开极有可能是因为她的分数最低。本来她和李湛的排名就不高,堪堪在南玥和谢令则前面。或许是早上的临场发挥让评委和观众不满了,她才会在第二个主题开启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匆匆“被离场”。

按这个思路推断,下一个“被死亡”的对象没准就是于佳了,谁让她上午和杨梦一唱一和把剧情搅得毫不混乱呢?颜辞不由偷偷打量着对面神情恍惚的于佳,一时也分不清她脸上的落寞和伤心是因为“闺蜜”杨梦的突然离去还是猜到了自己后边的“命运”。

会议的主导人是李湛,他现在不仅是受害人,还占据了道德最高点。在座的十二个人在他眼里统统都是犯罪嫌疑人,其中又以三号于佳夫妇和一号林漾夫妇为甚。

他的逻辑没有错,杨梦说破了于佳和林漾“不为人知”的秘密,后者恼羞成怒“杀人”泄愤也不是不可能。

被重点怀疑的于佳和林漾纷纷信誓旦旦地表明一整个下午她们都呆在卧室里不曾外出,一个在睡午觉,另一个在照顾任旻。

但问题是,除了宋琛和任旻并没有其他人可以证明她们说的是真话。而夫妻一体,谁又能保证宋琛和任旻证词的可信性?

争吵就是从这里开始的,从大家互相指责彼此没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明到后边一个接一个的隐秘大爆料,每个人的中心思想不外乎是“我最无辜我最清白”。

于佳夫妇似乎咬定了林漾不肯松口,宋琛坚持说他去楼下厨房拿饮料时曾经瞥见一个和林漾非常相似的身影在院子里走动。

谢令则表示他三点左右在走廊尽头的窗口处抽烟,见到常青鬼鬼祟祟地进了三号乔鹿笙的房间。之所以把时间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当时楼下的自鸣钟敲了三下。

常青自然开口否认,他的妻子王亦涵更是气得脸色通红,控诉谢令则血口喷人,自己的丈夫下午有没有离开过卧室难道她还不清楚吗?

比起她的愤怒难耐,倪杭则是沉默了许久,最后只说了一句“我下午一直在林漾的卧室里帮她照顾任旻。”言下之意很明显了,乔鹿笙是不是一个人在卧室里他保证不了,却可以证明林漾和任旻始终没有离开过房间。

乔鹿笙有些不屑地勾了勾嘴角,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把炮火对准了王亦涵,“你脖子上阿齐瑞星球火山泥的痕迹还没洗干净,就好意思大言不惭地说常青一下午都跟你在一起?是女人的都知道,这种火山泥有催眠作用,别告诉我你不是一边睡觉一边做的美容?”

王亦涵被噎得一句话都反驳不了,乔鹿笙这话简直比明摆着承认她和常青有私情更可恶。她仿佛看见众人目光中的鄙视和讥笑,心一横破罐子破摔般说道:“当年阮花匠的父亲因为你的失误死在手术台上,为了保住医生执照,你的律师建议你想办法和阮花匠在庭外和解。没多久,案子顺利了结,你也嫁给了倪杭。”她讽刺地瞟了一眼乔鹿笙夫妇,“别说你不知道倪杭随的是母姓,不知道他的亲生父亲是阮花匠!”

在王亦涵大爆料之后,颜辞不由又在“死亡笔记”上添了她的名字。妹子,难道你忘了杨梦就是因为“知道”得太多才“被杀”的吗?

韩双程和颜辞一直默契地不说话,但明哲保身的政策并不代表是非不会找上他们。比如看似无害南玥忽然跳出来说她下午曾经去二号卧室敲过门,但始终没有人应答。

谁都不喜欢被冤枉,原本还想好好解释“没准是因为人在书房而敲门声太小的关系”的颜辞蓦地改了主意,面不改色地说:“我和阿程在床上呆了一下午,太投入了没听见真是抱歉噢。”

她刻意加重了某些词的读音,话里的深意不言而喻极品全能学生。一时间大家的表情都讪讪地,连韩双程本人也是红了耳朵坐在旁边故作沉思状。

第二轮圆桌会议再次不欢而散,依然没有得出“谁是凶手”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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