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说什么意思?是在暗示杀人凶手在我们当中吗?”杨梦眼里还含着泪花,义愤填膺地质问刘管家。

还没等刘管家做出任何回应,颜辞便装作疑惑不解的样子插/进一句话:“你怎么这么肯定阮花匠是被谋杀而不是自杀呢?”她想了想还是把后边直接质问的话咽了回去。毕竟对方只是个小姑娘,她没必要一开始就咄咄逼人地展开攻击。

不过即使颜辞没把话说完整,众人也纷纷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

一般来说,如果一个陌生人死了,毫不相干的旁观者不会冒冒然得出他杀的结论。比专业人士还清楚死因的,不是凶手本人也是和其脱不了关系的从犯。

当然,这个结论并不适用于眼下的命案。因为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阮花匠肯定是被谋杀的——只有这样比赛才有足够的冲突和看点。

但心里知道是一回事,大大咧咧地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模拟夫妻大赛”奇葩的地方就在于明明所有人都清楚彼此在演戏,却还得互相自欺欺人地装下去。

颜辞不确定杨梦是说漏了嘴还是节目组要求她故意露出破绽的,对方瞬间苍白的脸色和掩饰不住的慌乱解释成哪一种都说得过去。

“不……不是吗?刚刚倪杭也说了死亡时间是昨天半夜啊……”杨梦再也顾不上掉眼泪博同情,手足无措地试图为自己开脱。

“那并不代表阮花匠不能在半夜自杀,要想得知是自杀还是他杀还得看致命的死因是什么。因为阮花匠身体表面没有明显伤口,以目前的条件我们根本判断不了他的准确死因。”被点名的倪杭冷静地分析道。

“但他被谋杀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不是吗?有谁会无缘无故地三更半夜跑去自杀”杨梦不死心地继续为自己辩护,伶牙俐齿的模样哪里还有半点方才的楚楚可怜?

半天都没人搭腔,她求助的目光扫过李湛以外的每一个人。可大家不是装着没看见就是直直避开,就连方才的好闺蜜于佳此时也是眼神闪躲。

后者这种“不讲义气”的举动成为压垮杨梦心中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沉了脸,冷笑着说:“你们就不好奇我为什么大清早地来到阮花匠的房间么?”她用手指了指于佳,“如果不是因为担心她昨天晚上说的话会让阮花匠记恨在心,我至于一早跑过来试图跟对方和解么?”

大家探究的视线转眼落到了于佳身上,后者顿时觉得浑身像针扎一般难受贞观大闲人。她脸上原本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结结巴巴地说:“小……小梦,你……你在胡……胡说八道些什么?”

见转移众人焦点的目的已经达到,于佳又是一副理亏心虚的样子,杨梦不免理直气壮起来,“我才没有胡说八道好吗?你昨天自己跟阮花匠说了什么你心里有数,要是不记得我不介意一字一句帮你回想起来……”

于佳听了身子晃了晃,她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不要失控。

剑拔弩张之际,林漾好奇的声音从走廊那个方向传来,“刘管家,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大家都聚在阮花匠房门口?”

杨梦闻言讽刺地笑着说:“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或许是被于佳带着深深恳求的眼神打动了,她的话只说了半截。

刘管家用毫无感情起伏的语气向林漾简单地描述了事情的经过,最后话锋一转,半是强制半是建议道:“既然你们对阮花匠的死有争议,不如到一楼的会客厅好好摊开来说。死者为大,你们在这里吵来吵去也不好。再说了,暴风雪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阮花匠的尸体也需要合适的保存方式。”

一边的王亦涵缩了缩肩膀,小声地问了一句:“什么保存方式?”

刘管家耳朵尖得很,马上接口道:“把室内的温度调到零下最低,不说能多完美地保存尸体,起码不至于半夜发臭熏醒你们吧?”

他的态度一点不客气,内容更是重口味得很。一时间大家都安静了,忽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接下来的几天他们是要和死人睡在一层楼里的。

李湛扶着杨梦站起来,众人默默地离开了阮花匠的房间,留下刘管家一个人收拾现场。

经过三号卧室的时候,依然倚门站着的乔鹿笙极其自然地挽过倪杭的手,同时毫不避嫌地冲身后的常青抛了个媚/眼。

颜辞悄悄打量倪杭和王亦涵的神情,两个人居然还是跟没事人一般,该夸他们心大吗?

领头的韩双程在一号卧室门口停下了脚步,“林漾,你的丈夫任旻……”

林漾瞧着有些憔悴,不好意思地笑着说:“任旻他昨天半夜忽然发高烧,折腾了大半夜刚刚才睡过去。”

“这烧发得还真是时候呢!”乔鹿笙自言自语般嘀咕了一句。

林漾的神情更尴尬了,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容。

韩双程的字典里向来没有“为难女性”这四个字,他安抚地冲林漾点点头,“身体要紧,有你做代表也是一样的。”

乔鹿笙不屑地撇了撇嘴,没有再多说什么。倒是南玥又一次凑到颜辞耳边说:“你不觉得任旻病得很蹊跷吗?昨天吃饭时还是生龙活虎的,没几个小时就病得起不了床了,真的假的啊?”

颜辞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笑笑表示自己听到了。南玥见她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眼睛一转,语带深意道:“说起来你丈夫还真是温柔呢,对林漾一句重话都没有。不过像她那样的美女,想来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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