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承认的是“爱棘”家的“仿孕衣”质量相当好,好到颜辞几乎有种她真的要生孩子了的错觉。

因为宫口只开了两指,她并没有直接被送进产房而是继续呆在病房里等待。在某一波强烈的阵痛过去之后,颜辞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韩双程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她心下一沉,马上按铃喊护士。

进来的是一个很秀气的男人,白白净净得让人特别容易心生好感。他似乎颇为害羞,一直不敢直视颜辞的眼睛。

对于她的疑问,他给出的解释是母婴医院实行的是男人和女人分开“待产”的政策,免得夫妻两个人互相影响,越疼越厉害。

颜辞孤疑地看了他一眼,男护士依然微微低着头。正在她打算多问两句试探一番时,门口忽然又进来两个男人。

他们自称是负责颜辞生产的助产士,过来查看她的最新情况。

颜辞瞄了一眼俩人胸口的员工牌,和白大褂一样簇新干净得有些耀眼,想来在医院工作的人多少都有些洁癖。

她道过谢后便十分配合地任由他们检查。说是检查,实际上并没有直接的身体接触。他们只是拿了个仪器贴在颜辞的腹部上数秒,然后站在一边小声地分析数据。

不多会儿,两个助产士得出了她的宫口已经开到五指的结论拿无限当单机。他们递给颜辞一件宽松的“产妇裙”,拉上病床四周的帘子,示意她自己换上。

颜辞此时疼得满头是汗,她颤抖着手接过裙子,险些一个不小心把裙子丢到地上去。幸亏其中一个助产士眼疾手快,帮她把裙子及时接住。

她勉强挤出一个笑脸,然后便开始辛苦地换衣过程。床边帘子的质地很厚实,外边的人一点看不清里面的人在做什么。因此,颜辞毫无压力地把连体衫内部的数据由“孕期三十八周”改成了“孕期三十周”。

只是短短的两个月,对孕妇来说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几乎是按下“确定”的瞬间,颜辞就感觉到身上无形的压力消失了一大半。

产妇裙很宽大,而且弹性十足。如果她愿意,想来穿着它劈个一字马都没有问题。

或许是衣服遮掩效果太好的缘故,两个助产士竟然没有注意到颜辞的肚子小了一些。不过不排除他们发现了,基于在录制节目的关系没有当场说开来。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会像颜辞一样,亲身上阵演绎临产的孕妇。连体衫的数据是可以人为更改的,要不是担心自己演不出产妇的那种撕心裂肺,颜辞完全可以把数据改成“大肚子,零痛苦”的模式。

助产士贴心地为她准备了轮椅,颜辞虽说身体状况已经大为好转,面上却还是装出一脸痛苦的样子扶着腰坐到了轮椅上。

见他们准备带她进电梯,一直乖巧配合的颜辞忽然怯生生问了句“为什么?”

或许是没有料到她居然还有精力说话,两个助产士都明显愣了一下。

半晌,个子偏高的那个笑着说:“是这样的季太太,您先生预定的贵宾房在五楼,所以我们才要带您坐电梯上去。”

颜辞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不好意思地点点头。然后迟疑了片刻,扭头望向走廊尽头,颇为尴尬地问道:“可以送我过去上个洗手间吗?”

矮个子的助产士神情有那么一刹那的不耐烦,他和高个子用眼神无声地交流了一番,接着苦口婆心地劝道:“季太太,您看电梯里最近的洗手间太远了。不如我们先去五楼,贵宾房里有专用的洗手间……”

颜辞低头望着两人裤子底下露出的油光锃亮的皮鞋,嘴角勾了勾,不依不挠地说:“这就是你们医院号称安京第一的服务态度吗?连产房上个洗手间的权利都没有了是不是?我现在把话撂这儿,要么送我去走廊尽头的洗手间,要么让你们领导来跟我谈。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领导可以教出一群可以限定产妇如厕自由的手下来?”

两个人压根没想到看着温温顺顺的颜辞会突然发难,中气知足的一番话哪里像是刚刚还在病房里虚弱无力的人能说得出来的?

他们目瞪口呆地望着一脸泼妇状的颜辞,虽说很想问一句“您的阵痛莫非停了么?”,却没那个胆量。最后是高个子赔笑打得圆场,他不但当机立断把轮椅往走廊尽头推去,一路上更是不停地跟颜辞说好话道歉。

大概是孕妇的膀胱容易被子宫压迫到的关系,偌大的洗手间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颜辞瞥了眼高个子还紧紧抓在轮椅上的手,没好气地说:“你们是不是还要送我进去解决个人问题啊?”

高个子闻言如针扎般赶紧松开了手,忙不迭地解释道:“没有没有!季太太您慢慢来,我们俩在外边等您。”

“站远一点好吗?就守在门边你们难道是在看犯人吗?”颜辞不经意的一个比喻却让心虚的两人脸色瞬间双双变得有些难看。

高个子暗暗打量她的神情,确定对方只是随口一提并不是真的起疑之后,陪着笑脸抱歉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季太太,我们这就站远一点儿武炼巅峰。”

说完拉着表情不太友善的矮个子快速撤到了稍远的地方,见颜辞操控着轮椅顺利进入了洗手间才伸手点了点矮个子的脑袋:“我拜托你长点脑子好吗?你那是什么表情,你见过有那个医生是用吃人般的眼光看自己的病人?”

矮个子不服气地反驳道:“哥,我是混黑/社会的,又不是真的救死扶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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