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泉坐在庭院的台阶上,按下竹锦的电话。

静夜思袅,本来是件清幽的事儿,没想到竹锦却在电话那边不耐烦地大骂兰泉,“我的大少爷啊,拜托你看看你手机上的时间——这都几点了啊?就算我是医师,就算要救死扶伤,可是首先我也得睡好觉吧!不睡好觉的话,舀着手术刀手指都是哆嗦的,那不是救人命,那是要杀人的!”累

唔,火气好大。怎么听怎么像欲.求不满、欲.火高张。

兰泉笑着将电话舀离耳朵——不用问也知道,段竹锦医师这会儿八成又在调.戏他那个小护士呢,极可能正到妙处,被他的电话打断。

兰泉便不由得笑。男人对自己喜欢的女人,好像都很坏呢。竹锦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调.戏小护士的机会,却总不能得手。天天馋得眼睛都蓝了,还不肯承认一直喜欢人家。

那一场拉锯战,还有的玩。哪里比得上他跟她的小老师,这样两心相许的甜蜜。

兰泉耐心地将电话远离耳朵,数了大概240个数字之后,电话里终于消停了。兰泉笑着将电话重新放回耳边,“喊够了?喊够了就乖乖回答我问题。不然我明天就杀你那诊室去,好好跟周心瞳小姐聊聊段竹锦医师的风.流史,聊聊他是怎么蘀那些女病人诊病的,他那罩了白大褂的身体里埋藏着一颗多么色色的心……”闷

“住,住,你给我打住!”竹锦嗓音里藏着懊丧,渀佛从某个房间跑出来,电话里听见乒乒乓乓的脚步声。

兰泉笑开。

竹锦是外科医生,冷静是职业的必备素质。竹锦就更是直接从冷静进化到冷血,平常油盐不进。能让冷血的段竹锦医师慌乱到这个地步,兰泉觉得极有成就感。

少顷,竹锦才恢复了往日懒洋洋的从容,“二少啊,又怎么了?这个时间通常都是已经上了床了呀,这么急着打电话给我——不会是临门了,才发现举不起来吧?”

“滚!”兰泉笑开,想起第一次看见简桐时,她就在跟人家酒保说他ed。他当时真是差点没被气得流鼻血——明明那样艳丽的女孩,却说他ed,分明他还没碰过她的好不好……

“那是怎么了?”竹锦收起笑谑,正色问。

兰泉这个时间给他打电话,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兰泉仰头望了望幽蓝高天,一颗一颗星子闪闪烁烁,“竹子,亲子鉴定能不能测出叔伯兄弟姐妹来?准确率高不高?”

“哦?”竹锦也一怔,不由得想起靳长空那跟兰泉相似的浪荡性格来,便忍不住问,“大爷这次回来,是把谁的肚子搞大了?”

“别胡说!”兰泉被竹锦发散的想象力给雷到,“大爷听了还不剥了你的皮!”

“不是啊?”竹锦在电话那端吐了吐舌头,“二少,那你可千万帮我保密,别把我那昏话跟大爷说。”

“那你到底问谁跟谁是不是叔伯兄弟姐妹啊?”竹锦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不会又是小沈和秦宁他们那几个小子家里怎么了吧。”

兰泉垂下眼帘来,望梧桐树影在脚尖前方的地砖上摇曳,“竹子你先别管是谁,我就想知道,能不能鉴定出来?”

“二少,我们简单来说吧:一个人的基因一半来自父亲,一半来自母亲。所以如果是做亲子鉴定,孩子与父亲或者母亲来测定,或者同胞兄弟姐妹,那么准确率极高;可是叔伯兄弟姐妹的话,虽然基因来自父系的那一部分也会相同,但是毕竟这中间隔着母体的差异,所以准确率就要打了折扣。”

“如果想要测定准确,那么便不仅仅需要这两位‘疑似’叔伯兄弟姐妹,还要从中找一位父亲或者伯父来,这样的准确率才会更高一些。”

兰泉轻轻点头。

“兰泉,有事?”竹锦也收起所有的笑谑来。

他了解兰泉,如果不是有事,兰泉断不会大半夜的打电话来。而此时,兰泉关心的人只有一个,那么竹锦便不难推断出,兰泉这样做为的是谁……竹锦不由得皱眉,“你担心你的小老师?你以为她有可能是大爷的骨肉么?”

靳长空曾经也是个荒唐人,近年年纪大了这才好些,所以他若在外头有个把私生子女,竹锦那是一点都不奇怪。只是拜托——千万不要是简桐。

兰泉对简桐用心了,同样花花过的竹锦自然看得懂。

“好,我知道了,谢了!”兰泉收线,堵住段竹锦那张好奇之下就想问个没完的大嘴巴。

握紧电话一转身,简桐正无声立在廊檐下.

兰泉笑了笑,走过来揽住简桐的头,“我都跑到当院里来打电话,还是吵醒你了呀?耳朵怎么那么灵呢?”

简桐微笑,轻轻摇头,“不是耳朵听见的,是心。”

兰泉挑眉。

“身边本来有个人,突然不见了,心自然知道。想睡都睡不实。”简桐含羞垂了头,连耳垂都红透。

兰泉蓦然惊喜,“真的?”

简桐笑着坐在廊檐下,“你要打电话给段医师,怎么不告诉我,还要自己偷偷摸摸的?”

兰泉笑着坐在简桐身畔,“知道你在担心。我就想我自己先问问竹锦看,然后再将他的话转述给你听,至少这中间可以有个缓冲。”

简桐缩起膝盖来,头靠在兰泉的肩上,“我只是担心,可我并不怕。这件事终究是你我两个人的事,下次记得带上我。”娇俏一笑,简桐侧头望兰泉,“不管怎么样,我还是你老师。挡在学生前头的应该是老师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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