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敬之的儿子就是江西的观察使。

江西应举时,杨敬之年龄大了,心中十分急切。

这时正值晚秋,他忽然梦见新榜上公布的四十名进士,历历可数。

他刚看了一半,便见到了自己儿子的名字。

儿子后面的那个姓濮阳,而名字看不清。

他醒来之后大喜,寻访于读书人集中的地方,人们说有个叫濮阳愿的人,文章写得特别好,且颇有名气。

当时朝廷急于遍访山林草泽的高人逸士,早已经是被选入试的秀才了。

于是,杨敬之找到他住的地方,那人说自己是福建人,从未到过京城。

杨敬之嘱咐儿子说:“你听好了,等你到了京城,要和他往来交朋友,我的那个梦才能应验。”

杨敬之在灞上送客,客人还没到,在旅馆里休息。

这时,有个人从远方而来,杨敬之试探着询问,才知道他是个贡士。

又问他从哪里来,回答说福建。

“你贵姓?”

“我姓濮阳。”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愿。”

杨敬之长叹一声道:“真是苍天有灵呵。不然,怎么会做了那样的梦,就遇到了这样的事呢?”

随即让儿子来见。

濮阳有些顾虑尚犹豫不决时,杨敬之之子杨戴已经带着书本进来了。

他开始观察濮阳其人,只见他眉清目秀;再谈话,只见他谈吐稳健。

最后,又翻阅了他的文章,写得十分精妙。

杨敬之问他准备到什么地方去,回答说就准备住在这里。

杨敬之把他的随从都打发走了,将他安置在学校里,命儿子跟他朝夕相处。

这年冬天,杨敬之称赞濮阳学问高深,完全可以与公卿们相比,如果天理和人情相合,他一定能够及第。

不料,就在考试前几天,濮阳却在一天晚间暴病而死。

杨敬之又是惋惜又是惊骇。

在整理遗物时,杨敬之才发现濮阳几乎一无所有,而且离家乡又相当远,经过一番奔走,才将他的遗骨送回了福建。

然后,他对儿子说:“我的梦不灵,你的这一名,恐怕也保不住了!”

第二年,他的儿子考中了进士,而没有濮阳的名字。

初夏,将公文送到吏部之后,宰相说道:“前辈重族有名望,声名显赫,轻官职的。号称竹林七贤,如陈留的阮籍,沛国的刘伶,河间的向秀等,才被人称为高士呵。”

当年,到慈恩寺题名,每个中举的人都写的是自己的族望。

题完之后,杨敬之在塔下散步,抬头看了一眼后说:“弘农县的杨戴,濮阳县的吴当,真是恍然如当年梦见的一样呵!”

杨敬之生(生原作任。据明抄本改。)江西观察使戴。江西应举时,敬之年长,天性尤切。时已秋暮,忽梦新榜四十进士,历历可数。寓目及半,其子在焉。其邻则姓濮阳,而名不可别。即寤大喜,访于词场,则云有濮阳愿者,为文甚高,且有声誉。时搜访草泽方急,雅在选中。遂寻其居,则曰闽人,未至京国。杨公诫其子。令听之。俟其到京,与之往来,以应斯梦。一日。杨公祖客灞上,客未至间,休于逆旅。有目远来者,试命询之,乃贡士也。侦所自,曰:“自闽。”问其娃,曰:“濮阳。”审其名,曰:“愿。”杨公曰:“吁!斯天启也。安详有既梦于彼,复遇于此哉。”遂命相见。濮阳逡巡不得让,执所业以见。始阅其人,眉宇清朗;次与之语,词气安详;终阅其文,体理精奥;问其所抵,则曰:“今将僦居。”杨公令尽驱所行,置于庠序,命江西与之朝夕同处。是冬,(冬原作各。据明抄本改。)大称濮阳艺学于公卿间,人情翕然,升第必矣。试期有日,而生一夕暴卒。杨公惋痛嗟骇,搜囊其贫,乡路且远,力为营辨,归骨闽间。仍谓其子曰:“我梦无征,汝之一名,亦不可保。”明年,其子及第,而同年无濮阳者。夏首,将关送于吏部。时宰相有言:“前辈重族□望,轻官职。竹林七贤,曰陈留阮籍、沛国刘伶、河间向秀,得以言高士矣。”是岁慈恩寺题名,咸以族望。题毕,杨闲步塔下,仰视之曰:弘农杨戴,濮阳吴当。恍然如梦中所见。(出《唐阙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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