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将他瞬间打得头破血流。

卢翁听得儿媳惊叫急忙赶来,一见之下急忙命罗氏出去找寻大夫回来给儿子包扎,自己却守在女儿房外唯恐再有什么意外。

万幸为义头上伤口不大,除了流些血之外并无大碍,卢翁夫妻俩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天色渐暗,诸人忐忑不安的用过晚餐便回到各自房中早早安歇了,卢翁怕女儿独处一室有什么意外,便让罗氏和女儿同睡,自己独居偏房。不料睡到半夜只听叮当之声不绝,随即石子瓦片如雨一般落下,尽数砸在门窗之上。

卢翁大喝一声起身出门查看,门外却是漆黑静寂空无一人,待他回来好不容易睡着,一觉醒来却又发现鞋子不翼而飞,正在到处找寻间就听儿子来说在厕所中发现了他的鞋子,已经污秽不堪了。

卢翁无奈只好重换了一双鞋,同时吩咐家人提高警惕提防野狐作恶。

自此家人小心戒备处处提防,唯恐一不小心着了道,可稍有松懈狐狸便大肆作恶,如此过了三天,卢家上下举家惊悸防不胜防,诸人白日吃不好晚上睡不着,每天提心吊胆不堪其扰,卢翁见状便想找个有道高人来将狐精驱走。

此时恰好罗氏听人说城西刘家有一个女狐精,日常借寄在刘家后院的空宅中,这狐精自称九姑,不仅从不为害于人,还经常与众妇女隔墙谈笑,且擅于代人调节纠纷,化解邻里矛盾,因此附近居民都对其颇为敬重,尊称她为大仙。

罗氏随即便将此事告诉了卢翁,并道:“找人驱除妖狐固然好,只恐一时难以找到道行深厚之人,若被妖狐知道只怕还会生出更大的祸患来。以我看不如先找到九姑大仙让它去通融一下,若能好言将妖狐请走岂不更佳?”

卢翁一听也觉老伴所言甚是,于是便点头同意了,当即让罗氏提着一只公鸡到刘家去请求九姑帮助。

罗氏惦着小脚一路匆匆来到刘家,待敲开房门将来意给主人一说,主人便将她引至后院,只见院中一间空房大门紧锁,只在房前放着一张香案,上面摆着瓜果等供物,中间的香炉中还插着三炷香,此时犹自轻烟袅袅。

主人对罗氏道九姑大仙就居住在这间房中,并让她跪在香案前将所求之事诉于大仙。罗氏先将公鸡放在香案之上,然后双手合十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下,再将家中之事一一如实说了,并请九姑代为说情请家中狐仙另居他处。

待她絮絮叨叨的说完,忽听房内传来一阵银铃般的女声笑道:“我当姥姥有何难事,原来是所为此而来。此畜名为黑胡同,其实并无什么子嗣,那竹箧中的小人和跳进来的黑猫只不过是它以此设局来骗你们罢了。它们本是雌雄一对,只是雌的因为迷人害命,已于前年在麒麟台下被天雷击毙了,当时这雄的躲在比干墓中才逃过一劫,如今它居然还敢去你家作祟为害么?你且不要心急,待我今日先去劝劝它,明日再来回复你。”

罗氏一听大喜过望,急忙叩头作谢大仙,接着又起身谢过主人,这才又急匆匆的返回家中报信。

卢翁及家人一听也都欣喜万分,卢翁更是如释重负,觉得九姑再怎么说也是狐类,由她游说自当不难,若能化干戈于玉帛也是美事一件。

当晚家中妖狐居然没有作恶,众人也终于能睡数天以来第一顿安稳觉了。

待得第二日早晨卢翁刚刚起床就听外面有人敲门,待他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刘家主人站在门外,一见他便拱拱手道:“我奉家中九姑大仙之命,特来传达口信。九姑大仙说,昨日她去说情,没想到黑胡同这畜生不仅凶悍霸道,还提出诸多无理要求,说是若是平息此事,需将你女儿妙姑嫁给它,而且要将后院空房作为它的府宅,并在你家中供奉大仙黑胡同之位,每日敬献熟鸡一只,美酒香茗也是断不能缺,如此才能免去祸患,否则便让你卢家永无安宁之日。九姑大仙又说,她的修为甚浅,远不及黑胡同,兼之又是同类,也不忍相残,还是请你另请高明才是。”说完便即转身告辞而回。

卢翁听罢又气又惊,本以为此事已能善罢,没想到这妖狐却以为自己软弱可欺,反而变本加厉得寸进尺,还提出这些无理要求来,实在是欺人太甚。

他转身回到房中将此事告诉了家人,并对他们道:“我思来想去,如今唯有一法可行。城隍主管一城的阴事,妖狐鬼怪皆在他的统辖之内,况本城城隍素有灵异,我这就写好状纸去城隍庙告这妖狐!”

家人一听也觉得眼前之际唯有如此,于是便纷纷镇纸研墨让卢翁写状子。

待卢翁洋洋洒洒一番长文写完,将其交给儿子为义,让他看看还有什么不妥之处。为义一边看一边称赞不已,说道这状子笔酣墨饱条理清晰,想必此次去城隍庙定会一告而准。

正说话间忽听房顶有人哈哈大笑道:“我可不怕你告状,我还正等着你去告我呢。”说完便寂然无声了。

卢翁心中更为恼怒,当即揣好状纸出了门,来到城隍庙中神像前焚香祷告,最后将状纸烧了,这才满怀希望的回到家中。

这日妖狐果然未再作恶,众人心道只怕它忌惮城隍,巴不得它赶紧远遁。

不料到了半夜三更之时,一家人正熟睡间,忽听厅中有人大呼道:“神道城隍已经至此,卢家人为何还不出来迎接?”

卢翁一听大惊,急忙披上衣服和儿子一起出来看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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