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固安县只是一个小县城,一直以来只有寺庙并没有尼庵。

直到乾隆年间,这个县有一富户,家中有一个婢女王氏,生的貌美如花色艺双绝。

于是这家男主人便将她纳为小妾,一时间是万千宠爱在一身,颇为风光。

可惜好景不长,没到两年男主人就因为酒色过度而染上重疾,没几天就一命呜呼了,主人一死,王氏心中却很是害怕,她自知平日最受宠爱,所以自己早被其他的妻妾妒恨,特别是正房太太早对她恨的咬牙切齿,听说正想将她卖出去。

若是卖到普通人家去做妻妾倒也罢了,要是被卖给残疾人或者行将就木的老头那就生不如死了。

可是这时主人已死没人再能给她撑腰,她又没有子嗣,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不过这王氏除了貌美之外倒也很聪明,她私下一想与其被别人肆意宰割还不如自己主动出击,于是便找到正房夫人对她哭诉道:“老爷突然病故,我心中悲痛万分,所以请求出家为尼伴着古佛青灯了却残生。”

夫人一听觉得她还算有些良心,于是便同意的她的要求,还出钱为她修了一座尼庵,所花费不下万钱,这庵中独供着一尊南海观世音的佛像,因此就号“观音庵”。

自此始固安县才有了尼姑。

王氏剃掉头发披上佛衣,自号“静定”,随着周围十里八乡的善男信女前来朝拜,观音庵的香火日渐兴盛起来。

静定感到自己一人忙不过来,于是又收了徒弟数人,个个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子。

为了防闲,每到晚上静定就锁上庵门,就算是白发老翁黄口小儿都进不得,更别说是精壮汉子了。

不仅如此,所有起食饮居需要的物品,都雇了一个贫穷的老太婆代为购买,自己和徒弟除了上香念经,绝不轻易抛头露面。

众人都很尊重她们师徒,认为这才是真正的清静之地。

第二年上元节的时候,固安县来了一个新县令名叫汪秉义,此人不仅精明强干而且还能明察秋毫。

偶然有一次他出来巡视的时候发现离这观音庵仅有半里之遥的地方就是一个名为法祥寺的和尚庙,这一庵一庙离得如此之近让他心中颇觉讶异。

于是他找来附近居住的乡绅地保询问,这些人都说静定师徒贞洁向佛,并无因秽之事。

汪秉元听后稍感心安,但是终觉半信半疑,怕出什么伤风败俗之事损他清誉,于是便派一个名叫谭明的心腹在这附近侦探一下。

谭明在这附近晃悠了十几天,每日都见庵门紧闭,静定师徒也是足不出户,心中渐无疑惑,准备回去禀报汪秉元。

这一日谭明正在庵前转悠,忽见一个叫许二的土木工匠醉卧在观音庵前,口中大声谩骂不已,再仔细一听似乎每一句都是在辱骂静定的。

奇怪的是静定师徒紧闭庵门任凭他在门口叫骂,自己也不敢出来,谭明心中大为疑惑。

第二天他便假传县令的命令,说是准备翻修县衙,让县城中的土木工匠都要到他这来报到。

等这些工匠都到了,谭明找个借口让其他工匠回去,唯独留下许二,对他说道觉得他的手艺很好,这次翻修工程准备重用他,一边说着一边让人送上早已准备好美酒佳肴和他对坐聊起天来,两人一直聊到到晚上月上梢头,许二吃饱喝足之后才醉醺醺的离开。

此后十数日谭明经常将许二请来喝酒,许二心中对他感激不已,两人遂以兄弟相称,逐渐无话不谈。

一日两人饮到酒酣耳热之际,谭明故作诧异的问道:“那一天我见你在观音庵前大骂不已是为什么啊?”

此时许二已经喝的七荤八素,笑着对他说道:“那个银婢当初答应给我每月五贯钱,没想到现在却抵赖不给,所以我才会骂她。”

谭明说道:“静定大师素有清德,还会有什么事要去贿赂你呢?可不要诬陷她才是。”

许二一听怒道:“那个秃娼有何清何德?你们都不知晓,这事唯我一人深知。那个法祥寺的和尚其实都是她的相好,因为害怕被别人发现,所以给了我五十贯钱,请我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给她挖了一条地道,从庙旁的坟边一直通到庵中,总共有四十多丈远,名为“方便门”,那些和尚每晚趁着天黑夜深便从地道中爬过来,有时三个有时五个也说不定,在每月朔望日的时候秃娼还带着女弟子从地道中爬过去在寺庙中作大欢乐道场,她深害怕我会泄露他的秘密,所以才会贿赂我。所以她的什么清德只能欺骗那些善男信女,怎么能骗得到我!”

谭明一听心中大喜,待送走许二马上赶到县衙禀告了汪秉元。

汪秉元一听大惊,第二天便将许二带到堂上,一问之下果然属实,于是便让他写下供状画了押。

他当下不动声色,待此月朔望日晚,漏下五鼓突然带着随从衙役来到法祥寺,到了寺门口众僧人才得知,于是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出来相迎。

汪秉元对法祥寺的主持说道:“我是专程来此上香的,另外请你告诉我寺庙中有多少僧人,我也好一一布施才是。”

主持仓促间便向他报了一个数,按名碟却漏报了两人。

汪秉元假作大怒,向他说道:“你怎么敢骗我呢?莫不是以为我官小所以有还在睡觉不出来见我的吗?”

说毕便命手下人冲进寺中细细搜查。

不到一会便听一阵呵斥之声,随即女子惊叫之声四起,衙役在僧人的卧室中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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