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汐若神色不明的看着君莫惜,企图在君莫惜脸上看出一些别的东西,可惜从始至终君莫惜神色依旧如常,不曾有丝毫波动。

终究君汐若是坐不下去了,起身告辞,君莫惜不曾挽留只淡淡的说了一句:“皇姐定要恪守礼仪……”

君汐若脸色惨白,匆忙离去,再也没有来时的风光。

也在君汐若离去之后,君莫惜依旧垂眸端坐在原位之上,灵芝看着突然安静下来的君莫惜微微上前轻声唤道:“储君殿下?”

垂首而立的君莫惜倏然抬头,那狰狞的脸庞,怨毒的黑眸惊的灵芝一个没站稳依靠在了桌椅之边,惊恐的望着君莫惜。

“下去。”冰冷刺骨毫无感情的声音传来,灵芝惨白着脸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室内,瘫软在回廊之边,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结了。

君莫惜狠狠的按住桌角,手上节骨因为用力过大而微微泛着白色,胸膛剧烈起伏不定,那粗重的喘息似乎是在压抑着什么,几乎在瞬间,君莫惜双目充血,那样的压抑而暴虐。

她原以为她已经在重新睁开眼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准备,可是当亲眼见到君汐若的那一瞬间,她才知道这种恨意,究竟有多么的刻骨铭心。

当夜色悄然降临,君莫惜寝宫的大门却一直没有打开,室内一片漆黑状若无人一般,灵芝在屋外站了许久又转身离去,小脸上满是纠结之色,说起来灵芝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龄,许是今日被君莫惜那副样子吓到了吧。

漆黑的屋内没有一点声音传来,君莫惜坐在榻上的姿势身形一点都未曾改变,硬生生在那一坐就是一下午,黑夜中逐渐燃起了一抹亮光,映在了君莫惜的身上,烛火将君莫惜那纤瘦的身形拉的很长。

一直未动的君莫惜微微侧头望去,一眼的看到了灵芝皱着秀眉手中拿着煤油灯盏,那漆黑的眼中散去了往日的惊惧之色,担忧的看着君莫惜。

君莫惜心中一颤,微微垂眸,张口溢出的嗓音带着沙哑之声道:“不害怕了?”

“陛下恕罪。”灵芝俯身跪地,以往卑微的身子,在此时却傲然的僵立着,虽然还有些许颤抖,但是君莫惜看着却是满意的勾起了嘴角。

“很好。”君莫惜微微动了动手臂,站起身来,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急忙扶住了桌边,眼前一片花乱,看来是真的坐太久了。

“殿下……”灵芝一惊,上前扶住君莫惜脸上满是愧疚之色。

“无碍。”君莫惜微微皱了皱眉头。

躺靠在锦纱帷幔床上,君莫惜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抬手揉着眉心,灵芝上前将君莫惜那一头银白的雪发披散下来,柔顺的发丝滑过灵芝的指尖,灵芝眼中浮现出羡慕的神色,轻声说道:“殿下的头发真美。”

“呵呵……是吗。”君莫惜抿嘴一笑,把玩着胸前一缕碎发,那缠绕在手指上的白发显得异常的凸显,这一头白发是皇室的继承者的象征,汉阳皇位代代相传,众多皇子之中继位者只有一人,便是拥有一头雪发的皇子。

只有血统最为纯正的皇子才有资格坐上皇位,千百年来从未改变,只是除去汉阳初建时第三代女子为王,是个几百年之久,君莫惜为第二位女子。

也将是帝位继承者。

“殿下,白粥。”君莫惜微微敛眸,接过灵芝递过来的白粥,垂下眼眸慢慢的搅动着银勺,灵芝候在一边,室内静谧无声。

“灵芝。”

“奴婢在。”

君莫惜顿住搅动白粥的手,微微抬头说道:”我若将你送给皇姐,你去不去?”君莫惜话语落下,灵芝倏然抬头,有些惊异不定的看着君莫惜,几乎在顷刻之间眼中就蓄满了泪水,砰的一声双膝跪地,泪眼朦胧的看着君莫惜,嘴唇颤抖了许久也不曾吐出一句话来。

“殿下……奴婢自知做的不够好,但是日后奴婢会努力的,求您不要赶我走……”灵芝颤抖着身体匍匐在地。

君莫惜微微抿唇,随即叹息一声道:“罢了,你下去吧。”

大概是自己心急了吧。

君莫惜随意吃了几口白粥就躺下了,眉眼间满是疲惫之色,灵芝颤抖着退出,正准备将屋内灯火熄灭,却闻君莫惜道:“留灯。”

静谧的室内只留下烛火燃烧的声音,侧身而睡的君莫惜紧紧的皱着眉头,就算是睡梦之中也不安然,梦中一切再度缭绕,那恨意几乎侵蚀了她的理智,君汐若一声声得意的笑声在耳边响起,君莫惜猛然睁开眼睛,一声声金钟声响起,君莫惜抹了抹额间汗水,松开了紧紧抓住的被褥。

“殿下?”帐外灵芝询问的声音响起,君莫惜下榻道:“进来伺候。”

梳妆之间,有了昨日的知晓,灵芝手捧一件暗紫色缎绸锦袍,上面金丝勾出朵朵繁复图腾,显得端庄大气,君莫惜微微侧首点了点头,灵芝紧张的眼中闪过喜色,伺候君莫惜穿上。

“殿下,今日大殿下奉旨前往南阳越城修建水坝,殿下可要前去相送?”灵芝将手中一支金色的蝴蝶发簪插入君莫惜那白发之间,轻声问道。

大殿下君华宇,汉阳皇室长子,母妃是婧美人。

君莫惜微微思索了一下想了起来,前世君华宇也是在此时要去南阳越城治水灾,走时得父皇重托,务必将越城水灾稳住,修建好河堤水坝,否则旧坝崩塌,那毁的不仅仅的庄稼田地,就连越城数万百姓也将被席卷而亡。

若是君莫惜没记错的话,前世君华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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