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捂住它的眼睛就好,先尽力抢救好吗?这里没有兽医,我可以找到!你们等着。”我拨通了年初青的电话,我记得她家小区不远处有个兽医院,一定要把那个兽医请过来!
我撕开最后一颗藦萝,剥出里面的白白胡须,按在牛的肚子伤口下,暂时止血吧,家奶非要里的,现在派上用场了,果然眼光要放长远,什么都要考虑周到,也许一个不经意的举动,就能救一个人,额……也许是一头牛……“现在兽医正在赶过来。”我对那个年轻小伙说,“你愿意付治疗费吧,这可比一头牛便宜多了。”他很肯定的点头,但还是不放心的样子,他在担心治不好,我加了把劲,“治疗还有希望,要是赔偿的话,对你们双方都是损失。”他大概也听出了赔偿是个无底洞的意思,眉间坦然了,我接着对中年妇女说:“阿姨,这牛还能救,它不该这么草率地被判死刑,既然他愿意付医疗费,你何不试试。”
“可是它之后还是死了呢,你现在出来调和,我然后就找不到你了,我的损失谁来负责,我的儿子还要交学费,我们这个年都难过去了……”她的伤心是真的,至少我看不出讹人的成分,她是真的很需要收入。
“这样,阿姨,我把电话和地址留给你,这牛这次要是治不好,你来找我。”
“妹妹。”林晓白试图阻止我。我对她点点头,表示我还很清醒。
“你为什么要摊这事到身上呢?”中年妇女眼泪一擦,不解地问,那个青年人也是不解地看着我。
我说,“阿姨,你一个女人只靠一头牛的收入来送孩子上大学是很艰难的。”更何况我们尨眸镇都没看见过用牛来耕田的了,这里还能用多久?这牛的年纪也大了,这次不出事,它还能支撑多久呢,她总得找份正当的工作,我小时候在农村,看过很多初中都没念完的孩子辍学,有些是因为家里穷,有些是因为家里有弟妹了,也不乏有不喜欢念书的,但更多的是无奈,我不希望这个孩子再没钱,然后生活学习带来困难,他已经没爸爸了,“阿姨,你现在这头牛一个月收入怎么样?”
她低下头没做声,“不是每天都有田耕,也不每个季节都能耕田,我给你推荐一份工作怎么样?工资绝对比你现在用牛挣得多。”
“妹妹,你哪儿来的工作可以推荐啊?”这我当然想好了,年初青跟我说她妈妈新开了一家餐厅,现在招工困难,很缺人手,这样可以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在哪里?离这里远不远?”中年妇女立刻双眼放光,悲痛之情也被冲淡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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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璇,你胆子不小啊!”浓墨在电话那头气得冒烟,我都能闻到烟味了,我把耳朵离远了一点,林晓白见状朝我微笑了下,我尴尬地龇了龇牙。
“浓墨,这我碰上了,能搭手就搭一把嘛,人间自有真情在……”我真想抽自己两巴掌,跟浓墨说着这个不是嘴抽么!他最烦我惹事了……
“我看你脑子进水了!你都要进入关键期了,还在给我惹事!在我过来接你之前,你最好什么庙都别去!你以为你没事就你能随便闯了,我跟你说,你这是幸运才没事!不要以为每次都能侥幸没事!”浓墨继续喷着火,“你还敢接触将死之物!你要是看到了什么,在外面被吓到了怎么办?大庭广众之下,你要是……林璇,你给我快点滚回家,呆在家里哪儿也不许去!”
我被浓墨的怒气惊呆了,我没被牛吓到,我真被浓墨吓到了,我能想象他现在在我面前不得吃了我啊!好可怕,我被他一连串骂得张不开嘴,“没,没必要……发这么,这么大火吧……”林晓白也凑过来听,我不好意思地把手机换了一边,小声提醒她,“正,在,发,疯,呢……你别被他吼了……”
“你现在到哪儿了?”浓墨的怒火突然收住了,估计是觉得骂我也没辙,我做都做了。
我摇下了窗户,呼呼的冷风吹了进来,我赶紧又把窗户咬了上去,“要到家了。”
“你给别人联系方式了,她的联系方式呢?有没有给你?”浓墨问。
“给我了一个电话号码的……”
“给我。”
“你别骂人家啊,是我自己找上去的,她还是很可怜的,没有丈夫,没有工作,还有个孩子要拉扯大,真的很困难!初青她妈妈的店里确实需要人,那工资也不低……”
“林璇!”
“你别凶我啊,你这样凶我,我怎么给你……”我听到了他忍无可忍的声音,感觉不大妙,“好的我给你,你别骂人家啊,那不是她的错啊。”
“谁告诉你我要骂她了,你以为她跟你一样脑残?我明天回去。”
“哎……”我话都没喊出口呢。你脑残!你师妹也脑残!
“怎么了?”林晓白诧异地问,眼睛里都是感兴趣。
“挂了。”我无趣地说,“脾气越来越大了,他明天就要回来。”
“浓墨要来你家?”林晓白问,“明天什么时候来啊?”
我摇摇头,“他什么都没说呢,好像太生气了。”
林晓白搓搓我的手,“没事的,他只是担心你,我也担心啊,你做事太冲动了,路上遇见了就要管,你呀,她点了点我的头,怎么能叫人不担心你!都这么大了!”
“晓白姐,大妈妈今天大妈妈是来我家接你呢,还是让我爸送你回去?”我岔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