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南宫平有心忍耐,在一干侍卫面前遭此抢白,脸上亦是有些讪讪的,再挂不住笑容。
少不得的,只能是伸手往萧玉的额角处一拂:
“玉儿,今日从那个坟地一路上回来,你就变得百般的古里古怪。你这是感了风寒么?还是,干脆是有点子中邪?”
萧玉索性是冷笑出声:
“瞧王爷这话说的!听王爷意思,这天底下,敢对王爷稍有不敬之人,必定是发昏了,或者是中邪了。想天下之大,又岂能全是些顺民?!偶而冒出几个发痴的发昏的刁民,倒也分属正常。实在是不值得去大惊小怪的。”
饶是南宫平定力再好,到了这个地步,亦是免不掉的稍稍变了脸色:
“原来,是本王见识短浅了。姑娘高见,本王已经是深深领教了。恭喜姑娘,又轻易的新练得一种绝世神功。本王不才,就不再这里叨扰了。”
人影一闪,他的身影,早像一道暗光一般,瞬忽间,就消失在暗夜之中。
冷冷的月光下,簌簌的夜风之中,不知又从何处,传来一阵弱弱的细细的叹息。
萧玉只觉得,心底的心魔越发的大盛了起来:
“我古怪么?对,很对!古怪就是我,我就是古怪!本姑娘的这古怪,可不是一天俩天了!”
趁着胸中燃着的狂躁的一股子气息,萧玉干脆一挥手,唤出早先蛰伏在室内的阿彤,自施施然的往听涛居外飘去。
晚间的风,有几分清凉,就能激发起萧玉心底的几分痴狂:
自来此世间,人人都在欺我哄我骗我!
一个个的,都装作一副面善心慈的模样,谁知道,骨子里又是怎样的男盗女娼!
到底是何方神圣,就连自己这几个少得可怜的朋友都不肯放过么?!
一个个的,都惦着要赶尽,要杀绝!
管教,自己再不能有朋友!
特么的,咱萧玉挖过你你家祖坟了么?!
萧玉误过谁谁的大事了么?!
还是,萧玉曾干过什么灭人九族的天大恶事了?!!
自问,没有,一样没有!
咱萧玉,只不过是个误来此间的孤魂而已,想的,从不是跟别人去争夺什么,只想清清白白的依旧还穿回去!
该死的穿越大神啊,你又躲在何处偷懒打瞌睡了,把这般狗血的一摊子事扔给萧玉,然后您老人家干脆就不见了!
搞得萧玉扯心摘肺肝胆欲裂的这般难受,您怎么都一概不理!
满腔的气血上涌,萧玉顺手,自腰间摘下了那柄须臾不曾肯离开身的赤霄剑。
剑花一挽,萧玉开始在听涛居外面的一块草地上舞剑。
满腔的悲愤当中,她的眼底,没有月华,没有花影,没有笑语如铃,有的,只是满当当的一腔恨意!
一把赤宵剑,灌注了萧玉全部的念力,剑光闪闪的同时,浅浅的低鸣声,恍若龙吟!
在一团团雪亮的剑影当中,萧玉那副犹还是穿着白衣的纤巧的身子,已经全看不出一丝踪影。
此一刻,剑便是萧玉,萧玉便是那把憋屈了许久的赤宵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