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需着什么求不求的?姑娘总太过客气了。”接过那一小锭金子,七子顺手塞入怀中,看看四周无人,这才压低声音说道:
“只不过,费上这么些,也着实不是什么大事。据七子看起来,这位石教头殒命的那间书房里头,只怕是大有玄机呢。姑娘倘是有空,一会儿不防去细看细看。”
萧玉伸手揉了揉额角,第一次的,有了些困倦,有了些畏缩。
早间看见的极是血腥的让人惊恐迷乱的那一幕,又在眼前不住的回放了起来。
虽是曾看惯生死,可是,看那些不相干的人故去,是一回事;看那些自己熟悉的至亲的亲朋好友没了,又是另外一回事。
怎么能再一次的忍受,去掀开自己极不愿意回想起的回忆。
手边,明明是空然无物。
一团坚实的温暖,还是毫不犹疑的包裹了过来:
“好了,玉儿,既是无法可避,总是要走那么一遭的。走吧,一起去吧。”
耳边,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萧玉挣扎着,用力的点了点头。
这间灵堂,距那间书房其实并不是很远。
可是,萧玉每踏出一小步,那种惊恐的感觉,就越发的强烈。
即便,身侧,尚还是有人相陪。
颤巍巍的推开那扇门,虽然地面上已经打扫清洗得干干净净,并无一点血迹,可是,萧玉还是从空气中,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那只原本是倒在地上的座椅,已经是被悄悄的扶正了。
桌案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书籍,亦是被简单的规放整齐了。
一眼看过橱内那些叠放着的无数典籍之外,除了几盆生气盎然的大盆绿色盆栽之外,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那个素来精明的七子口中所说的大有玄机,到底又是什么意思呢?
茫然的站在那边,四处张望了半天,萧玉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倒是那个熟悉的声音,依旧在耳边笃定的说道:
“玉儿啊,他的书籍,别人都不是很懂。你去看看,看究竟是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萧玉无言的点了点头。
是了,石教头此生最最钟爱的,无非是一些特别的药剂的研究。
若不是那天,自己不是误打误撞的帮着他配出了那种麻醉药剂,只怕,一直那般清高自傲的他,也不会那么的赏识自己。
这么些年来,他老人家其实,一直都在致力于那种可以减轻病痛治疗伤患的那种特别效用的药剂的研究吧?
想来,苦心专研了这么久,他的研究记录内,必定是有着许多大有益处的心得。
这般想着,萧玉先是一一的翻开了他新近正在使用着的笔记本。
在一张张的数据的详细记载之后,萧玉突然发现,这笔记本当中,最近的几张记录,好像被人为的粗暴的撕掉了。
纸张整洁的笔记内,还清晰的留存着纸张被撕开后的残痕。
粗粗的前后翻看了几眼,萧玉发现,关于那个麻沸散剂量配料以及作用的详细记载,好像亦是已经被人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