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小脸偷偷看向江沉月,两只手不知道摆在哪里好,看着地上的碎瓷,想掩饰自己的暴躁,就赧然的解释:“我不小心打坏了。”

小人渣微敛双眸,挑起嘴角,像是在鼓励阿娜尔继续“不小心”的撒泼。

阿娜尔被看得无地自容,乖巧的低下头,似乎在犹豫要不要亲自捡起碎瓷片。

那样子落在顾笙眼里,有些心疼,上前走到茶几旁,指指对面的座椅:“坐下叙话罢。”

阿娜尔被这个嗓音拉回神,这才想起屋里还有顾笙在,心中顿时火冒三丈,可念及爱慕的人就在一旁,只得强作镇定的坐下。

屋里只留下三人,顾笙想当面说个明白。

侍从们一退出屋,小人渣就挑了堂中的贵妃椅坐下,距离她俩老长一段距离,分明是不想加入谈判。

罢了,罢了,自己也能够搞定。

顾笙单方面开始了谈话:“阿娜尔,你想嫁入宫?”

阿娜尔白了她一眼,像是在说:“废话!”

顾笙平心静气的开口:“我问你,你想清楚再答,你究竟是想嫁入宫,还是想要陛下喜欢你?”

阿娜尔忿忿嘟起嘴:“陛下娶了我,当然就会喜欢我!”

顾笙看着她,平静的开口:“你喜欢五殿下吗?”

阿娜尔蹙眉:“当然不喜欢,你想做甚么?”

“如果皇上将你赐给五殿下,你不能反抗,你是不是总有一天就会爱上五殿下,只要成了婚就好?”

阿娜尔惊得拍案而起:“这不可能!你敢撺掇陛下赐婚,我就跟你拼了!”

顾笙抬头看着她:“我只是打个比方,希望你能明白,强求未必能达到你想要的结果,我可以答应让你嫁入宫,却给不了你想要的宠爱。”

不远处的江沉月歪头注视着笨伴读,换了个姿势,翘起长腿,脚跟搭在贵妃椅背上。

阿娜尔气得呼哧呼哧喘气儿,指着顾笙斥道:“你怎么知道陛下不会爱上我?如果不是你拦着,后宫怎么可能一个妃嫔都没有?”

顾笙抬头看着她:“是,这都赖我,换了你来当皇后,东西六宫早满了。只有我能拦得住,就是仗着陛下喜欢我,这就是你跟我最大的区别,所以,我希望你想……”

话未说完,阿娜尔已经气得面红耳赤,不等她说完,就大步绕过茶几,扑将过来,像是想掐断顾笙的脖子。

一瞬间,远处贵妃椅上的身影一跃而起,阿娜尔的双手停在了距离顾笙一寸的距离——

“咕咚”一声闷响,阿娜尔被击中后颈的穴位,瘫软下去。

“……”顾笙预备好的说辞还卡在喉咙里,看着江沉月面无表情的抬手接住阿娜尔,丢猎物似得扔回一旁圈椅中。

江沉月似乎意识到顾笙的目光,便侧头看向她,不确定的开口:“你是不是还没说完?不好意思。”

顾笙:“……”

小人渣刚刚根本是一直在发呆吧!

顾笙起身看了看阿娜尔,扭头急道:“陛下,您打伤她了?”

“没有,过会儿就醒。”

顾笙颓然看向小人渣:“刚才仆大言不惭,陛下都听见了吗?仆觉着您会一辈子宠着仆一个,您听着是不是特可笑?”

江沉月扯起嘴角,反问顾笙:“你是真愿意让她入宫,还是想劝她放弃纠缠?”

顾笙心虚的低下头:“想劝她放弃。”

江沉月捏住她下颌,抬起他的脸,一双浅瞳靠近了,满是狡黠:“上兵伐谋,耍蛮斗狠的才可笑,你猜中了,朕就喜欢你这样的姑娘。”

顾笙眼里还有不确定,抬眼看向江沉月。

总觉得小人渣的感情是那块神石造就的,因为连她自己都没有信心,说不出自个儿有哪里特别招人爱。

真不知道江沉月究竟看上她哪点。

不敢问,怕小人渣认真一想这问题,就觉得“对啊,这傻娘们儿究竟哪点好?朕要再娶十个!”

于是顾笙自己给自己想优点,挖空脑袋,也不过是“长相不错、气息诱人、性情温顺”罢了,好像没什么“非她不可”的优势。

其实当局者迷,小人渣也不清楚顾笙为什么会对自己死心塌地。

一起生活十多年,色相上的诱惑能发挥的作用很有限。

江沉月从小常被尤贵妃嫌弃。

顽劣不羁的性情,是每一个做娘亲的痛,尤贵妃的忍耐也很有限,所以九殿下的耳朵隔两天就被揪得风筝一样。

一直担心笨伴读会像母妃一样嫌弃自己。

可甲之蜜糖乙之□□,事实上,顾笙就是被小人渣的性格给迷死的。

也说不出具体哪里好,就觉着江沉月天生是个浪漫到骨子里的人,一举一动一句话,都能撩拨得她愿意得不行。

记忆中难得发次火,小人渣像个须发怒张的猎豹,盯着她一字一顿的威胁。

那样的恐惧感,回忆起来都心口直跳,觉得心动。

大概她是彻底沦陷了,连缺点都成了魅力。

于江沉月而言,顾笙的性子就像一滩清澈的湖水,你进她退,你退她迎。

和那些曲意逢迎的宫女不一样,笨伴读会笑,会怒,会小得意,天天被老嬷嬷骂得狗血淋头,还是义无反顾的天天带糖糕。

这个神秘的蠢女子,在家被姨娘欺负,来学堂又被嬷嬷教训,可从来不当着九殿下的面叫委屈。

她心里好像有一条路,多艰辛都要自己走下去。

顶着老嬷嬷的呵斥偷偷带糖糕,不是为了讨好谁,只是因为“九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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