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穿越重生>甲午轮回>第139章 施压外交礼仪

瑞士,巴塞尔。【..】

随着汽笛一声长鸣,德国客轮“拜安”号徐徐靠岸。

十八岁的醇亲王载沣正正衣冠,在精通德语的副都统荫昌之引领下,缓步上岸。

“这便是西方世界么?”自华夏天朝突见西方之风土人情,便是载沣自幼便养成了荣辱不惊的养气功夫,也不禁有眼界大开之感。

荫昌曾公派至德国,然毕竟亦隔了十余载,而此时欧洲之建设虽不能说是一日千里,却也比之先前大异,是以简单向载沣分说几句,便即哑口,唯有翘首期盼驻德公使吕海寰来“救场”。

“驻德公使吕海寰叩见醇亲王。”年过六旬的吕海寰满头大汗,径直载沣身前,作势便要行礼。

载沣忙一把扯住,口中道:“此为异域,公使大人无需多礼。”

此言可谓得体,即顾全了吕海寰的颜面,又不失大清国体,足见载沣之能!

然吕海寰听闻后却是愁容满面,载沣暗暗纳罕,然毕竟初逢,不便直询,便道:“不知此地距德国尚有几许?”

哪料吕海寰闻言更见沉重,左右看看,忽然小声道:“此地距柏林已近,然老臣愚见,亲王不妨暂驻此地……”

载沣一怔,一旁的荫昌却忍不住道:“醇亲王为头等专使大使,此番赴德非同小可,若是因而延误,只怕……”

吕海寰挺挺腰身,道:“此非有意耽搁,实因礼仪之故,盖因德方突告本公使‘德皇将于白厅坐见,王爷须行三鞠躬礼,递书,致颂。其参赞随同入见者,切照中国臣下觐君礼节叩首。’”

此言一出,载沣还未如何,荫昌却先怒道:“如此有辱天朝上国之使,万万不可接受。”

随即看看载沣,又道:“臣宁蹈西海而死,绝不甘向德皇行跪拜之实!”

吕海寰道:“荫昌大人稍安勿躁,此事的确非同小可,本公使一则向德方抗议,一则电请西安,以寻应对之策。”

西安行在。

“老臣之见,如此有辱国体,此万不可受。”王文韶须发皆立,血脉喷张。

他也算得当世之大儒,最是注重礼仪之道,本来以“天朝上国”之尊,选派亲王专程赴德道歉已然是大失颜面,若再行跪拜之礼,岂不是千古之耻!

素来高高在上的老佛爷此番却未动怒,她轻叹了一口气,道:“以卿家之见,何如?”

闻老佛爷动问,王文韶却不禁张口结舌,想了一想方才道:“坐受国书尚可,然随行人等跪拜却是万万不可。”

慈禧又是一声轻叹,道:“然若德皇因而拒见大清专使,又将奈何?”

慈禧毕竟已年过六旬,实在不愿再受颠沛流离之苦,自不愿节外生枝。

见王文韶一时无话可解,慈禧又道:“不妨电告吕海寰,希冀磨得一分是一分,若实在无果……”慈禧顿了一顿,还是道:“若切实不能挽回,应与照会议明,此次专使原为道歉,姑为通融酌允,以后仍按照各国通行之礼,不得援此为例。”

王文韶忽然满腹辛酸泱泱大清,居然需如此忍辱负重,实在难堪!

“若无可挽回,老臣之见,或可令随行人等皆托病相避,仅由醇亲王带翻译一人面见德皇。”

此法子却算得个“无法之法”,慈禧正要点头称是,却一眼瞥见案几上的国师奏折,忽然一阵烦躁,自语道:“早知如此,还不若令许景澄先行赴德……”

哪料此言却是给王文韶提了醒,只闻其道:“亲王赴德,实为国师爷擅自允可,不妨由国师爷出面交涉,素闻其与德方来往甚笃,或有转机。”

保定府,鹏之居所。

“中国惩罪赔款,久已诚心谢过,特派亲王出洋,本欲重修旧好,不意德主欲行坐见,且令随行人等皆行跪拜之礼,此邦交之礼实在不妥,务望设法电达外交部,切实力争为要。”

望着西安的电文,鹏笑了一笑,道:“强权即公理,威廉二世当真自大。”

此番虽是折辱的大清使节,然毕竟皆为华人,是以鹏自不会撒手不管,他想了一想,道:“电告云坤,设法保全大局,莫伤及大清国体。”

德国,波茨坦,皇宫。

一封商界人士的请愿书送达威廉二世的案头,署名中,几乎荟萃了整个德国的工业巨头。

“与中国缓和关系?”威廉二世忽然抬眼问道:“此时两国之经贸正值如火如荼,缘何有此一信?”

外交大臣皮洛夫微一欠身,道:“此事应与清国公使来德有关。”

威廉二世瞬间明了,此乃是中国通过德国工商业人士来为外交事务施压来了,登时冷笑一声,道:“然则拒见清使,便会使德国受损么?”

皮洛夫道:“眼下一个庞大之使团受克虏伯公司之邀,正与各界洽谈订单,其数额颇巨,工商业界皆欣喜若狂,自是不愿因此小节受损。”

这个代表团正是鹏派遣而出,几乎与许景澄同时动身,分赴欧、美二洲,团长正是云坤。

威廉二世的性格却最是狂妄自大,自对此胁甚为敏感,当即道:“中国对我方之依赖远胜于我对华之依赖,即便断绝与华之关系,又有何干?”

皮洛夫微微摇头,道:“若果是十年之前,自是如此,然现今中国之工业一日千里,世界知名工业皆有分厂,且均能独立制造,便援引克虏伯公司为例,其中华之分公司规模比之艾森总部有过则无不及,其资源供应与研发项目甚至大有青出于蓝之势,此时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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