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宇文良的震惊相比,扮成医生的韩楚东沉稳的多。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白色大褂,脖子上还挂着听诊器,专业的很。接过宇文良手里的单子,眼睛都没抬一下。说:“拆线啊。坐下吧。”

齐侠也跟在宇文良身边,顺嘴问医生他这伤拆了线还需要注意什么么。宇文良只在心里打鼓,韩楚东扮医生,会不会露馅?专业什么的一上手就很容易被看出来吧?但是,韩楚东的动作显然颠覆了宇文良的怀疑,手脚麻利的会让人认为他就是个娴熟的外科医生。一旁的齐侠看似无事,眼睛却一直盯着医生的手和宇文良脸上的表情。

“看你这一身的伤,注意什么就不用我说了。”韩楚东冷言冷语地说,“今天再做个血项。”

看着韩楚东给开了个检查血项的缴费单,齐侠手快一把拿到手里,说:“我先去交钱。”

一转眼,处置室里只剩下宇文良和韩楚东。前者来不及长出口气,具就被韩楚东抓着胳膊扯的紧了。韩楚东压低声说:“饺子馆不能再去,顾涛已经开始怀疑。最近你老实点,别管他们干什么,你尽量不要参与。”

“为什么?”他好不容易煽动顾涛兴风作浪,一缩脖子不是前功尽弃了么?

“这是命令。”韩楚东低喝道,“你要无条件服从。”

“操。”

听闻宇文良直接爆了句粗口,韩楚东冷冷地白了他一眼,顺手在口袋里掏出一个耳机来塞进了宇文良的耳朵里,不等他发文,就说:“别说话,听。”

宇文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从他离开训练基地之后,这还是第一次跟韩楚东接头,说不紧张那是说谎。他不知道自己将要听见的是什么,也许是天大的秘密,也许是无法预料的线索,反正宇文良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

声音马上传进了耳朵里:“叔叔,今天数学考试我得了九十分。老师说我聪明,本来卷子还要让家长签名的,你不在家,我就让韩叔叔给我签了。韩叔叔的字真难看,我都看不懂。语文卷子我留着呢,等你回来给我签。”

不知道怎么了,忽然之间心里边就有股说不清的滋味。稚嫩的声音,寻常的话题,却在宇文良的世界里炸开一片亮色,温暖的让他不知所措。

“昨天韩叔叔给我好几张纸,让我签名,说你回来也要签名,签名了咱俩就是,就是什么关系了。我没记住那个词儿,反正就是一家人的意思吧。叔叔,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可不是想你,我才没想。你不是说,男人就要说话算话吗,反正你要是不回来签名字,就不是男人。”

韩楚东把耳机拿下来放好,看着宇文良拍拍他的肩。宇文良低着头,单手捂着眼睛。捂住了不敢轻易泄露的脆弱。忽然,肋下一阵剧痛,宇文良猛地抬头瞪眼:“你干什么?”

韩楚东还掐着他刚刚拆完线的伤口,面色不善地说:“这里的瘀血还没散,你就想喝酒了?不想好了吧?”

这时候,宇文良才意识到,齐侠已经回来了!听到他走过来的脚步声,宇文良捂着伤口,狠狠滴瞪了一眼韩楚东。齐侠低头一看,笑了:“良子,疼的都哭了。这点出息。”

“不是。”宇文良指着自愧祸首,“他下手太狠了,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不使劲你能知道旧伤没好么?”韩楚东写下一个处方,“给你开的药,按时吃。”

走出医院大门,耀眼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宇文良的心情好的哼起了小曲儿。可惜他天生五音不全,听的齐侠一个劲起脚踹他。

服从命令是宇文良的天职,所以,他规规矩矩地待在别墅里养伤。有那么几次齐侠招呼他出去办事,宇文良都找借口推掉了,就算是顾涛亲自来找他,也是能往后缩就缩。这段时间下来,有兄弟都说宇文良真赶上一头猪了,能躺着,绝对不坐着、能坐着,绝对不蹲着、能蹲着,绝对不站着。这才多久的功夫就养了一身的肥膘。对此,顾涛也觉得纳闷,偷偷跟齐侠商量宇文良是不是有问题。齐侠反倒说这回这没事。为什么呢?因为所有拉拢王喜的事宇文良都没参与,包括拟定准备吞了戚克的计划,他也没掺合进来。摸不着边儿,他还能搞出什么大风浪出来?

说到王喜,顾涛的脸色沉了下来:“自从上次跟他见了一面之后,老家伙始终找借口不肯露面,我看他未必会上钩。”

“那老王八蛋是诚心跟咱们拖时间,想看咱们和戚克打个你死我活,他好坐收渔翁之利。”言罢,他习惯性地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才说,“涛哥,不能再等了。戚克那边似乎已经有了防备,咱们要是不趁着警察盯上他下手,等过了这阵风头让戚克缓过来,咱们谁都别想消停。“

原来这段时间顾涛已经见过王喜。躲在楼上的宇文良听到顾齐二人的谈话,也在心里琢磨着。王喜只跟顾涛见了一次就没影儿了,八成是没什么诚意跟顾涛合作。但是齐侠说戚克那边有了防备是什么意思?宇文良琢磨了好几种可能性,最后都没有确凿的理由作支撑,看来还是需要继续观察。不知道顾涛怎么准备解决眼下的这几个难题。

正想的入神,忽听留下传来脚步声。宇文良赶紧反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搓了搓脚下的灰,刚才出去害怕有动静,连鞋子都没穿,还得再洗一次。

第二天上午,几个兄弟吧宇文良从被窝里挖出来,催着他赶紧洗脸刷牙。宇文良一看这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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