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景年在独孤桀骜狼吞虎咽地吃披萨的时候已经脑补出了一整个帮助贫困山区少女认识现代世界的计划,也即如何让少女学会煮咖啡买菜做饭计划。

独孤桀骜心满意足地吃完最后一点肉沫,很有骨气地忍住了舔手指的冲动,而这时候欧景年的计划已经脑补完成,充满期待地看着独孤桀骜。

独孤桀骜警惕地看着欧景年,多年闯荡江湖的经验告诉她情况不妙,她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脚尖悄悄地换了个方向,全身紧绷,虽然人还坐着,却处在随时可以运气逃跑的状态——她已经检查过自己的身体,内伤虽然严重,却不到内力完全不能使用的地步,当然生死关头,哪怕拼着损伤经脉,也说不得要强运一次内力。

欧景年笑眯眯地看着独孤桀骜,刚才还挂在脸上的满脸的嫌弃表情忽然不见了,现在的她看起来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简直比披着羊皮的狼外婆看上去还要亲切。

“好吃吗?”欧景年问。

“好吃…”独孤桀骜惊悚地回答。

“好吃你就多吃点。”欧景年笑得温柔可人。

“……”独孤桀骜看了一眼空纸盒,咽下一口口水,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她本来拿准了欧景年脾气好,但是现在看来,她之前的判断似乎有些错误,欧景年说不定是在…扮猪吃老虎。

“是这样的。”欧景年没有发现独孤桀骜已经被自己吓得不轻,反而为她良好的回应态度而颇感欣慰:“我想你刚刚来到城里,大概很多东西都不懂,我会慢慢教你。”

“…多谢。”独孤桀骜的大脑高速运转着,却始终想不出任何解决之道,只能僵硬地吐出这两个字。

“那好,你吃完了的话,现在我先来教你用咖啡机。”欧景年牵着独孤桀骜的手往厨房走。

独孤桀骜太紧张了,一时居然没反应过来,被她牵到厨房才发现她居然第二次和人肌肤相亲了,虽然这是个女人,但是…独孤桀骜不悦地眯起了眼,考虑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并未出手,只是不动声色地把手从欧景年手里抽~出来,默默地随着她去了厨房。

那里也和外面的房间一样摆放着许许多多奇怪的东西,每一样都簇新锃亮,完全没有丝毫被使用过的痕迹,而且整个房间也干净整齐得不像样。

欧景年指着一台黑色的机器对独孤桀骜说:“这是咖啡机。”

独孤桀骜好奇地看着这个矮矮的戴着黑帽子的东西,看了欧景年一眼,得到准许以后,伸手去缓缓地摸了一下,冰凉的触感,不像是她接触过的任何一种机关,稍用力一捏,居然没有凹进去,看来材质也相当不错,这位前辈一直慈眉善目,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却突然给自己看这个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自己喝了她的神药,所以不高兴了,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这东西可以造出一种叫做‘咖啡’的饮料。”欧景年耐心地解释,还特地补充说:“饮料,就是可以喝的,好喝的东西,你喝的可乐就是一种饮料,不过这个比那个要健康一点。”

独孤桀骜的耳朵一动,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两只眼滴溜溜地看着那台神奇的机器,仿佛这东西是不世出的武林至宝。欧景年只给她示范了一遍,她就把所有的步骤熟记在心。欧景年磨了一杯咖啡,倒了薄薄一层在杯子里,给独孤桀骜尝尝,独孤桀骜两只手护住那个小小的瓷杯,端到嘴边,慢慢地舔了一下。

苦。

很苦。

非常苦。

异常的苦。

苦得她恨不得马上把这东西吐出来。

但是她独孤桀骜是谁?堂堂武林第一人!她怎么能(在别人面前)做吐东西这种事呢?何况这还是名为‘咖啡’的高档饮料(神药)。

于是独孤桀骜优雅地端着杯子,面不改色心不跳地一口吞掉了杯中物。

嘴里满是苦涩的味道,内息却无任何反应,没有热流,没有异动,什么都没有。

欧景年等她喝完才一拍脑袋:“我都忘了,我平时是喝黑咖啡的,没加糖,是不是很苦?”

独孤桀骜:“……还好。”

欧景年打开橱柜搜了一遍,发现厨房里跟冰箱里一样,什么都没有,没有糖,没有奶,没有咖啡伴侣。她抱歉地对独孤桀骜一笑:“家里没糖了,不如这样,我带你去超市买点,顺便买点菜回来,我再教你用灶台。”她今天本来的目标是只教会咖啡机,明天再教用灶台,不过看着独孤桀骜悟性不错,时间上似乎也还来得及,不如今天就把灶台的用法一块教了,明天回家就有饭吃了。

…欧景年怀着良好的愿望,带着独孤桀骜出了门…

独孤桀骜随着欧景年出去,欧景年替她打开副驾门,示意她坐进去,独孤桀骜迟疑着挪进去,欧景年又帮她系安全带。

独孤桀骜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你干什么?”

“带安全带啊。”欧景年莫名其妙地看着她,马上笑着解释:“坐前面的都要带安全带,不然要罚款的。”

独孤桀骜不相信她的说辞,她又惊又怒,满脸胀红,两眼死死地盯着欧景年,内息运于双手,摆出进攻的姿势以恫吓对方,可是欧景年在她这样的防备下依旧是一派闲庭信步、悠然自得的样子,满脸的镇定,似乎一点也没把独孤桀骜的试探放在眼里。

安全带顺利地插入插销,欧景年还拉了一拉,对着她解释:“如果不舒服,就拉出来一点,没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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