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白和云不悔晚膳正陪着王妃用晚膳,菊青匆忙进来道,“王妃,王爷来了。”

她话音刚落,王爷便进了食厅,他的侍卫苏林等人站在院子外面,没有随行伺候,王妃、程慕白,云不悔等人起身,见了礼,王爷目光落在王妃身上,他远远便听到玉致的笑声,近了也听到王妃的笑声,可如今她却毫无笑意,一脸淡漠地睨着他,又垂下了目光,一贯的温和,眸中却有了疏离。

云不悔忙请王爷坐下,菊青和竹青机灵地添了碗筷,布菜。王爷这一阵子都在西苑,日日陪着云侧妃,从未踏足东苑,出了毒灵芝一事,更是如珠如宝地捧着云侧妃,深怕她有个万一,乍然过来,云不悔心中也明了,多半是她杖责大妞和吉祥之事。

玉致闷头用膳,早没了笑声,程慕白素来不爱说话,玉妩更是沉默,餐桌一时静默,只有碗筷相触的声音,没了刚刚的和乐融融,气氛尴尬。玉妩紧张地凝向云不悔,云不悔淡淡一笑问,“父王,不知道您过来,可是有事吩咐?”

“毒灵芝的事,这一次就算了,下不为例。”王爷冷冷说,仿佛是给了多大的恩赐,目光冷漠地看着王妃,可王妃没什么表情,始终没有抬头,目光有意避着他,王爷脸色更是不好。

程慕白道,“父王,儿子不解,您这话的意思是说,仍是母亲的错?这就是您查了这么久的真相?以及……恩赐?”

“毒灵芝出自林家,你作何就是,你舅舅最近生意赔了不少,指不定是为了省钱用一些次品替代,错了便是错了,好在没有伤及人命,不然……”王爷冷冷一笑,“这么大的家,管起来难免会有错漏,错了便是错了,以后仔细一些便是,云儿也求了情,这次便算了。”

玉致咬着唇,愤怒抬头,玉妩拉了她一下,她把夹过去的菜肴丢在盘子里,闷闷不乐。

云不悔极力忍耐,面上露出几分微笑,“父王,舅舅是赔了钱,可他供给别人的灵芝全是一等品,无次品,荆南一一走访调查,绝无偏私。儿媳就不懂,为何单单是府中的灵芝出了问题,却一袋灵芝,也就那么几支出了问题,更巧的是,儿媳挑出来送给云姨娘的,竟然全是有毒的灵芝。这是要怪儿媳手气不好么?可再不好,也不会捡起来的都是有毒的吧,一袋几十支灵芝呢。”

王爷道,“如今说这些都没用,你的意思是,云儿会自己下毒,险些害死自己么?”

“儿媳并无此意,父王莫要做这种猜测。”云不悔回应说,“儿媳只觉得,这事对母亲极不公,对林家也极不公,传了出去,林家商行名誉何存?”

“够了,此事到此为止,就这么作罢了,本王也不追究谁的责任。”王爷说,目光阴鸷地看着王妃,似是极力压抑什么,云不悔还想辩解,程慕白使了一个眼色,轻轻摇头,云不悔也只好作罢。

王妃始终没有一句话,玉妩红着眼圈,玉致面无表情,王爷似乎也察觉到他并不受欢迎,却没离开,沉声说道,“你今天打了两名四侍女?”

“是!”云不悔抬头,微笑说,“吉祥和大妞儿对儿媳不敬,做事又不干净利落,这也便算了,竟敢在背后编排主子的是非,该打!”

王爷蹙眉,看向云不悔,玉致低着头挑着盘里的肉丝,“嫂子打了两侍女这种小事,父王也过问,您可从来不问这些事的,怎么了?又有谁编排我们什么了?横竖一次性惩罚得了。”

“住口!”王爷震怒,“这是你和长辈说话的口气吗?你母亲平时就这么教你的?”

他说着,看了王妃一眼,王妃权当看不见,玉致可不乐意了,最近为了王妃的事,她心中憋极了,顶嘴道,“我有父王,母亲,凭什么家教不好赖母亲了,您就没有份吗?还是您一年到头就管西苑的事,也没当东苑是你的亲人。”

“玉致!”程慕白轻轻喊了一声,示意她适可而止,玉致一扁嘴,不甘不愿地吃东西。

王爷脸色铁青,青筋浮跳,玉致从未如此叛逆不逊,王爷怒目看向王妃,指着玉致对王妃说,“这就是你教的好女儿?你看看她,你看看她……”

王妃并无语言,程慕白道,“父王,玉致近日受了些委屈,心有不快,您别和她一般见识。”

“受委屈,府中谁敢给她委屈受?”王爷恼怒,程慕白似笑非笑,唇角掠过几分讥笑,云不悔倒是真不好说什么了,玉致凉凉道,“是啊,府中谁敢给我委屈受,府中的事,父王您又知道多少,您整天心里就装着您西苑的心疙瘩,哪管我们死活……”

“玉致,别说了。”程慕白说,玉妩也拉着她的袖子,不让她继续说,王爷愤怒地指着玉致,“你别拦她,你让她说,让她说!”

玉致甩开玉妩的袖子,一抹眼泪,“说就说,我有什么不敢的,这些年来,您是怎么对我们,怎么对西苑的?玉容犯一次风寒,您就宝贝疙瘩地捧着,仔细地护着,亲自喂药,恨不得把天下珍品都捧在她面前哄她开心,我呢?玉妩呢?哥哥呢?哥哥自幼身体不好,您可关心过一二句,都是皇上伯伯差人给了东西您便给了哥哥,他病了这么长时间,您可有喂过一口药,您可想过他为什么生病了,为何总是治不好。玉妩一病就成了哑巴,您可又正眼看过她?为了玉妩,母亲操碎了心,总担心着玉妩以后无法出嫁,又怕嫁得不好受欺负,这也担心,那也担心。玉容没到十二岁您便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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